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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前丁月华因为入王府而易容倒也没人在意。可是后来,因为展昭的出现,不论是陷空岛五鼠还是丁氏兄弟,抑或是知道丁月华和丁月影是一母双胞的孪生姐妹的欧阳也曾,他们都认定了展昭和丁月华十足般配,再加上可以看得出展昭对丁月华的关心明显不同,所以都有意无意向其隐瞒。
屋里的红烛明明灭灭地燃烧着,照得整间房子格外通红,透着些许暧昧的气味。
展昭是信了眼前之人真是丁月华的,其实仔细想想,丁氏一门个个出尘俊秀,怎可能唯独丁月华其貌不扬呢?只是展昭当时没有在意这些事情,也没去细想罢了。
可是绕是如此,他一时间仍然有些不能接受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张脸在一瞬间竟变成了如此的模样。
一时间,两个人近在咫尺,却又似隔了些以往不曾有过的距离。
丁月华似是明了他的心意。好久,她抬头定定地望着他道:“展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展昭也定定地望着她,轻轻一笑道:“你我如今已是夫妻了,何来相求之说?你说,任何事我都会答应你。”
第44章 月华浓()
是夜,已是子时。更漏声残,夜寒刺骨。今夜,襄阳王赵珏注定是无眠的。
刑部的大牢里空空如寂。赵珏,一个曾叱诧风云的皇亲贵胄一朝沦为阶下之囚任人践踏如虫蚁。明日,他的身首便要异处。好则黄土拢上掩埋,坏则乱葬岗上弃置。凭落地时是如何地贵重荣宠,去时也不过一缕烟尘,富贵不随,荣华不再,万般弃废。
他是深知,自己自出生性命便是悬于一线的。任何一个帝王若要江山无忧,焉能容得下自己这般身份之人,容得下他这一脉血统。所以,这一切不是意外,若非成王便则败寇,古来由之。
当初他是没有选择,只能放手一搏,不管他觊觎不觊觎帝位,他只能放手一搏。而今,他败了,彻彻底底地败给了赵祯,他也败得甘心情愿,心服口服。
“王爷,王爷。”两声轻柔杳渺的呼喊。
“月影?”赵珏恍然似从梦中惊醒,手中杯盏忽然在半空中静止了一般,四顾环视。他是从来不信鬼神,可是此刻分明是月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月影,是你吗?你在哪里?”赵珏摸索着牢房的斑驳石壁站起。可是,牢房四周依然是空空荡荡,除了自己还有一些回音在轻荡。
“王爷。”赵珏本以为那不过是声幻觉,他本已再次坐了下去,随着这声呼唤声再起又站了起来。
“月影,是你吗?”赵珏四处寻找。终于真的在灯火黯淡处看到了“丁月影”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此际她一身胜雪白衣绝世而立,周身像拢了一层轻烟云霞,没有一粒微尘能进入她身或心。
烛火忽明忽暗,赵珏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丁月影”,却见她慢慢地走进牢门。
赵珏声音悲戾地道:“月影,真的是你?”
“丁月影”翩然一笑:“是我。”
“你还好吗?本王明日就能跟你团聚了,你再等等。”
“丁月影”道:“王爷,我想家了,我要回家。”
“回家?”赵珏一丝惊讶。“本王想尽一切办法成全于你,难道在那里你还看不见自己的家吗?”
“我——”“丁月影”低垂下脸,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眸光。
“不,你,你不是月影。”赵珏惊奇地喊道。“月影从来没有这样的目光。”
“你?”“丁月影”眼眸里闪出一丝惊异。“不错,我确实不是丁月影,我是丁月华。”丁月华回复起自己的本色,她和丁月影虽是样貌无异,但神情却很是不同。丁月影从小不谙世事,加上受着任何人的百般宠溺,看任何事情都一派善意。丁月华则不然,她自小跟随过父亲在军营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再加上仗着身上有武功,也常易了容在江湖上走动,眼睛里自然多添了几分对世事的了然。但她没想到的是:赵珏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能分辨出她和月影间的不同。可见,襄阳王对月影确实是用情过深的,甚至那份情怕是绝不输于白玉堂。
丁月华道:“我此来,不过是想知道月影究竟在何处?赵珏,你若真心爱月影,请告诉我。”
赵珏依然目光不离她,只为更多一份满足自己对月影的眷念。却道:“本王绝不会告诉于你的,月影很好,本王将她好好安置着。只是那个地方旁人去不得,你跟月影长得一模一样,本王不忍见你丧命,所以本王断不能告诉你。”
“你——”丁月华见赵珏心意狠绝,知道自己既已被识破身份,他定然不会再告诉自己。
却见赵珏的目光贪婪地直勾勾盯着自己,丁月华被看得生了极度厌恶,便只得离了牢房。
展昭见丁月华出来的时候,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展昭飞快走到她身旁,轻扶着她并及时将手中的披风给她裹上道:“怎么样?查出妹妹的消息了吗?”
丁月华抬眸看了看他又摇了摇头,两人往天牢外而走。
到了外面,籍着那轮月色展昭看见她脸上的凄楚之意,心里明白丁月影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丁月华看着他,眼里充满着感激道:“谢谢你展大哥,今夜能答应我出来。”
展昭笑道:“赵珏明日就要行刑,若是我不让你来,你将会遗憾终生。”
丁月华道:“可是一切都已白费,终究他还是认出我来了。”
展昭看着她满脸的凄楚,一身白衣衣袂飘飘立于寒风中,显得身形过于单薄。不由一时心疼,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触手间却发现她的手太过冰冷,忽然将她拥入了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这一轻拥,将两人间的所有隔阂全部化解开。
“走吧,我们先回家吧。”
家?丁月华被他轻拥着,又听他说起家这个字,又恍然想起从今天起他和展昭共同拥有了一个家,从此天涯海角相依相伴永不离弃。
心里不觉被一阵暖意逐渐驱散方才生出的痛楚。
两人相依地走着,却见前面拐角处,倚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白兄。”
“五哥。”两人同时轻叫起来,展昭怎么也没想到他能来这里。今夜所有江湖上来的朋友向展昭敬的酒全都被白玉堂给挡了替了喝,他原以为他该是烂醉如泥了,却没想他竟依然能这么清醒。想醉却始终清醒的痛苦他也曾在未入庙堂前尝过,如今却想不起来了,仿佛那已经很久远了。
白玉堂看着两人道:“三丫头,今夜是你大喜之日,实在不应该来的。”
丁月华凄楚地笑道:“五哥什么时候也忌讳起这些来了?”
白玉堂眸光定定地看着她道:“看样子你是白来了。”
丁月华敛了笑意,低眉道:“对不起,五哥。”
“傻丫头,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说着,头一转,怕被人看到他眼里的泪意。
“五哥,你这是要离开吗?”丁月华忽然看到白玉堂后面的白马。
白玉堂故作轻松对展昭道:“这段时间,大哥他们会留在开封等你放假归来,有大哥他们在你且安心好好陪三丫头一段时间。”
展昭心里明白,白玉堂心里的苦一时间难以化解,也许他是去各处查询月影的下落。
便道:“展某明白。”
白玉堂走进展昭靠近他轻声道:“展昭,记着你当日那话:此生绝不辜负她。否则,我这个当哥哥的绝不放过你。”
展昭望了望丁月华笑笑,心暗道:你的哥哥可真是多啊!
嘴上却也还是一本正经地道:“白兄尽管放心吧,展某一向是守信之人。”
“好。”白玉堂抱拳道:“如此白某告辞。”说着,潇洒一转身往前而去。
“五哥。”白玉堂正要跨马前行,丁月华却喊住他,急奔向他。
“怎么啦。”白玉堂停顿住。
“五哥,你看看我。”白玉堂却始终没有看她。展昭上前,盯着丁月华暗示她不要如此,他不愿看丁月华不过是不愿再增添自己心里的苦。
丁月华却依然坚执道:“五哥,你看看我。”
白玉堂终于还是抬头了,目光中却是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丁月华近乎哀求他道:“五哥,忘了月影吧!”
白玉堂望着丁月华的面容,心丝丝抽痛:“十几年的朝夕相伴怎能忘记?”
丁月华道:“五哥,我知道这很难,可是你必须要忘。”
白玉堂道:“不,即使再痛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