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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意识到安赫尔不只是个漂亮男孩,问题恐怕很严重。
他渐渐坐不住,看着兰格和费利佩:“我并没想到,会因为这么一个男孩儿,得罪怀特海德先生。”
兰格的钻石耳钉在昏暗中泛光,他轻笑了一下:“看来你很清楚最倒霉的是什么——这儿他妈的不止一个怀特海德先生。”
话音未落,兰格攥住路易的左手。来不及看清怎么用力的,已发出一阵令人悚然的骨骼碎裂声。
路易那只摸过安赫尔身体的手,五根手指诡异地耷拉在不同方向,呈现扭曲的骨折状态。
他发出一声惨叫,混在嘈杂的夜店音乐声里。
安赫尔的肩膀颤了一下。
费利佩察觉到,就起身抱起他,穿过一地狼藉与昏暗喧嚣离开。
擦身而过的时候,兰格对安赫尔笑了一下,用口型对他说“别怕”。然后并不打算离开,而是转身走向路易,处理剩下的事。
在私人医院检查过身体,肩部肌肉轻微伤,好在被打的那一下没伤及内脏,别无大碍。
护士要求安赫尔先回病房休息,等最后一项检查结果。
病房很安静,费利佩扶安赫尔进去,安赫尔伸手要开灯,费利佩却轻轻扣住他的手腕。
无声的黑暗中,安赫尔被他打横抱起。
费利佩在病房套房的宽大沙发上坐下,放安赫尔坐在腿上,将他揽在怀里。
“疼不疼?”他环着安赫尔的手臂慢慢收紧,五指交扣住他的手,在额头吻了一下。
安赫尔摇摇头,又点头。他瘦了很多,身体又未着力道,整个人轻轻软软的。
就在这样安静的昏暗中,费利佩无比珍重地抱着他,耐心细致地亲吻安赫尔,从眉眼到脸颊,再到柔润的唇瓣,以及修长脆弱的脖颈。
他长久地抱着安赫尔,黑暗之中看不清彼此,但费利佩慢慢地安抚好了他。
安赫尔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那。
“看到一个背影像你,就来看了一眼。”费利佩道。
“从前的问题,你的答案还是不变吗?”安赫尔问。
费利佩点点头,又问:“要不要回来?”
安赫尔没犹豫,摇头:“回去,重蹈覆辙吗?”
安赫尔起身走开,费利佩攥着他手臂挽留了一下,安赫尔仍然抽走了手。
“要离开我了?”费利佩问。
安赫尔笑笑,眸子亮亮的:“是啊,我变心了。”
他转身走出去,心想,我真是变坏了。
第27章 引线(倒)()
回到公寓; 脱掉一身浸染烟酒味的衣服,卷起来丢掉。
忍着腹部和肩膀的疼痛; 洗了澡,安赫尔清空大脑,昏天黑地扑到床上; 什么都不想。
昏昏沉沉中做了个梦——路易的脸扭曲起来,像一滩融化的颜料; 又凝聚成幼年时期野狗区的景象。
记忆从坟墓中复活; 小安赫尔被养母打出门外,野狗区的妓|女们袒肩露体,嫖客路过,顺手拎起他,作势要掐他脖子。妓|女们在旁大笑。
笑声尖厉,她们的劣质香水味烙刻得忘不掉,安赫尔胃部抽痛,几欲作呕。
正当他逼近崩溃的边缘; 一团温暖传来,轻柔的笼罩在肋间。
痛苦渐渐缓解。
安赫尔醒来; 天还是黑的。
兰格回来了; 在他身后倚着床头,一手覆在他肋间,暖意就是从他手掌传来的。
“好点儿么?”兰格拿开手,“你刚才都蜷成一团了。”
安赫尔点点头,今天发生的糟糕事纷纷涌入脑中; 被骗去包厢、落在路易手里……
兰格:“还以为你不会回来。”
安赫尔揉揉眼睛:“这话有点耳熟,怎么总觉得我要走。不回来又能去哪呢。”
兰格也笑:“知道吗?我以为进门之后会空无一人,看见你在这儿,真像失而复得。”
兰格似乎有些疲惫,俯身下来,埋头在他颈边,静了一会儿:“我的一个前女友被路易利用了,她找我见面,偷用我的手机发消息给你、骗你过去……抱歉,安赫尔。”
“原来是这样,前女友……”安赫尔一直想不出,路易用什么办法冒充兰格的。
“我宁愿你发脾气,”兰格的下巴抵在安赫尔肩窝,“宝宝,我好像快失去你了。”
黑暗中,兰格的手指一下一下轻捋着安赫尔的头发。
兰格:“如果我说,跟前女友见面与感情问题无关,你会相信吗?”
“会相信的,因为根据我见证过的历史来看,你从不吃回头草。”
兰格:“在你眼里,我还是个花心的家伙。”
安赫尔:“其实一次又一次地开始新感情,也是种能力。”
“可我不再想要新的感情了。”兰格轻轻勾一下他手指。
安赫尔想了想:“兰格,这就像在说你不需要呼吸。”
兰格笑了笑,他身材很高挑,斜躺下占据了半张大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别劝我重新开始,再给我些时间,好么?周末一起出海吧,是一位商人邀请,丹尼他们也会去。”
安赫尔应了一声,有些昏沉,又怕睡着再梦见不想回忆的事,于是有点焦躁。兰格似乎知道他做了噩梦,就在旁边轻声给他念故事,平缓的好听嗓音渐渐引他入睡。
早上醒来,安赫尔身上已经沉了几片淤青。
“对了,那个路易先生要怎么处理?”安赫尔问。
兰格随口回答:“他的把柄太多,很快就能入狱安享晚年了,会有人‘照顾’他的。”
纽约天气渐渐变暖,安赫尔推开窗,在阳光下吃早餐,顺便把面包屑撒在窗沿。
面包屑吸引麻雀扑棱翅膀落下,陆续又飞来一对林莺,甚至一只漂亮的双色树燕也来凑热闹。
“小天使别贪玩,会迟到的。”
兰格过来,低头从他手上叼走了剩下的一小块面包。
“……又偷面包!”
安赫尔扑过去,被他揽住肩膀转了半圈。
兰格在他身后,趴在他肩头看着窗外,文雅地咬了一小口面包咽下去:“宝宝,别这么吝啬,喂麻雀不如喂我……啧,瞧你的麻雀,它们在骂人?”
窗沿上等待面包屑的麻雀“叽啾”表示不满,安赫尔好笑地从盘子里再拿来面包:“兰格……别逗我笑。”
他忽然瞥见楼下一个人,视线定了定。
“是你从前那个朋友。”兰格也看去,有点印象。
安赫尔点头,许久未见的恩佐出现在楼下不远处,或许是回公寓取东西了。
这条街清晨车不多,恩佐正往路口走,一辆停在路边的半旧轿车车窗降下,探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向恩佐询问什么。
恩佐停下脚步,顺手摸了一下车尾,然后从车后过去,给车里的人指了方向。
那车离开后不久,一辆属于费利佩的车开过来,司机接走了恩佐。
“他怎么……”电光火石间,安赫尔倏然想起很多事,“恩佐会不会是警方派来的?”
兰格:“什么?”
安赫尔说:“看见他刚才的动作了吗?完全习惯性的动作——如果靠近陌生人的车,先摸一下车尾,确认熄火状态,并且从后窗观察车内情况。这是条子……警察的标准习惯。”
兰格很认真地看着他:“宝宝,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叫‘条子’还这么顺口?”
同时,他像是又发现了宝藏,喜欢得移不开眼,“当然,你说‘条子’的时候很可爱,警察听了也不会介意的。”
安赫尔摆摆手:“小时候在野狗区,我身边不是妓|女就是毒|贩,他们对警察比对亲妈还了解。”
兰格想想:“如果恩佐是警方的人……费利佩猜测过吗?”
安赫尔摇头:“我问过梅森,他说费利佩没查出恩佐有什么问题,或许曾怀疑过是昂萨或其他人派来的,但没怀疑过警方。”
安赫尔有点犹豫,觉得是自己多虑了:“费利佩和警方是合作关系,一直都在联手追查边境名单,警方没理由大费周章,在同盟身边安插线人。”
“边境名单本身就是个危险的东西,为了它,做什么都说得通。”兰格提醒道。
恩佐看起来一直都是个正常大学生,此刻想来,一些细节与巧合确实值得琢磨。
假如恩佐在青少年时期就参与过培训,那么伪装后作为警方线人,一点点接近费利佩,是说得通的。
一旦这个假设成立,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是否从一开始,恩佐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