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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耍赖撒娇装可怜统统都是没用的。安赫尔很快就收了挣扎的心思,让自己乐观一点,就像一只回了窝的小兔子,蹭到费利佩怀里找个舒服姿势安静的睡着了。
郊野半山的森林与草地相连,再远是延伸到天际线的海水。
这个周末,安赫尔被费利佩手把手教,终于能扣下扳机。从那柄配有消|音器的西格绍尔P320入手,到第二年春天,已经能毫无障碍地在射击场枪声中独自打靶。
这时距他离开萨尔瓦多、前往新的定居城市纽约,还有不到半年。
他以为一切离别和重逢都将按部就班进行下去,可萨尔瓦多盛大的狂欢节前一晚,他几乎汗水淋漓地从一个梦里逃脱出来。
——从前数千夜晚,他都困在同一个梦魇,费利佩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额心,有时会连扣动扳机那一刻都无比真实。
可这次,冰冷的枪口抵着安赫尔的下巴,男人俯身吻过他下颌与颈侧的感觉几乎灼伤他,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游走于安赫尔全身,他们亲密无间地纠缠,喘息与汗水都像在燃烧。
安赫尔睁眼的一瞬间不住大口喘气,心跳几乎发狂。
他绝望、眷恋而又茫然地默念了几遍费利佩的名字,侧过头,正对上枕边那双恰好睁开的黑眸,甚至整个人已经被费利佩很自然地半拥住。
男人只是习惯于安抚惊醒的安赫尔,殊不知此刻一丝一毫触碰,都让他的安赫尔沉溺于烈火中,彻骨燃烧。
第11章 罪恶()
安赫尔慌乱地试图爬起来,费利佩伸手轻轻一勾就把他的努力碾成了灰,整个人都陷进男人怀里。那气息,乃至强有力的心跳都和梦里一模一样。
松手!我做春|梦梦见你了!安赫尔心里疯狂咆哮。
可实际上,他只能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祈求地说:“费利佩……你先放开……”
他手掌抵着费利佩胸口往后退,身体每碰到他一寸都滚滚发烫,短短片刻,简直受尽折磨。
“生病了?”男人按住他端详他脸色,半撑起身覆在安赫尔上方。
这姿势!就是这姿势!安赫尔快疯了,我一定是还没醒!
他像兔子一样从费利佩身畔窜下床,一溜烟消失在浴室里,隔着门大喊道:“今天要去学校,要迟到了!”
冷水拍到脸上,安赫尔盯着镜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第一反应很单纯:怎么可以是费利佩?
那男人总有种不可触碰的疏离,梦境中自己居然肖想把神拽下神座,简直颠覆了安赫尔的认知。
他有点愧疚不安,不断重复这只是梦,毕竟还总梦见费利佩要杀自己,可现实中从未发生过。
安赫尔又试着闭眼,结果一想到费利佩的神情,居然心跳就不听指挥地乱成一团。
陌生的悸动如潮水缓缓上涨,一点点浸入胸腔,等发现时已惊涛骇浪。
我喜欢费利佩……
我需要做个心电图,说不定只是心律失常,安赫尔崩溃地盯着镜子——他刚把洁面慕斯挤到牙刷上了。
出了浴室就竭力躲着费利佩,结果在走廊正撞上他。
错身的一瞬间,安赫尔被他轻易地揽住,继而轻轻抵在墙边。
男人穿一件浴袍,衣襟前是坚实的肌肉轮廓,混着荷尔蒙气息的冷香瞬间圈禁了安赫尔。
他抬眼望见那双冷冽黑眸,以及梦里吻遍全身的薄唇,霎时间双腿打软。
杀了我吧……安赫尔默默哀嚎。
“安赫尔。”费利佩蹙眉凝视他,“今天是狂欢节,你确定要去学校?”
安赫尔:“……”
男人摸他脸颊,确认没发烧。
安赫尔抓住他的手,缓缓偏过头,把脸藏在他手心:“费利佩……我没生病。可能,可能也算是病,但没生病”
这不该产生的感情或许只是冲动。但它过于炽热,一时半会儿恐怕没法消失。
事情总要解决的,安赫尔思考良久,决定从比较重要的问题入手。
——于是早餐时,他在男人对面坐下,郑重地问:“费利佩,你能保证你不是我父亲吗?”
费利佩:“……”
旁边的梅森不禁笑了:“这是狂欢节专属的玩笑吗?”
看他们的反应,安赫尔稍稍松口气,至少排除了最最糟糕的情况。
但还是没好到哪去——他只要看见费利佩就心慌意乱,最致命的是,对方原本就迷人的地方如今变得更加耀眼,眉眼、手指、衬衫领口露出的一小截锁骨、不经意的神情,几乎一切都能让安赫尔看得失神。
并且很想靠近。
按照他们去东南亚度假的见闻,安赫尔想,或许我不是心律失常,而是中蛊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吸引人!
“安赫尔,别再看着我,你把果酱抹到盘子外面了。”费利佩第三次提醒道。
频频走神的早餐结束时,丽塔发的消息拯救了安赫尔:方便来学校帮忙吗?
梅森送他到了学校,今天是狂欢节第一天,很多路已经封锁。丽塔他们是为了准备三天后要参加狂欢的花车。
“安赫尔,你真是太好了。”女生们连忙拉着他去体育馆。
场中停放着三架花车,外形精致炫目,安赫尔问:“需要我做什么?”
丽塔赶过来,将一身王子礼服塞给他:“今天彼得请假了,得有人替他彩排。”
演出礼服其实有些夸张,但安赫尔修长的身形和无可挑剔的容貌完全撑起了这身衣服。
彩排用了一个半小时,热闹氛围短暂将他从纠结的情绪中拯救出来。
但换回衣服,在盥洗室镜子前洗手时,那些思绪又如藤蔓般重新缠上心头。
周围安静得只有滴水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安赫尔嘴角扯出一丝不像样的笑。
他清醒的意识到,喜欢费利佩是不会有结果的。这种觉悟并没让他解脱分毫,而是像一簇长针扎入心脏。
……居然这么疼。
只是想到不该喜欢他,就会这么疼吗?
“扮王子的感觉怎么样?”死对头巴伦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巴伦这混蛋,整个中学时代都在跟安赫尔过不去。
“怎么,你想演我的公主?”安赫尔挑起吊儿郎当的笑意,用看白痴的眼神回头看他。
巴伦的怒点总能被安赫尔轻易戳中,屡试不爽。他咬牙切齿:“在女人堆里那么受欢迎,却从不交女朋友——安赫尔,你不会是个死基佬吧?”
找死找得如此精准,巴伦可谓天赋异禀。被取向问题折磨了一早上的安赫尔冷冷盯着他:“这么关心我?可惜我没兴趣干你,滚吧。”
五分钟后,两人被闻声惊动的同学拉开,巴伦被安赫尔卸了一条胳膊,安赫尔捂着被他一拳打到的腹部。
安赫尔现在一看到他那头红发就生理性厌恶。
“可以不告诉先生,但去医院检查还是必要的。”梅森很不放心。
于是安赫尔去了一趟私人医院,好在没受太大伤。
回去后,费利佩已经出门了,安赫尔像是松了口气。
外面到处都沉浸在狂欢节首日的欢乐中,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一片寂静。
安赫尔从沙发上挪到地毯上,发了很久的呆,又挪到画架前。
毛毛尽职尽责地站在身旁,一条合金机械手臂稳稳端着调色盘:“是费利佩先生。”
——经过无数次观摩,毛毛已经能从线稿轮廓中分辨出安赫尔要画谁了。
“他的眼睛很凌厉,但眼尾有点柔和。”安赫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勾线。
“下颌很完美,其实丹尼也是,这些被上帝眷顾的家伙。”
“头发,黑色的头发,早上略微乱的时候最好看,像男模。”
……
安赫尔丢下笔,望着画架:“我在干什么啊?”
他决定练琴,小提琴是最能让他专注的东西,可琴弦响起的第一段旋律就走了神。
每首曲子他们都曾一起听过,也都为他演奏过,在这房间里的每个角落,还有很多一起去过的地方。
安赫尔觉得自己在犯错,可无法停止,也不受控制。
他走到抽屉边,取出那条从未拿出来过的吉普赛脚链,金铃铛明亮如初,链扣缀着的金羽毛也依旧细致轻盈。
他把它系在脚踝上,居然刚刚好。每走一步都发出悦耳清鸣,安赫尔将它解下来,心中的负罪感和茫然愈发浓烈。
他感到恐慌,如果只是喜欢男人也没关系,但那是费利佩。如果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