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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赵翎手还撑在那里,却见白玉堂已经走远了。
。。。。。。
时间慢慢地在流逝,一切依然静得有些出奇,连平夜里疯狂作势的风沙今夜却仿佛已预知了什么似的,竟不出一丝声响。
亥时刚至,丁月华却是早已坐立不安了。
此时,她再次登上城墙,向西而望。她有预感,今夜展昭一定会出现的。眼见着自己和展昭的相见便在眼前了,可近了却又害怕了起来。展昭究竟知道不知道孩子的事情?知道了他可会怨怪自己?她不敢想,终因自责觉得难以面对。
和孩子早已是天人永隔再不复相见,和展昭即使近在咫尺却也因音讯杳渺而又产生天涯之远之感。一时间,心里的历历痛楚侵袭了她的四肢百骸,疼得连哭得力气都近乎丧失。她只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洞穴里,寒冷、孤单、无助及得不到救赎
城墙上,忽然一阵风凛冽而起,夹杂着烈烈风沙。
忽然她觉得双腿一阵发麻,渐渐地竟站立不住。
“姐姐,你怎么啦?”她蹲坐在城墙下,忽听到耳边轻柔的声音传来,并将她扶起。
“翎翎,是你啊?你怎么也上来了?”她赶紧用衣袖抹去眼角上的泪痕,整个人也恍如从黑洞中被人拉了回来。
“姐姐,现在前方还一丝响动都没有,这里风大,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嗯,好。”
第71章 西风烈()
亥时末刻,一股汹涌如潮的脚步声连保安军城都惊动了。
丁月华和赵翎站在城头望去,见前方原来暗寂的天空忽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两人顿时忘了呼吸,忘了寒冷,各自的心不觉紧揪起来,眼巴巴地望着什么都看不到的前方。
又过不久,前方激烈的交斗声不绝于耳。
杂乱的鼓角声,战士的痛嚎声,战马受了重伤的嘶鸣声此起彼伏,此消彼长,消融了城墙上的冰寒。
赵翎心中实在太过担忧,问了问丁月华道:“姐姐,你说如今我们会是谁胜谁负呢?”
丁月华道:“那些马鸣声很是响亮,而且密集,如果所料不错,我想那一定是西夏的良马。”
赵翎听罢丁月华所说,不由高悬的心顿时松了不少,便不再说话,仔细倾听起来。
又过多时,城墙上上来一人道:“展夫人,丁姑娘,所有士兵都已严阵以待,就等着西夏军前来了。另外,申鲁尔已经带到了。”
丁月华和赵翎回头一望,却见说话之人正是主动请求留下的朱狗儿。而朱狗儿所带来的人也正是那日在保安军城外遇到的那个撞令军。
丁月华点点头道:“嗯,申鲁尔,我今天要你做的事你可听清楚了?”
申鲁尔道:“听清楚了,我会完全按照展夫人的意思做。”
丁月华凛然冷声道:“若有差池,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申鲁尔道:“展夫人,我以人头担保,我一定会让他们临阵倒戈的。”
丁月华道:“好,既这样,那你去做准备吧。”
“是。”
丁月华又道:“我估计不多时他们便应会再来一批人。”
丁月华正说着,却听到前方似有以最迅捷的速度直冲过来的声音。那脚步声,如流星般飒沓所向披靡。
丁月华又再次凛然喝道:“朱狗儿,快传令下去,保安军中严守以待,不能亮一盏灯,不能出一丝声响,否则,军令重处。”
朱狗儿道:“是。”说罢,带着申鲁尔转身离去。
汹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仿佛就已在眼前。
空荡荡的城墙上只有赵翎和丁月华二人,两人的心越揪越紧。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也便将自己的身子隐藏起来。
西夏军的马蹄已经在眼前了,忽然在那一刻,整个城门前安静了下来。
有人道:“兀卒,这究竟能不能进去?”这说话的人正是前几日在承平砦遇到的没藏讹旁。
没藏讹旁等了些许时间,才听到李元昊雄厚的嗓音回道:“攻城。”
李元昊一声令下,保安军军城下,“轰”地一声巨响,用来敲击城门的大木桩重重捶下,如擂鼓,震耳欲聋。
城门在轰然间倒塌,西夏军点起火把望向保安城内,城内却如死寂一般,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兵卒,甚至,仿佛连一丝气息都没有,整座城像是死城。
没藏讹旁举着手中的火把在城外往里看了一番后,又折回李元昊身边道:“兀卒,我们究竟进还是不进?”
李元昊沉思了半晌,才对最前面领着众多撞令军的将领罗罗拔次下令道:“罗罗拔次你们在前头先行。”
罗罗拔次知道,李元昊无非还是让自己等人冲在最前面,若有危急,那些真正的西夏军便可以全身而退。当下却也恭敬并无所顾忌地道:“是。”说罢,罗罗拔次正待要领着人而去,却听李元昊身边的嵬名羚羊大喊道:“张超——”
那叫张超的年轻人从张元身边走出来,道:“在,公主有何吩咐?”
嵬名羚羊道:“张超,你跟在他们身后。”
“是。”张超正待勒马前行,却听嵬名羚羊又道:“算了,你不必去了,还是留在这里。”
张超见嵬名羚羊瞬息间变了又变,不由地怔了怔,却也道:“是。”
嵬名羚羊望着他,却见他那银白色的面具下完全看不到他的模样神情,但从他的那双眼睛上辨识,他依然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没过多久,罗罗拔次带领的人已完全进去,城内依然是一片死寂。罗罗拔次在保安城中转悠了好久才带着一小众人回来道:“兀卒,我们进去查探了,这座城已经空无一人,我的弟兄们大部分还在里面。”
李元昊望了望张元,问道:“国相,依你之见,他们会将所有的兵马都完全拨出去,而这里却空无一人驻守吗?”
张元道:“回兀卒,臣刚才算过他们的人数,似乎全军都已经守候在那里了。而且,他们所有的军将也一个不剩的全在那里。”
李元昊仿佛在细细回想,又点了点头道:“走吧,大家进去吧。”
嵬名羚羊忽然道:“不可,兀卒。”
李元昊的马又停了停,道:“羚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嵬名羚羊道:“兀卒,以今夜他们提前知道我们要袭击的情况来解释,我还是觉得其中有诈。”
李元昊道:“可是你也看到了:狄青,卢守懃,还有其他几个将领,甚至包括我们那日在承平砦遇上的那个怪人都出现在那个峡谷上,朕也实在想不出如果这里还能有谁?”
李元昊说完,却见前方忽然一股火势轰然冲天,那些西夏人无不回头相望,却见那火势冲天的地方正是刚才激战的那个峡谷。
李元昊望望嵬名羚羊道:“糟了,如果我们不加速进去,只怕他们就会回来。”说罢,又冲着那些西夏军大喊道:“大家冲进去。”
“兀卒——”嵬名羚羊还待阻止,却见李元昊已经一意孤行毫不理会自己了。
赵翎和丁月华躲在城墙的一角听着西夏军蜂涌而入的声音。
赵翎望着前方的情形,低低地道:“姐姐,所有的一切都如你和狄青预料的。”
赵翎正说着,忽然倏忽间万支火弩齐刷刷地从城上飞冲而下。
忽然间,又是战马嘶鸣,战士嘶狂地叫声齐涌而上。千百支火弩在空中侵袭而来,一下子刷亮了天际。
“啊!!!”
顷刻间,哀嚎声,痛嚎声接踵而至。
“兀卒,快往后退。”嵬名羚羊大叫着。可是,来不及了。李元昊眼里映出团团的烈火,他的兵士被阵阵烈火焚烧,他的战马被团团烈火围困。更可怕的是,周身燃烧着火焰的战马不住地痛苦嘶鸣,踩踏一不小心被撞倒在地上的士兵。全身被烧起滚滚烈火的士兵忍受不住灼烈,随意奔挞,将自己身上的火势肆意地蔓延到旁人的身上。
“啊!这是谁干的?”李元昊望着越烧越旺的烈火,发出痛不欲生的。那些火像是燃烧到他身上一般,令他痛苦难支。他的眼睛里全是火焰,他的胸腔燃烧着着几团更为浓烈的火势。
“快将兀卒拉走,快——”嵬命羚羊在下令。
众士兵过来,有些架起盾牌,分别挡在李元昊和嵬名羚羊的身上。还有的围护在他们身边,强行拉着李元昊走。
“放开朕,你们别拉着朕,朕要看清楚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李元昊不断挣脱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