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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赫尔替他弄好头发,手臂还维持着越过他肩头、拢在他脑后的姿势,兰格突然低头,凑到他右耳边说:“宝宝,看在我把你准时送到的份儿上……好么?”
兰格在驾驶座上,倾身搂住安赫尔的腰。安赫尔顿了顿,最终,拢在兰格颈后的手指,轻轻捋了捋那漂亮的红发。
“安赫尔……”
他的配合很让兰格很惊喜。
兰格在他鬓侧轻柔地亲一下,又在右耳畔低低的说了很多爱他的话。
安赫尔的右耳听觉不完整,因此那些字句略有些朦胧,却毫不影响它们流淌向心脏。
那段时间,费利佩总是亲吻他自小落下残疾的右耳,仿佛是心疼。但所有话语都对他听觉清晰的左耳说。
而兰格喜欢对他的右耳讲情话,他们其实很不一样。
怔愣着,他想起兰格是情场高手,到最后总能全身而退,不需担心什么,于是轻拍拍兰格:“时间到啦,中午见,大明星。”
道别后,跑车掠过第五十七大街,兰格的手指不经意在方向盘上轻点着。
经纪人劳拉打来电话。
兰格说:“这么纯情的恋爱,我竟然每天都心动得要命……”
“什么?”劳拉一头雾水,恢复女强人的利落语气,“别忘记下午来录音棚。”
“我要那间光线效果最好的录音室。”兰格说。
劳拉:“你录歌,不拍MV,要光线漂亮干什么?”
“我的初恋要去。”
劳拉冷笑:“你居然能从浩瀚无际的情史中回忆起初恋是谁?”
兰格语气轻松地道:“你不懂,遇见那个人才知道,从前的都不算数。”
劳拉:“……兰格,需不需要精神科医生?”
时高时低的体温渐渐稳定,安赫尔的脸颊上不再浮着病态的红晕,也不那么苍白了。
他瘦的很明显,教授们对他关照有加,尤其一位小提琴导师,自从他手伤之后,常常带他单独练习。
“我的老师一直在新西兰休养,这事没告诉他。”安赫尔抱歉地笑笑。
这位导师表示理解:“遭遇这种意外,你能保持沉着,这很珍贵。”
安赫尔坦诚道:“坚强是一回事,但我不相信奇迹,在小提琴这件事上,我回不到从前了。”
从琴房一出来,整条走廊都回荡交错着古典乐旋律。安赫尔拿起手机,珠宝店发来邮件——他订制的那对戒指终于交货。
所谓沧海桑田,不外乎戒指买来,人却跑了。
安赫尔自嘲地一笑。
他跟兰格约好午餐,大概赶不及去取戒指。
他不想带着这种心事去见兰格。正当惆怅,出奇的巧,兰格打来电话:“中午可以晚点见吗,抱歉,不能去学院接你了。”
“没关系,那么餐厅见吧。”
算算时间,居然刚够去一趟珠宝店。
安赫尔走出音乐学院的建筑,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拦住他:“冒昧打扰,安赫尔,很高兴见到你。”
“你是谁?”
中年人打量他的目光有种高高在上的意味,挂着笑容:“安赫尔,你之前的演奏会,让我一位朋友很感兴趣,他是个有实力的绅士。据我所知,你经济状况不佳,那位先生很乐意帮助你,并与你交个朋友。”
安赫尔:“我不需要帮助。”
中年人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态:“我对你这样的艺术学生很了解,如果得到他的帮助,事业上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坎坷。”
他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安赫尔听出他话里意味……交朋友,得到经济和地位上的支持,这是什么潜规则交易?
安赫尔尽量客气:“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打听我的,但请到此为止。”
中年人递来一张名片,上面只有姓氏和电话号码:“请别误会,只是想请你见一面,见到他就会明白,毕竟那是常在新闻里出现的面孔。”
中年人离开了。
安赫尔忍着没揍他,拉皮条居然跑到音乐学院门口?
悚然的是,对方从演奏会就开始留意他,这太变态了!
安赫尔环顾四周。
他知道,从前一直有费利佩的人保护着他。上学、购物、散步,费利佩派的人总是不远不近,也不干扰他的生活。
他是能察觉到的,习惯后也很安心。
如今费利佩不再让人跟着他,是真的在尝试还给他自由。
安赫尔独自拦一辆计程车,抵达珠宝店。
他拿到那对设计极美的戒指,无言地收起来,放进琴盒。
珠宝店的员工微笑道:“另外,这是设计师单独赠送您的。”
——员工递给他一只丝绒珠宝盒,里面是一枚项链。
白金吊坠呈薄薄的方形,上面烙印一朵玫瑰,形似古时的某种金属币,古朴又精致。
“送我的?设计师都这么热情吗?”安赫尔挺喜欢它,但也很困惑。
员工只是微笑:“那位设计师很欣赏您的品味,所以特意给您优待。”
“那么,替我谢谢他……或者她。”安赫尔匆匆道别。
赶到餐厅,兰格也刚来。
“你看起来有点疲惫,”兰格点完餐,把酒单还给侍者,“下午要不要回家休息?”
安赫尔摇摇头:“我看起来心事重重吗?”
“既然这么说,那就是心事重重了,要不要来分担一下?”
安赫尔对他很坦诚:“我订过一对戒指,今天交货,现在它们在我的琴盒里。”
“戒指是很美好的东西。”兰格明白他的意思,并不问及费利佩。
兰格又说:“当然,如果你要拿它向我求婚,我一定不会拒绝。”
他总是看似矜傲不羁,实则风趣又体贴,安赫尔被他逗笑了:“有时候真惊叹,你居然这么耐心。”
“我看起来不太有耐心?”兰格挑眉一笑。
安赫尔:“刚认识你的时候,那次晚宴上,你敷衍人的效率太高了,几句话就把无数来搭讪的人弄走。”
兰格想想:“对于不感兴趣的人,我通常倾向于节省力气。”
安赫尔:“还有住进我家,扔掉你用不顺手的那些东西时,简直暴躁。”
兰格璨然一笑:“真的?”
安赫尔模仿他狂傲又不耐烦的神情:“就像这样——‘扔,为什么不扔’?”
兰格看得一阵大笑,眸子比钻石耳钉更清亮,满意地道:“看来你总会记得我了。”
“要说起来,”安赫尔想起什么,“珠宝行业有这种规矩吗,不到求婚之前,戒指上不刻双方的名字?”
兰格笑了笑:“依照我所学的,其实没这规矩。”
“那位设计师可真特别,劝我别在戒指上刻名字……事实证明这挺有远见。”安赫尔随口道。
兰格笑看着他,黑眸中蕴藏着热烈的爱意:
“宝宝,或许他很喜欢你,希望有一天那戒指上刻着你与他的姓名,毕竟命运总能让人相遇,不是吗?”
安赫尔听了想一想,只是笑道:“这种故事很适合发生在纽约,但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第26章 玩物()
“明白吗; 我真希望每个歌手都是这个水准,我就不必天天加班了。”
录歌间隙; 修音师对安赫尔说。
安赫尔看着隔音玻璃对面的兰格,笑道:“我想,我能理解。”
兰格的嗓音质感独特; 对歌曲细节的处理常常令人意想不到,安赫尔很能理解这种惊艳感。
“我在画展上见过你; ”经纪人劳拉过来; 看着安赫尔,若有所思道,“认识你以后,他脾气好多了,从前他可没耐心在录音棚待这么久。”
安赫尔:“这倒不敢居功。”
劳拉笑了一下:“这次专辑封面是你那幅画,难怪他不允许作任何后期改动,你的作品很完美。”
兰格的确不太爱工作,譬如赶通告、录歌; 他也毫不掩饰,离开唱片公司; 明显心情好了不止一度。
“听见劳拉夸你了; ”兰格说,“她居然愿意夸人,我的宝贝果然人见人爱。”
他们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车,兰格侧过头看着安赫尔:“能不能讲讲你小时候?”
“从哪儿开始?”安赫尔问。
兰格:“我知道费利佩找到了你; 在那之前,你过得怎么样?”
车子发动,转几个弯驶出地下停车场,穿进明媚的阳光中。
“见过贫民窟吗?”安赫尔把墨镜递给兰格,“新闻照片上常常有。”
兰格:“不止看过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