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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赫尔心里骤寒。
今天还有晚宴要应付,安赫尔给一位高中朋友打电话,寒暄后问道:“瑞贝卡,我的同学想去塔拉帕拉,那一带安全吗?”
中学时代的朋友们消息渠道极广,父母之中有很多做国际贸易或在外交部门,打听一些事效率奇高。
瑞贝卡很快给他回复:“安赫尔,你朋友去塔拉帕拉旅游吗?”
“采风。”安赫尔对于编造谎言感到抱歉,但别无他法,总不能说要打听费利佩。
瑞贝卡严肃警告道:“让他最好深思熟虑,哥伦比亚和咱们边境交界最近似乎有行动,发生过交火,军队戒严,几个村镇平民已经撤离。”
“有具体消息吗?”安赫尔问。
瑞贝卡:“我看看……塔拉帕拉似乎也在范围之内,抱歉,问不到细节了。”
这通电话结束,安赫尔失魂落魄地回去,站在窗前许久才冷静下来。
佣人如常在他身后掸去瓷器上的落灰,安赫尔吩咐他们今天休息,房子里只剩下他和管家。
塔拉帕拉这个地名,是他先前无意间听见费利佩和丹尼谈话中提到的,毗邻哥伦比亚边境。
他们会不会就在那里?
电话那端的仪器声会不会是医疗设备?止血药又是怎么回事?
昨晚丹尼打来的电话无法回拨,他们应该是在频繁更换电话号码。
这些已是他能获得的全部信息。
安赫尔疲惫极了,他试着用各种手段从管家那里打听,最后确定管家不会透露任何消息。
这是一场博弈,安赫尔如果透露自己打听到的东西,或许会被反馈到丹尼那里,但如果他弄巧成拙让有心人知道了这些,或许反而会陷他们于险境。安赫尔只能选择不说。
这座房子处处都像原先在萨尔瓦多的家,却没有丝毫费利佩的气息,就像个“大型的拙劣仿制品”。
安赫尔在这里的每一秒都倍感焦灼,他觉得再住下去自己会发疯。
他在阳光通透的窗前站了两个小时,太阳将落之时,他已经接受了事实——费利佩不愿让他涉足一件事的话,他是根本对抗不了费利佩的。
事实上,眼下他唯一该做的就是等待,如果帮不上忙,那么执意插手就是帮倒忙。生活不是好莱坞电影,冒冒失失的角色只会毁掉一切。
安赫尔一切如常地出席了晚宴,良好教养使他能够得体应对这场合,无非是赞美、寒暄、致辞、接名片……好吧,不停循环。
一位男士与他聊天时提议:“安赫尔,有兴趣参与电影配乐制作吗?”
老师提及过此人,评价很高,安赫尔对他很信任,想了想并未拒绝:“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很荣幸。”
安赫尔酒量不大,一杯香槟轻抿半天也没过半,他担心这只香槟杯一直碰杯已经快碰碎了,默默换了杯马提尼。
“安赫尔。”兰格如约出现,红头发,钻石耳钉,耀眼却不浮夸。
兰格的确有当花花公子的资本,他眼形微微上挑,唇形优美,下巴微尖。有些女气的精致长相,但脸庞轮廓恰到好处,令他成为一个男性荷尔蒙爆棚的妖孽。
作者有话要说: 神父的话引自《哥林多后书》《诗篇》
番外想看什么吗,合适写的话就写。另外呢,也请大家提提意见
第38章 一生之诺()
雨林湿热无比,一队改装雷克萨斯越野缓缓穿过山脉间唯一的道路。
少年手臂搭在车后座扶手上; 指背轻轻拄着下巴; 望向车窗外茂盛生长的植物。雨林上方树冠延展; 几乎遮挡碧蓝天空; 旺盛阳光也只能细碎地投下来。
“沃伦,还有多远?”少年的嗓音质感优美,漆黑睫毛轻轻眨了一下; 回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男人身形高挑,靠在宽大的皮质车后座上,翻动手里一份薄薄的文件; 听到少年开口,于是放下文件,抬起眼睛:
“三分钟后进入封锁区。”
接着温和地问:“累么?雨林区的路难免颠簸。”
“没关系的; ”少年摇摇头,“沃伦,这一带都没什么人。”
他的眼睛乌黑润泽,眉目精致,皮肤苍白,薄唇色淡,每个神情动作都说不出的优雅。
沃伦摸摸他的头:“封锁区内人就多了; 下车后会很热; 如果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可你最近都在这儿,是不是很辛苦?”少年看着他。
沃伦笑了起来; 修长的五指覆在他手上,回答道:“尚可忍受。”
少年回握住他的手,想了想,说:“沃伦,我可以帮你的,生意上的规矩我懂。”
沃伦:“还不到时候。至少现在有我,你就不需要处理这些。”
前方雨林车道出现了关卡,铁丝网和木栅路卡拦在中间,周围是持步|枪的军士。
头车降下车窗,出示身份,沃伦拿起对讲机,盘查的军士听到他声音,后退了几步放行。
继续前行,车队进入封锁区。这里只有一条可供大型车辆通行的泥土路面,从半山延伸进雨林深处。
“到了。”
车队停在一处平坦区域的临时营地边。
来的路上有简陋的指示牌,这地方名叫塔拉帕拉。
少年走下车,踏在湿润泥土上,雨林湿热的瞬间包围来。他薄唇微抿了一下,白色衬衣沁了水气,身姿修长笔挺,十分引人注目。
“这里国境交界,以北是哥伦比亚境内,以南是巴西,”沃伦站在他身边,指指营地,“军队临时驻营,两周后,事情办完就会撤离。”
驻守在营地的军士们来来往往,经过他们周围,总会多看几眼。
一位身穿白色T恤和迷彩长裤、短靴的男人走过来:“沃伦,这就是怀特海德家最珍贵的宝物,对吗?”
沃伦笑着与那人握手:“上校,你说得很对。”
这位陆军上校与沃伦关系不错,少年费利佩跟随他们进入临时驻营,营地气氛很轻松。
远处有枪声传来,他们辨了一下方位,沃伦说:“遇到顽固分子了?”
陆军上校露出一个不屑的笑:“这帮毒佬,撑不了多久,你提供的信息足以让我们一周之内解决这一切。”
上校笑起来很痞气,又看向少年费利佩,以友好的玩笑语气:“怀特海德小少爷,知道为什么一周可以解决的事,我们要用一个月来办吗?”
少年露出浅淡的微笑:“方便调拨军费。”
陆军上校大笑,赞许地道:“看起来不沾烟火气,但该懂的都懂,世界早晚属于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沃伦笑着摇摇头,摘掉落在少年发间的一片花瓣:“要不要尝尝这里的特供食物?”
他们穿过营地,到一个水潭,陆军上校悠闲地甩出钓线,和沃伦在水潭边抽雪茄。
“从塔拉帕拉一直到佩德雷,要清除十一个交易据点。这一段边境线的毒品运输封锁后,哥伦比亚今年向巴西走私的毒品要减少四吨以上,那是多少钱?沃伦,你这么做,会被恨死的。”
沃伦在水边,金色微卷的头发映了一层淡光。
他一双湛蓝的眼睛微笑,俊美温和,吸了一口雪茄就放下:“至少值得。怀特海德集团如果不想衰败,必须割舍一些隐患。”
陆军上校枕着手臂,半靠在躺椅上,看了他一眼:“要为你的小少爷铺路?”
少年费利佩看着沃伦。
沃伦。韦尔只是老怀特海德先生收留养大的,连姓氏都未改。
如今这个“外人”掌控了怀特海德集团,按照常理,该让这座黑金帝国改朝换代才对,更不该为小少爷费利佩打算。
但这个人是沃伦。韦尔。
沃伦:“如果能做到,这将是我最大的荣幸。”
陆军上校欣然道:“老朋友,我最欣赏你的铁腕,其次就是有情有义。”
在这里钓鱼别提有多容易,但常会钓上来一些“异形”,他们留了几条样子过得去、不那么奇形怪状的,带回营地做熏鱼。
沃伦在盘子里的熏鱼上挤了柠檬汁,递给费利佩:“尝尝味道就可以,别吃太多。”
“我没那么娇贵。”少年费利佩笑了一下。
沃伦擦干净手,目光温和地看看他。
少年费利佩这时蓄着长发,一头墨黑的微卷长发,被深色缎带简单地束于颈后。
他长相实在精致,高贵隽雅,这头长发与他气质十分相得益彰,令他像个来自中世纪的贵族少年。
他吃东西十分文雅,赏心悦目,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