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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般思忖间,两人已来到后堂。那小厮先行进去向丁夫人通禀,尔后又带着他进了去。
却见正厅内立着一个年逾四旬左右,气度雍容华贵的妇人,那妇人眉眼,轮廓隐约跟当日在石壁中映现的丁月影的面容有七,八分的相似,但终因着年岁不饶敛了几许耀目的光芒,而多了几许沧桑及和悦之色。不过即便这样却也依然可辩年轻时必定是美貌倾城的女子,她身边有一年方十五六、七的小丫鬟立于其旁。那小丫鬟虽也算得上青春貌美,长相周正,但依然被身旁主人的气度衬得失了些许色彩。
展昭上前道:“展昭见过丁夫人。”
丁夫人道:“展昭?可是名满天下的南侠展昭?”
展昭一脸谦和道:“不敢,不过是江湖中人抬爱罢了。”
说着,便告知双侠及丁月华此刻都安好无虞。那丁夫人细细询问,展昭少不得略略述说却恰到好处地隐去了其间很多的细枝末节,以免徒增丁夫人的伤感。
言谈间,展昭能感觉出丁夫人心绪纷腾,却始终在自己面前保持镇定。听罢展昭所言,丁夫人又道:“如此说来,此番两个犬儿能够得救,还要多感谢展大侠和欧阳大侠两兄妹。”说话时,仆人端来清茶,丁夫人和展昭各自落座于所坐之处。
展昭谦谦一笑:“不敢,晚辈什么都没有做,倒是欧阳兄和卢岛主他们可真算是劳心劳力。”
丁夫人满心挂牵道:“玉堂他可如何?”
展昭道:“白兄也安好。”只简单一说,却也不敢多提白玉堂名字,更不敢说他如今已来了杭州之事。
丁夫人见他说那么久,却始终只字不提丁月影。便直言问道:“展大侠可曾听起过我那小女儿?”
展昭端起手中的茶盏,轻轻将飘在上面的茶叶吹去,稍后缓缓道:“夫人所说的是四小姐吧?”
丁夫人脸露急切之色:“正是。”便俯首等着他的回话。
展昭脸上尽量不露一丝声色,轻抿了几口茶水,却觉异常苦涩。也不知究竟真是茶苦还是那苦味发自于心?
喝完那口茶,他不得不道:“两位丁兄和月华姑娘都在寻找四小姐,夫人且放心,不日——应是能将四小姐寻回的。”他本不算是言辞伶俐之人,此刻对一个长辈有所欺瞒令他倍觉难为。丁夫人见他言辞闪烁含糊,蹊跷婉转,心内隐隐生出不祥之感,面目渐渐变了色。却听他对月影的称呼是四小姐,对月华却是称月华姑娘,不禁眉目触动。其实这话对于展昭完全是说者无心,他不经意间便叫出月华的名字。可是对于丁夫人来说却是听者有意,听展昭这么称呼月华便心里着了意,仔细对展昭留心起来。见他举止温雅行事稳重有度,且眉目俊逸眸正神清。虽出身江湖却是一身的儒雅之气,虽身居庙堂的护卫之职却有着大将之风。而之前也曾听自己两个儿子暗里评价过展昭此人,说他虽入了庙堂,却依然不失为气量纯全之人。原本就对他心存好感的,此时见人其面,更是不由心中暗赞道:好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便是此时自己的两个儿子和白玉堂就近在他身边,也不会夺了他分毫的颜色。
却不知此时展昭也正暗暗留意丁夫人的神色,见她脸上隐含了几抹忧思,便明了自己的言语已让她有几分疑心了。
丁夫人也呷了口茶水,定了定神,缓缓抬头,正对上展昭的眸子。仔细看他双眸,却见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眸布满重重血丝,想来若非没有别的因由,必定不会无故走这一遭。便道:“贤侄这一路而来,舟车劳顿不妨在寒舍歇下数日再走。”
展昭见她突然间对自己改了称呼,微有些不解,却依然面带微笑道:“不了,展昭还有公务要办,便不作停留了。”停顿了一忽儿又道:“不过,丁夫人,晚辈还有一事相问。”
丁夫人道:“贤侄且说。”
展昭道:“事关于昔年丁将军一事,展昭有诸多不明之处,当年——”
“展护卫。”丁夫人断然喝止,脸容遽变,声色俱厉:“将军已离世多年,如今逝者已逝,再重提旧事只怕会令将军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宁。”
展昭一时愕然,听她从展大侠称呼到贤侄,再到如今的展护卫。他完全不知自己所问究竟有什么不妥?不自觉站了起来,完全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正待开口,却听丁夫人喊道:“丁福,送客。”
这是下逐客令,展昭又岂能不知,面上拂去尴尬之色,仍是恭谨地朝丁夫人拱手道:“夫人,叨扰了,展昭告辞。”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还未走出门,却被丁夫人叫住:“等一下。”
展昭回转过身,依然谦和有度地道:“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丁夫人上前,脸上的愠意已渐渐化开,声音里的冷意也逐渐晕开,回复了几丝温意:“贤侄,告诉月华寻到月影即刻便归程回家。”
展昭道:“见到月华姑娘,晚辈定当相告。”
听她只嘱咐交代自己相告丁月华而并没有丁氏双侠,便明白丁夫人想必已知丁月华便在家里附近。心中不由暗道:这丁夫人和丁月华虽面目没有一处相同之处,然而却是同样的一颗七窍玲珑心,丁月影之事只怕也瞒不了多久。
第28章 将军冢()
秋日的日间异常短暂,不过只那么几个来回,斜阳便已默默偏西。出了丁家,展昭沉步向船埠头走去。到得那芦花荡岸边,却见丁月华茕茕孑立于风中,一身萧萧索意,整个身影似跟融进那芦花丛中。
展昭不自觉停了停,只觉得那片身影异常的寂寥落寞,仿佛偌大的天地间只剩了她一人。
停顿片刻,展昭便疾步向前走去,他不愿让丁月华久等难安心。
丁月华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已近在身旁,便回过身来,却见正是展昭。不由得也是一阵诧异,道:“展大哥,怎么这么快?”
展昭已快速来到她身边,道:“纵便是快也让丁姑娘久等了。”丁月华嫣然一笑,笑容里融开了刚才的一阵寥落,也仿佛抖落了一身的寒意萧索。“伯母一切安好,丁姑娘可放心了。”展昭不等丁月华询问,便直言告之。
“如此便好。”方才她也是提心吊胆着的。如今听展昭说一切安好,原本提着的心顿然落入尘埃。
展昭见船家依然在那边等待,便道:“先上船吧,其他之事再行慢慢细说。”
“好。”丁月华刚抬步准备向船埠头走去,却听到远处有几人在大喊:“全叔,别跑。”
“全叔,快回来。”
“全叔——”
丁月华听得全叔之名,顿然定住。展昭也停下来道:“丁姑娘可是遇上熟人了?”
丁月华还未答话,却见那个叫全叔的已近在他们跟前,急匆匆到处乱窜。
“全叔,你怎么啦?”丁月华赶忙回转身向全叔奔上去。
那全叔只一心向前跑,似要逃脱后面追赶之人,冷不防碰上丁月华对他阻拦。不禁身体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丁月华蹲下道:“全叔,你怎么啦?”
全叔惊愕地看着丁月华,眼瞳放大。身体蜷缩成一团道:“别,别,我怕,怕——”
展昭上去欲将全叔扶起来,却见全叔望着展昭眼里布满惊惧,反将身子蜷得更紧。
丁月华无奈只好再次蹲下安慰道:“全叔,我是三小姐。”
那全叔却也只是两眼直直地看着他,仿佛对丁月华说自己是三小姐的话置若未闻。
不久,后面的来人已经追上。来人共有三名,其中倒有两个是展昭认识的,一个年轻矮小一点的正是丁府另一个看门的小厮。一个年纪颇大一点的正是刚才送他出府的丁府管家丁福。另一个身形彪悍,倒是他未曾见过的。丁福见到丁月华先是一阵惊愕,转而悲喜划过脸上:“三小姐,你可回来了?”
那两人顿时也都恭谨地道:“见过三小姐。”
丁月华站起身对丁福道:“福叔,全叔怎么啦?”
丁福看了看丁月华身边的展昭,欲言又止。
丁月华看出其心意,便道:“福叔,展大哥多次救我和两位哥哥的性命,我信得过他,有什么你不妨直说。”那丁福听她这样吩咐,便下令让另两个人将全叔带回。
他们走后,丁福才道:“此事夫人下令不能对外透露,甚至连府里也很少有人知道。若非那严户看管丁全不周,丁全不至于跑出来的。”丁福所指的严户便是刚才另外一个壮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