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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吞没生命之前,一个高挑的不羁身影拨开烈焰,向他走来。
火光袭卷了整座房子,断裂声随着滚烫气浪毁灭着一切,那个人就在火光中温柔地抱起他,像曾经一次次的救赎,带他离开死神眷顾之地,再次走向新的生命。
那个人说:“宝贝,我想给你很好的一生,所以活下去好不好?”
詹姆斯,他的詹姆斯。
第40章 终极往事()
女医生的声音传来:“那天发生了什么?”
安赫尔的意识被带回那一天:“海岸上,费利佩向我求婚……夜里离开萨尔瓦多; 那天下雪了……”
轿车后座; 费利佩握着他的手; 车内回荡起女歌手的声音。
车窗外; 夜晚的萨尔瓦多降下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女医生柔缓地询问。
然后?安赫尔努力回想……
然后他转过头,车里空荡荡——费利佩不在身边,也没人握着他的手。
费利佩不见了……他在哪?
突然想起很久前听到的一句话:萨尔瓦多从不下雪。
一阵刺痛窜入神经; 安赫尔慌忙回头,车后的萨尔瓦多消失了,雪也消失了。
他瞬间想起很多事; 他和费利佩被囚困在仓库,费利佩流了很多血……
女医生的声音说:“安赫尔,想起来了吗?费利佩那天没能逃走; 他解开你的锁链,放你离开……”
安赫尔头痛欲裂,被推回现实:“费利佩……”
仓库里,费利佩拖着锁链,浑身是血地倒在铁笼不远处,温柔地看着他,说“安赫尔; 活下去”; 渐渐瞳孔扩开……那黑沉的眼眸凝固成至死不渝的温柔。
女医生:“他死了,安赫尔,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来。”
安赫尔躺在长沙发上; 痛苦地陷在催眠状态,拒绝复苏的记忆:“住口!丹尼呢,兰格呢?我要见他们。”
女医生:“兰格早就在车祸中死了,从那时起,你的幻觉症状加重……”
曼哈顿大街上四溅的跑车残骸,警戒线和警笛声,担架上盖着白布的尸体……兰格冰冷的手。
女医生说:“安赫尔,回到现实吧,还有很多人爱你,他们在等你好起来。”
兰格死了,费利佩也死了……安赫尔终于想起来一切,。
安赫尔胸腔一阵窒息,拼命挣扎,大叫一声从冷汗中醒来:“费利佩!”
他浑身发颤,看见自己在一个房间的长沙发上躺着。
……原来是梦?
安赫尔松了口气,心跳如狂,手脚发软。他茫然地唤:“费利佩,你们在哪?”
刚坐起身,门被推开。
一个女医生进来,声音和梦境里一样:“安赫尔,想起来了吗?那天发生了什么?”
安赫尔的喉咙像被掐住,死死盯着她:“不……”
女医生无奈地握住他的手,像是给他些力量:“安赫尔,回到现实吧,兰格和费利佩已经不在了。”
安赫尔心脏窒痛,猛一挣动再次醒了过来:“不——!费利佩!兰格!”
梦中梦?
他冷汗淋漓,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长沙发上。
下一刻,和两层梦境如出一辙,门把手轻响一声,安赫尔惊恐地看着走进来的女医生,几乎崩溃。
幸而紧随其后,费利佩出现了。
“怎么回事?”男人眉头倏然紧蹙,加快步子走过来。
安赫尔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呼吸都在抽噎,浑身剧烈颤抖着,死死抱住费利佩不放:“是真的对吗?你没死,兰格也没死。”
费利佩顿了一下。
“别怕,小安赫尔,你做噩梦了,”费利佩温柔地抱着他,不住亲吻他,“只是梦,醒来就好了。”
安赫尔戒备地盯着那个女医生,不住摇头:“她……”
“是丹尼的助手,”费利佩示意女医生先出去,耐心地将安赫尔放在腿上,抱着他慢慢安抚,“最近你的幻觉有些频繁,常常……记不清新认识的人,度过这一段时期会好起来的。”
“……”安赫尔点点头,难过又庆幸,真是再没一点儿力气了,“丹尼不在纽约?”
“……他最近在欧洲,回不来,”费利佩握着他的手,“如果不喜欢这位女医生,可以换个人来。”
安赫尔摇摇头:“没关系。”
于是女医生暂时替丹尼为他做谈话治疗。
结束时,安赫尔问:“幻觉能构造出代替现实的假象吗?”
实际上,如果是丹尼在,丹尼一定会直接说“宝贝儿,那不可能”,然后温柔地用甜言蜜语跳过这个话题。
但这位女医生不同,她斟酌了一下,对他实话说:“理论上,人的自我保护机制会营造出这种假象,严重癔症也会,这并不罕见。”
安赫尔不想再问下去了,一次噩梦已经足够受的,人还是不要自寻烦恼的好。
夜晚,安赫尔在费利佩怀里睡去,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但并不坏。
梦里他不知闯进了哪个大家族的宅邸,像一座古堡,又有些眼熟。
他走在长廊上,穿过长廊,就是一座玫瑰花园。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站在盛放的玫瑰花丛边,不知在想什么,他有一头黑色的长发,以缎带束在颈后,身形修长,像个中世纪的贵族少年。
安赫尔还没开口,少年察觉了他,转过身来。
安赫尔惊呆了,这是少年时期的费利佩,那锋利俊美的面庞尚显单纯,长发更令他有种柔和的优雅。
少年费利佩疑惑地打量他,但并不反感:“你和沃伦长得很像,你是谁?”
是你未来男朋友,安赫尔心想,但只是说:“我……路过。”
少年有些憔悴,心情似乎并不好,也没追究他来历,淡淡道:“是来吊唁我父亲的客人吧?”
安赫尔一怔,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这是费利佩目睹沃伦枪杀亲生父亲不久,而沃伦开枪的原因,是亲生父亲要杀费利佩。
少年静静站着,侧脸轮廓优美,但那深重的孤独感几乎从他周身升腾起来,围成一座牢笼。
“费利佩,”安赫尔轻声说,“会有人很爱你,并且一直等你的。”
少年费利佩重新转过头端详他,片刻后:“谢谢……我好像见过你一样。”
安赫尔笑了一下,将一朵玫瑰递给他。
怀特海德家族宅邸一直陆陆续续有宾客来访,少年费利佩没有出面接待,他只是和安赫尔在广阔的后花园骑马散步,这是他多日来唯一聊得来的人。
太阳将落,陪伴了爱人一整个下午之后,安赫尔有预感自己要离开这个梦境了。
他最后拥抱了少年费利佩一下,认真端详他,心想,长发的费利佩原来也这么好看。
安赫尔对他说:“我们会再遇见的,然后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分开。”
清晨醒来,安赫尔睁开眼,费利佩不在身边,枕畔却有一朵带着露水的玫瑰。
“醒了?”男人走进卧室,俯身亲吻他。
安赫尔看看那玫瑰,对他笑着说:“费利佩,我想晒晒太阳。”
费利佩直接带他离开了疗养中心,私人飞机从纽约飞往迈阿密,前往阳光最好的东海岸沙滩。
结果白天阳光太过灿烂,安赫尔不出门,在度假别墅里死死黏着费利佩,走到哪跟到哪。
“去晒晒太阳。”费利佩好笑又心疼地劝他。
安赫尔摇头,他只在早晨和傍晚出去一个小时,阳光一灼热,他就会拔腿窜回屋子里。
上午是练琴和画画的时间,如果空闲时间太多,胡思乱想起来很不利于安赫尔养病,于是他们大把时间都在亲密缠绵,从床上到地板、沙发、餐桌、露台……基本什么姿势都试过了,这导致安赫尔越来越离不开费利佩,只有在他怀里才能感到安全。
再后来,安赫尔甚至谁都不见,全世界他只要费利佩一个人。
“小安赫尔,我很喜欢这么乖的你,”费利佩认真地哄他,“但这样下去不行。”
于是朋友们集体来迈阿密度假了,别墅里霎时热闹起来。
安赫尔这才摆脱了过度依赖的状态,他回想三天前的自己,像个小变态一样时时刻刻都恋恋不舍看着费利佩,简直丧心病狂。
他问:“你就不烦我?”
结果费利佩回答:“你那样很可爱。”
“哪样?色迷迷盯着你不放吗?”安赫尔哭笑不得。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的男人这么好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