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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许怀德并未理会她说的话,只对身边两名士兵道:“拉住她。”
霎时,两名士兵上了前来,其中一人对丁月华拱手道:“抱歉了,展夫人。”
展夫人?丁月华微微一阵愣怔,刚才他们还叫自己丁姑娘的呢,如今才不过片刻间竟又变了。
然而,丁月华也无暇顾及这么多。而更令她始料未及的却是,许怀德竟对那个来报讯的将军道:“张建侯,速速点齐一千人马,随我出砦。再传令弓箭手,不管本官身在哪里,只要有一个西夏兵胆敢靠近砦门,火弩照射不误。”
“是。”张建侯说着就去点兵。
许怀德又冲向丁月华道:“展夫人,你放心吧:有本官在,准保白五侠安然归来。”
丁月华愣怔了半会,将他望了些许时间,才回道:“多谢。”
说时,张建侯那边已经点齐兵马,却见许怀德下令道:“开砦门。”
倏时,大批宋兵随着许怀德和张建侯往砦门外涌。
。。。。。。
大门匆匆开启而后又匆匆关上,砦门外的喧嚣却不绝于耳。虽有数千宋兵前去支援,但丁月华依然无法安心,便飞跑着一口气蹬上城楼。却见得城下厮杀声一片,被掳的妇人孩子们依然紧随于白玉堂身后,宋军和西夏军杂乱地交织在一起。败马的号鸣声,战士的冲杀声,刀剑的砍伐声,以及那不绝于耳的生命即将倾逝的哀嚎声。。。。。。声声催裂着丁月华的心脾。不过数时,便血肉横飞,尸横遍地。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站立于城墙上,丁月华觉得:天似乎一点一点地在倾塌,仿佛只要伸手一触天便触手可及,而空中的一片片的阴云不知为什么竟裂开缝隙,透出一丝耀目的光,照得士兵们身上的甲胄闪闪发出炫目的光芒。
白玉堂身上的铁戟闪着光,周围围拢着他的万千西夏兵身上也闪着光。丁月华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再次往下淌,眼前忽然闪出了两个白玉堂,而围在他身边的西夏兵更是达到成千上万。忽然,她竟发觉自己的双腿再也站立不住了,眼前不断的交叠出刚才那个孕妇临产时的情形,还有白玉堂苦苦恶战的情形。
“展夫人,你没事吧?”耳边有人在喊自己,她却觉得那个声音似要震聋自己的耳际。
终于,脑子完全一片空白,脚步再也支立不住。幸好,人还来不及倒塌在地,却被一个人托住了。
“月华,月华。”耳边紧接着又传来一阵温润而又焦躁的声音,隐约间觉得自己的身子已被人拦腰抱起。
“月华,月华。。。。。。”
好熟悉的怀抱!好熟悉的声音!丁月华竭尽全力想睁开眼睛看一看那个喊她抱她的人究竟是谁。可是,眼睛只开了一个缝隙,脑子又再次空白。其实她的体力早已被耗尽,只是苦苦支撑着而已。如今眼见白玉堂也将得安全,心神再无法支撑。
。。。。。。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丁月华才缓缓睁开眼睛。
“姐姐,姐姐醒来了。”睁开眼,天已是漆黑了。营房内点着一根蜡烛,烛火映照出自己的周围围着很多孩子们,那是那些被西夏兵抓来的孩子们。
“姐姐,你终于醒过来了?”那些孩子用充满惊喜的目光看着她。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白哥哥呢?他怎么样?”一睁开眼睛,丁月华满脑子依然不住地反复交叠着白玉堂刚才在外厮杀的情形。
那围拢在她身边的一个小姑娘道:“是,是白哥哥,还有许将军,张将军他们将我们带进来的。”
丁月华双眸豁然一亮,道:“那,白哥哥现在人呢?”
有个娇脆的声音道:“白哥哥受了些伤,如今正在休息呢。”
“受了伤?伤得重不重?”丁月华猛地从床上坐起。
“姐姐放心吧,白哥哥伤得不重,许将军说多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哦。”丁月华这才如释重负,身子又觉得支撑不住,重重地倒了回去。双眼仰望着上方的土墙又道:“现在外面怎么样?”
有个小姑娘道:“我们——死了不少人,不过西夏人死得更多。现在白哥哥,许将军还有张将军他们都已经回来了,外面也没有人打斗了。”
“哦。”日间的那场恶战实在是让她到如今还没有缓过神来,丁月华依然疲惫不堪。听着如今已偃旗息鼓,才放下心来,重重地闭了闭眼。
依然觉得无力,依然疲累地想睡觉。一个小丫头道:“姐姐,我们都不吵你了,你再睡一觉吧。”
“嗯。”丁月华点了点头,悠悠地闭上眼睛。
可是,她正闭目的这当儿,忽然又想起之前在城楼上那个喊她的人,那个声音,以及自己微微睁开眼睛时看到的那个面具。还有,自己的唇瓣似乎还留有某人曾留下的温润的吻。
“展大哥,是展大哥?”丁月华抚了抚自己的唇瓣,一阵轻语低喃。那些孩子自是不明白什么,只道:“姐姐,你说什么?”
丁月华将目光逐一望向那些围着她的孩子们道:“一定是展大哥,一定是展大哥。你们告诉我,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听她说戴面具的人,其中一个孩子掩饰不住地兴奋着道:“有啊有啊!姐姐,他好英勇的,他一出砦门,就将那些西夏军吓个半死了。那些人纷纷往后退口中嚷道:狄青来了,狄青又来了。”
又有人接口道:“是啊是啊,也幸好有他,白哥哥和我们才逃了回来。”
“狄青?不可能啊!”丁月华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出保安军城的时候,狄青伤势过重,此时的他别说是力敌,便是从保安军城到这承平砦也是艰难。再说,时间紧迫,他又怎么可能早于自己和白玉堂前来此。“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那不会是狄青。”
“可是姐姐,那些西夏人都说他是狄青。”
“不,那是展大哥,那不是狄青。”丁月华喃喃自语着,突然又再次起了身。“那后来呢?他回来了没有?”她紧紧盯着一个女孩问。
“没有,我们自进来后,再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丁月华听得这句,顿时从床上下了地。
“姐姐,你要做什么去?”
“告诉我,白哥哥在哪里?”
“白哥哥在隔壁的营房里。”
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妥,丁月华便连奔带跳地往另一个营房冲出去。
“五哥,五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见到展大哥了?”
丁月华不顾一切地奔进来,也不管白玉堂此时正在做什么。
“三丫头,你别乱闯啊。这,你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啊?”
“五哥,你我之间还顾忌这些做什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见到展大哥了?”丁月华依然不管不顾地往他床头奔。
白玉堂此时方才坐起来,却也是一副仍然没有缓过神来的样子,道:“猫儿,怎么可能,我没见过他。”
丁月华仔细盯着他的神情,却见他面目一丝不自然。
“你骗我,你分明是骗我。你告诉我,展大哥现在哪里?”
白玉堂故意板起脸,故意嘴上夹酸带醋地道:“三丫头,你醒来也不问问五哥伤势如何,一心只记挂着他,真是女大不中留。”
“五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告诉我,那个戴着面具之人究竟是不是展大哥?他现在又在哪里?”
“好好,你坐下来吧,听我慢慢说。那人确实是猫儿,不过你放心,他现在已经出砦了,去寻求援兵去了。”
“真是展大哥!真是他!那么说他是早我们之前在这里的?可是,他为什么刚才不来见我们?他为什么不等我?”
“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要争取时间。你放心吧,猫儿躲在暗处,他一定会帮我们解围的。”
“那,我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
白玉堂转过头只淡淡地道:“不知道他知道还是不知道,时间紧迫,我和他不过只打了个照面而已。”
。。。。。。
“对了五哥,你伤到哪里了?刚才是怎么回来的?”
白玉堂猛地重重地躺回到床上,双目直直地望着顶上的黄土道:“三丫头,我当时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当时——我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却还是只能苦苦熬着撑着,我身后还有一群妇孺要我一个人去保护。。。。。。”
白玉堂说着似身上的力气已被耗尽,又似方才之事再不能回首,眼睛紧紧闭上。当时的情形丁月华不用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