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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粑粑,我知道了。”麒麟奶声奶气道,“我也会拼命保护粑粑的。”
我离开了水榭,却发现夏子归交给我的任务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成,如何不经意间套取信息是门技术活,可能还要把董青竹找一次。
“粑粑,她来了。”麒麟提醒道。
我心塞,夏子归这个鬼女人专门堵我来了吧!可是我压根什么都没问,拿什么交差?不管了,哥不怕。
我往街角的阴暗处拐进去,“出来吧!”
“见到他了吗?”
靠!鬼还是鬼,就喜欢从别人背后出现,还好我没心脏疾病,要不然早八百年发作,挂都挂了。
“见到了,董青竹,很有趣的一个人。我没有提及你,你放心。”我淡淡道,“人鬼殊途,你为什么还死缠着他不放?就算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也都过去了吧…”
董青竹这人还是不错的,见他被厉鬼纠缠,我不做点什么,于心不忍。我承认,有点多管闲事。
夏子归的面色有些复杂,“你说什么呢?”
“………”
看来是我想当然了,夏子归那郑重其事的样子,不像和董青竹有仇,反而有点爱慕的意思?
我自行脑补,记得李巍说过电视里报道夏子归为情自杀,难道她是因为董青竹没有接受她,所以她才有了偏激想法,跳楼自杀?越想越有可能,这尼玛因果都齐全了。
“大妹子啊!我知道你死的冤,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就甭纠缠下去。董青竹都有女票了,郎才女貌,挺般配的。”我劝道。
夏子归瞬间炸毛,鲜血像不要钱一样从脑瓜子上面冲身下流,全身颤抖,要不是这厮是鬼,我会觉得她是哪跑出来的羊癫疯病人,抖得跟我外婆手里的糠筛一模一样。
“是谁?”阴寒的声音让我跟着一颤,我分明已经不怕她才对,真特么奇了怪。
“孙蒹葭!”
“啊!孙蒹葭,果然是那个…那个贱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她。”夏子归厉啸,蕴涵滔天恨意,震得我耳膜疼,“他们在一起了,好啊!”
“人家两人情投意合,你个…第三者…第三者不合适吧!”我硬着头皮道,要是因为我一句话,夏子归去找孙蒹葭麻烦就玩大了。
“哈哈哈!情投意合?第三者?青竹根本就不爱她,不爱她,就算她把他抢走了又怎样?她抢不走他的心!”夏子归疯了一样大叫。
“那是你想当然吧!我看他们挺恩爱的,一个吹奏笛子,一个弹琵琶,别提有多和谐。”我说道,其实是看她这么在意,故意刺激她,恶心她。
夏子归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的鸭,眼睛猛的睁大,两行血泪从眼角滑落,声嘶力竭,“骗子,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她发完疯就溜了,留我在风中凌乱。妈的,会飞了不起啊!以后劳资会飞了也这么干,嗖的一声,多帅!
“粑粑,你这样刺激她…她会不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特么怎么把这事忘了。二毛那个傻帽还在她手上捏着,这女鬼本来是个疯子,要是疯劲犯了…我不敢想。
赶紧拨通了二毛电话,一如既往的大嗓门让我想哭。
“哥们,你没啥事吧?”我急昏了头。
“你这娃怎么说话的?还盼望我有什么事不成?劳资好的不能再好了。”二毛道。
我差点没把自己扇两嘴巴,好险没说漏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直接挂断,二毛估计懵逼着。我只要确定女鬼没撕票就行,现在我想赶过去也赶不过去,除非我有小叮当的任意门,不然想都别想。
没过一会,电话响了,是二毛打过来的。我接了一听,脸都吓白了。
“我们的交易完成了,我没动周烨烨。”
“子归,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别走,别走啊!”
手机从我手掌滑落,掉在地上我浑然不觉。什么意思?交易完成?我脑瓜仁都是木的,夏子归登台唱的哪出戏?
他交代的事我压根就没完成啊!不就刺激了她一下吗?为什么我心里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粑粑,好像…玩脱了…”麒麟结巴道。
“不!好事,好事!”我连忙道。
夏子归这个扫把星走了,也就是说二毛绝对安全,我的目的是什么?把夏子归从二毛身边弄走!这个目的不是达到了吗?劳资管他过程怎样!结局是好的就够了。
我马不停蹄的往二毛家里赶,虽然才几天,但夏子归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害怕他做傻事。要是一跃解千愁,那就搞笑了。
到二毛家门口一看,门开的,进去找了一圈,没人。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靠!玩我呢!
“粑粑,天台…天台上看看。”麒麟弱弱道。
我捏紧拳头往门上狠狠锤了一拳,夏子归离开的太突然了,打的我始料未及。扶住楼梯扶手往上面狂奔。当看到那扇小门上的锁被人砸掉,我脑海里一阵响雷,整个人懵了,脚都抬不起来。
“粑粑,振作一点!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坏!”麒麟大声道。
我一个激灵,踏踏踏的往上跑,气喘吁吁,直到我看见一个人影,两手撑在天台护栏之上的人影,我失去力气般跪倒在地。
是二毛,二毛没事,他没有想不开。
“你来了!”声音很平淡,就像平常的问候,可我感受得到他那种深刻悲痛。我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周二毛有什么小九九我一猜就稳中,比他妈都了解他。
突如其来的,我鼻子一酸,狠狠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哥!我来了。”
第二十五章 错了!错了!()
紧接着是死寂般的沉默,二毛并没有转身,有一下没一下的吐出烟雾,释放心里的悲痛。我和二毛都不是那种善于表达的人,很多事儿都往心里咽。
苦吞多了,不好!
“其实,我都知道…”二毛转过来把烟头放脚下撵了撵,笑了。
我迟疑,“那…你知道什么?”
“甭哭,哭什么哭,你看哥都没哭。哥没事,好的很。”
少跟劳资扯几把犊子,眼圈红通了还说没哭,真当我还是那个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的小屁孩?
“你告我,你知道什么?”我不依不饶,因为我害怕说话不经意中伤他。二毛看上去坚强,但在情感这方面,连我都不如。
“子归是那东西吧!我早就知道了,认识她的第二天我就开始猜测。”
他知道,原来他知道了。
“每次我们会面就在晚上,我好几次白天约她去游乐园她都拒绝了。她害怕公鸡,不敢靠近家里的神像,不愿和我去佛寺求姻缘。”二毛深吸一口气,“恰好啊!这些都是那玩意怕的。我就说,我这种人怎么会有这八字,遇上这么好的姑娘。”
“后来我央求在警局的朋友去查了一下,你猜怎么?我朋友告诉我夏子归…已经死了…”
他语调很平缓,就像在讲什么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小故事。我指甲都快掐进自己的肉里,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啊!”二毛叹气道,“夏子归死了?那和我在一起的又是谁?我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我自己骗自己,那个死了的夏子归是别人。”
“她…是吗?”
“是!”我哽咽道。简单的一个字,在我腹腔中憋了良久,二毛眼神迷离,到底接受不了,还在无力的挣扎。
“你还记得我们遇到的那个跳楼女人吗?”我沉声道,“她就是夏子归。”
“她就是啊!真特娘的,不就是骂了她几句吗?这么小心眼,居然伺机报复。”二毛强颜欢笑。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先回吧!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当。”
我没有强留,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静静。
“你先别给我妈说这事,我怕她骂我不孝,儿子跟鬼谈恋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二毛笑骂道。
我一言不发,转身下楼。确实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不是时候,我怕他一时半会不了。
“我这么做真的对吗?”我喃喃。
“怎么不对?周伯伯为情所困,越陷越深,夏子归也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他,只是利用他威胁粑粑而已。”麒麟开导道。
道理我都懂,连心理准备我都做好了,但心里就是有疙瘩,有一道怎么都越不过去的坎。
想的和做的总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