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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隔了挺远，曲夕颜都觉得杜若被挠的疼。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看着杜若，慢慢的表情都变得很怪异。她的脸，因为这个伤口而快速变形，慢慢的，竟然翻起了一层皮，露出了另外的肌肤。那上面没有伤口，只有一道红痕。
“易容！”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众人才回过神。
墨允愣了愣，看着面前的女人脸慢慢退去血色，慢慢露出自己的真实容颜。
有多久，没有看过这张脸了？即使两个人欢爱的时候，也不得不顶着别人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冲过去，好好的细细的去亲吻这张脸。
可是……大事未成，这次，她终究要被舍弃了。
“你是谁？”既然做了决定，他大步走上前，快速撕掉了剩下的那点人皮面具。
“杜若”抬眼看她，本来的那张脸常年见不到阳光，白得吓人，只是那双眼睛那么熟悉，与记忆中的无异。
“我藏了十几年，竟然被发现了。”韩帆笑着，带着诀别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韩帆，是她的真名，被舍弃了十几年的真名。
“你……杜若呢？我的夫人在哪里？”他心里难受，可是没办法，已经这样了，他也只能演到尽善尽美，不让其余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杜若么？她早死了，若她不死，我又怎么能替代她过了这么多年呢？”韩帆边笑边流泪。“墨允，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爱你，可是你却一心只想着她。”
没有人猜到这一变故，除了墨白。
“所以呢？所以你就杀了她么？”墨允额上青筋暴起，压抑着自己内心的铺天盖地的悲伤和愤怒。
“是啊，我杀了她。只不过，我不明白，老七，你是如何发现我不是杜若的？”韩帆转向墨白，倒是真心想知道答案。
墨白淡淡的笑着，却掩饰不住听闻自己母亲已经去世十几年的那种苦。
“母亲右边的胸口，有一个疤痕，是我小时候不小心弄的，你没有。”墨白缓缓的说出真相。没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找回自己的声音，也没有人能明白，他到底多想将这个人折磨死。
“原来……是这样啊……”韩帆笑容越来越大。
一瞬间的安静，却比说着伤人的话更压抑。
“墨允，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也累了。即使我杀了她的孩子，杀了你跟其他女人的孩子，你的心也还是石头做的，捂都捂不热。如今，终于也不用在奢求了，但愿来生不再见。”
说罢，不等任何人反应，韩帆狠狠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口吐鲜血，闭上了眼睛。
“墨允”紧紧握着拳头，他第一次，特别特别恨自己带着这张面具，特别特别恨自己当初接下的这个任务。他的女人，他爱的女人，舍身保护他的女人，临死，终究连他的真名都不敢叫。
第53章 053好心安慰险失身（）
侍卫上来了又下去，拖着韩帆的尸体。她不再是北寒侯夫人，所以没人去尊重她，只在地上拖着她的身体，甚至没人盖住她胸前的布料，没人不在乎她是否还有尊严。
墨允看着尸体越来越远，始终一言不发。
墨白上前去握了握他的手臂，二人对视，眼中满是痛苦。
“父亲，我们回去吧，母亲……还在等着我们。”墨白的声音缥缈，坚强了许久，终于是弱了下来。
他的母亲，那个温柔又快乐的女人，竟然已经不再了。他之前一直以为是母亲要杀他，不成想，母亲早已经惨遭毒手了。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让这个杀母仇人作威作福了十年之久。
墨允红着眼眶，伸手紧紧地搂住墨白，低着头，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
曲夕颜被自家师兄搂在怀里，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总觉得漏掉了什么。
“怎么了？”黎青玉低声问，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曲夕颜微微摇摇头，咬了咬嘴唇。“事情太顺利了，反而让人更心慌。”
黎青玉的手微微一僵。他也有这种感觉，就仿佛韩帆是被舍弃的棋子一般，出来顶下了所有罪孽。
本来安排在晚上的歌舞也取消了，一行人沉默的的回到了北寒侯府。不管外面的百姓怎么庆祝，这喜庆的气氛再也入不了这府中。
府里的所有人几乎都问过了，没有人知道杜若的尸体在哪里。韩帆死的太痛快，连逼问的机会都没有。墨白一个人抱了几坛酒坐在房间里很久，墨允也一直坐在自己的书房里。
二公子和八小姐仍旧如两个行尸走肉一个样子，表情上没半点波澜，仿佛这些事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倒也真是没有关系，主母死了，到底也不是亲妈，能有多少感情呢？
“彦回，我进去看看他。”彦回拦住了曲夕颜。曲夕颜拎着食盒，担心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公子吩咐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彦回犹豫了一下。明眼人都看得出公子喜欢小晚姑娘，这时候她进去安慰他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若真的放她进去，公子会不会怪罪？
“他这样不吃不喝的不行的，你让我进去。”曲夕颜扒拉开彦回，推门进去了。
傍晚，屋子里光线很暗，酒气熏天。墨白坐在地上，仍旧还是那天的白衣，上面的血迹已经发黑，脚边扔着几坛酒。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仿佛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
“子斐……”曲夕颜忽然有些害怕。因为阿止爱吃醋，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子斐了。
墨白听到曲夕颜的声音，缓缓的抬起头。
“吃饭了。”曲夕颜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食盒，一盘一盘端出吃的。
身后的酒气忽然近了，不等曲夕颜转身，她已经被墨白抱到了怀里。“小晚……小晚……”
“你松开，饭还没拿出来。”忽然被抱的死死的，曲夕颜心中有些慌了，这种感觉跟自家师兄抱自己的时候太像了。
她只是来关心他一下，毕竟朋友这么久了，他人也挺好的，可是现在鬼知道他的理智是不是还在线啊……经历了自家师兄那件事，心里忽然没底了怎么办。
“小晚……你来了……母亲……不在了……她不在了，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墨白搂得更紧了。
emmmm……曲夕颜心里又心疼他又担心自己，莫名有种绝望了。不作不死，肯定说的就是自己。为什么不叫着阿止一起来呢？可以重来一次么？
“既然你不想吃，那我走了。”曲夕颜去掰自己腰间的手。
“不要走……”墨白忽然更加用力，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卧了个槽的！曲夕颜好歹也是有功夫的，在他把自己丢在床上那一瞬间，往下一滑，直接跳到了地上，赶紧往门口跑。
然而她还是慢了一步，墨白醉了反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到像是个疯子，直接又把她拎了回去。可曲夕颜没醉啊，不敢真的对墨白下狠手，只能重复刚刚的动作。
两个人来来回回的几次，墨白显然烦躁了起来，恶狠狠的抓着曲夕颜不撒手了。
“墨白，你快醒醒，劳资是小晚，你看清了没？”曲夕颜甩不掉他的手，只能烦躁的叫他。
墨白盯着她愣了一瞬，然后点点头。
哈？知道？然后了？
“小晚……”墨白趁她一时恍惚，带着酒气的吻就那么凶猛的落了下来，手还不老实的去扯她的衣服。
曲夕颜这下子真的是怒了，她手下蓄满力气，也不在顾及他的安危，直接就打了过去。可谁知道，墨白本来忙活的手直接接了这一击，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力道卸了。
被困在身下的曲夕颜只觉得绝望。
她忽然想起师父说的一句话，人不能太善良，也不能太心软，不然会死得很快。
身上的人迷离的亲着自己，衣服也被扯下了大半，香肩外露，红色的肚兜绳子挂在脖子上，显得越发的脆弱了。曲夕颜已经出手了很多次，她从来不觉得墨白功夫有多厉害，除了现在。
箭在弦上之时，门被大力推开了。曲夕颜借着微弱的光，看到自家师兄迅速冲了过来，几下子就把身上的墨白丢了出去。
“师兄……”曲夕颜瘪瘪嘴。每次被欺负见到自家师兄都想哭怎么破？
“闭嘴！”黎青玉怒喝，脱下身上的外衫把她裹了起来，直接抱走了。
在自家师兄的怀里，曲夕颜觉得心里一下就踏实了。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