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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丁月华低语着,她虽觉得这种情况比之前想象得好很多,但又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五指难辨实在让她觉得压抑。
“别怕。”白玉堂紧紧捏了捏她的手。
顶上,几声轰塌声似乎已在很远的地方传来,顷刻间响起又在顷刻间归于沉寂。
两人虽身在深不见底漆黑一片的深渊但皆松了一口气,为自己庆幸着。
只是这个深渊像是无底洞般总不见底。
。。。。。。
第16章 棣萼辉()
“五哥,这是地狱吗?怎地竟如此长?”丁月华的话冷飕飕地直穿进白玉堂的心底,他忽然觉得这个深渊比仲宣楼可怕得多,这种冷寂压抑得让人完全透不过气来。只是他不愿把自己心底那种前所未有过的惶惑泄露,故作轻松地对丁月华道:“一定不是,我们怎么会是下地狱的人。”
他的话刚一落完,人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眼前突然间豁然开朗起来,星星点点的几把火折子在四周闪烁,虽不甚光明,但却比之刚才那有些令人压抑的漆黑已明亮了许多,也似能让人从中透出一丝气来。猛然间,两人都觉得像是大梦初醒方发觉自己还尚在人间。经过一段无比的漆黑,白玉堂和丁月华二人突然接触到光亮,都觉得眼睛似有些睁不开。
丁月华揉了揉眼睛,复又睁开,却见展昭立身于他们身前。
“展大哥。”其实也不过数时,但刚才的情形对于他们何尝不是生离死别,如今,又重新见到展昭竟让丁月华一阵没来由的狂喜。
“你们没事就好。”展昭清朗的声音在四周淡淡回荡着。
“这是什么地方?”丁月华听着这些回音,才觉惊诧,小心地又环顾着四周,只觉得这是一个深硕的大洞。
展昭细声回道:“这应该是个洞穴吧。”
白玉堂道:“我们先往前走,看看有没有出口。”
“好。”
三人往前走着,忽然前处越见光亮,路也像越来越开阔似的。
走到一处,忽然丁月华凝滞住不动了,她眼睛呆呆地紧逼着前方亮光处喃喃轻语道:“大哥,二哥。”言语中显然不太确信。
展昭仔细望去,却见前方是一排铁铸的架子,架子上锁着人,左边一人面目被零乱的发丝遮盖住,唯独露出的双目空洞木讷,眼底深处是一片死寂。右边那人面目露出的部分虽多一些,只是目光所及之处,却见他从脸颊到身上能看得见的肌肤中无不布满一道一道浅浅的伤疤。他双目微闭着,许是关押在这阴森黑暗的地方时日过久了,这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气。
“大哥,二哥。”丁月华终于看清了那两双如出一辙的眼睛,狂奔向那两人。
左边那人听见叫喊声,缓缓抬起头来,呆滞地盯着丁月华。右边那位原本闭着眼睛,听见叫喊声后遽然睁开,睁开后,却依然呆滞地看着她。
白玉堂紧跟着丁月华,待走进了,方看清那两人的眼眸,也动容高喊着:“丁大哥,丁二哥。”
“大哥二哥。”丁月华泪珠扑簌直流身子已站在他们身前,又道:“我是月华啊!“
那二人终于显出一丝反应,眸间隐隐地涌动起一丝微弱的光,终于不再如先前那般死寂。两人又望了望丁月华身后的白玉堂,这才均望着丁月华齐齐地气若游丝般地喊道:“三妹。”展昭望向两人,见那二人被铁索锁在架子上,身形虽已是单薄至极,但依然看得出练过功夫的身架子。
“大哥,二哥。”丁月华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见两位兄长被折磨至此,心像是被生生地剖出来般,撕心裂肺般地痛楚着。
啪啪啪。。。。。。
几声清绝的抚掌击节声响彻整个暗室,而后又从各处回荡着。声音是从暗室的半腰中发出的,展昭扬头望去,那半腰处之人正是李揖暨及周自威。
周自威道:“好一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场面,果然是兄妹情深。”
李揖暨鹰隼般的眸光望向展昭和白玉堂道:“不愧是御猫和锦毛鼠,这样的一个机关竟然都能闯进来。”他阴冷凉薄的口气飘荡在这个阴湿的地洞中,更添一份阴冷。
展昭冷叱道:“李揖暨,又是你。”
李揖暨道“不错,是我。展昭,可叹你英雄一世,今日却要葬身于此了。”
丁月华敛起满心伤痛道:“只怕未必。”
李揖暨眉心掠动道:“怎么,你们觉得你们能出得去?”
丁月华道:“襄阳王未必看得上展昭的性命。”
李揖暨却道:“你——可是真正的丁月华?”
丁月华眼神一凛道:“不错,我才是丁月华,我才是湛卢剑的主人,也只有我才知道湛卢剑里的所有秘密。月影和哥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放了他们。”
丁氏双侠齐齐阻止她道:“月华。”
李揖暨道:“放不放李某人说了不算,再说诸位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河,还是自求多福吧。”
展昭道:“李揖暨,昔日你也曾是傲剑江湖行侠仗义之人,如今何以竟能置天下黎明百姓而不顾定要报一己私仇。”
周自威道:“展昭,你不必这样激李先生,也不必痴心妄想让他放了你们。”
展昭义正词严道:“展某不是痴心妄想亦不是想让他放了我们,只是想唤起某些人的良知而已。”
李抑暨将目光转向另一处,也不知看着什么,只大声道:“展昭,你一直错看李某了,李某从来就不是大仁大义之辈。”
白玉堂道:“展昭,何必跟他们浪费唇舌,大不了跟他们决一死战。”
周自威道:“决一死战?哈哈哈,可笑至极,白玉堂——你觉得我们有这个闲心奉陪你们吗?”
“你——”白玉堂气得面色铁青,手中已经出鞘的怒剑却只能无奈回归沉寂。
“你们可知你们如今身在哪里吗?”李揖暨接着道:“这里正是襄王府斧烛湖的湖心底,展昭白玉堂,我笑你们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从你们踏入这仲宣楼开始,便注定了只有死路一条,仲宣楼的机关破与不破都只能是死路一条。”
丁月华道:“如此说,这里竟没有出路吗?”
周自威道:“这是自然。”
丁月华退到自己两位兄长身前道:“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吧。既然终归是一死,我又何必告诉他们湛卢剑的秘密,以免令父亲九泉之下不安。”
李揖暨道:“早死早脱身,早一日说了早一日超生,好过在这里生不如死。”
展昭听得面色煞白,四处环顾了一下那些放置在地上的各色刑具,只觉得触目惊心。
“展昭,你身为包拯的左膀右臂,只怕也没有见识过这些刑具吧?”
展昭冷冷地道:“这是自然,包大人从不动用极刑。”
周自威随手指了指右手边那人面前的刑具道:“这些是唐朝时期来俊臣用来迫使别人认罪的刑具。展昭、白玉堂,你们可愿一试?”
展昭沉默不语强自忍着一腔怒意,白玉堂却终于怒不可遏地再次拔剑而起。展昭见势,忙伸手拦了拦,示意白玉堂不要动气。
丁月华听到这里再也说不出话来,可想而知兄长们这些日子遭受着怎样的折磨?她亦无法想象他们是怎样熬过来的?她木然地回过头望一眼他们,心像被生生地撕裂成碎片。然而,她没有时间悲伤,很快地便收拾起所有的哀悯,眸间重现出她独有的倔傲用一种命令的口气道:“将他们全放了。”
“你说什么?”李揖暨显出一丝不可置信。
“你没听错,我是说将他们全都放了,留我一人。”抬眸见李揖暨依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周自威则笑得蹊跷,复又沉声道:“我说了,我才是湛卢剑唯一的主人,也只有我才真正知道湛卢剑的秘密。襄阳王要得到秘密不难,唯一的条件就是将展昭白玉堂以及我两位兄长全都放了,留我一人在此。否则,这秘密将随我葬入黄土,永世再无人知晓。”说着,扬起手中的剑轻轻抵向自己的咽喉。
“月华。”被锁在左边架子上的那人竭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喊着。
丁月华知其兄长所想,便对左边那人道:“大哥,用我一人换你二人性命,有何不可?”原来左边这人正是丁氏双侠中的丁兆兰。
右边那人自然是丁兆蕙了,丁兆蕙闻得丁月华此言,沉愕了片刻,最终终于还是静默。
周自威和李揖暨面面相觑,他们得意间却早忘了展昭白玉堂他们携带着武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