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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冲着他这句糟蹋,时翎心想,不行她也得行了。
厨房很小,两个人站里头转个圈都有些嫌挤了,程嘉豫退到门口让时翎进去,人却没有离开,而是靠站在冰箱门上,视线一直胶着在她后背上。
这种被人盯着做事的感觉,特别像以前念书的时候随堂考,老师就坐在讲台上,眼观八方,让每个人都有种那视线都停在自己身上的错觉。
时翎大概是被人这样盯习惯了,倒没觉得有多不舒服,只是有些微的别扭,毕竟做吃的她是真不拿手,也没有尝试着自己做过,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监视’着做,怎么也会有点儿心虚。
时翎往洗碗槽里看了一眼,又联系他前面所说的‘糟蹋’,这才明白过来程嘉豫所说的‘简陋’并不是指厨房,而是配菜太少。
程嘉豫没有离开,并不是真的如时翎所想的那般监视,抑或不放心怕她把厨房给烧了,而是想确定,这个女人有没有说谎。
就如他不确定时翎口中的晕电梯是不是真的一样,哪怕已经亲眼见过一次了,程嘉豫仍旧没有把握。
大概是巧合太多,天真如他每次都会被这样那样的巧合欺骗,所以有些害怕了,不确定的东西就不想放过任何进一步确定的机会。
时翎以为自己会不知道从何下手,当她从善如流的将火腿切成了细丁儿,又将鸡蛋打散在碗里备用,锅里的热油已经好了。
她将火腿放进鸡蛋里,用筷子拌了拌便倒进了热油里,锅铲将摊圆的蛋饼一分为二后轻轻翻了个个,待得两面焦黄后起锅倒入冷水煮沸。
满满当当的两大碗面,估计是因为手生,所以没估好量,时翎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碗里满满当当的面条,“可能煮多了。。。。。。。”
程嘉豫还是盯着她,眼睛半眯着,指尖不知何时夹了支烟,此时烟已经燃了大半截了。
时翎皱了皱眉,她不大喜欢烟味儿,大概是因为以前跟时友为一块儿坐大巴回老家看奶奶那回,车里有人吸烟导致她晕了车,所以对烟味就有些反感。
“你这叫不会做?”程嘉豫将还剩小半截的烟摁灭在烟壳纸上,语气里流露出浓浓的质疑。
第69章:梦里学的()
时翎也觉得自己挺神奇,或者是在做饭这块其实是挺有天赋的,只是那天赋因为叶茹芬的过分担忧而埋没了这么些年,今天终于在程嘉豫这儿给开发了出来。
程嘉豫说她请客就得她来做的时候,她内心习惯性的反对,就像这么多年叶茹芬从不让自己进厨房,不让自己开火不让自己动刀,甚至在家切个水果都得在她在的情况下进行,所以时候下意识的摇头说去外面吃,大概也是这些年所养成的习惯。
因为太多不让不许,但这些不让不许里面所包含的是叶茹芬对自己浓浓的关心和爱护,因为那份关心和爱护对她来说太重了,所以她下意识的遵从,目的也不过是不想让家人为自己担心。
今天纯粹就是个意外。
意外到时翎看着案台上满满当当的两大碗面条,耳边回响起程嘉豫质疑的声音时,她自己都懵了。
熟练的洗菜拍蒜,对时翎来说虽陌生又异常的得心应手,仿佛她一直都会做这些般,只是经年不做,得心应手里还是夹杂了些生疏,那生疏感对于一个认定了完全不会做饭的人而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程嘉豫没再说话,从上方的厨柜里拿了双隔热手套出来,将两碗面条一一端进了客厅,再回来的时候时翎已经将锅洗干净放回了灶上。
锅底还有未擦净的水,偶尔一滴滴进灶孔里,发出哒哒的声音。
“别弄了,放着我来吧,”程嘉豫从她手里抽过铲子,又将砧板挪开,“一会儿面坨了。”
时翎想说就这两样东西了,一并洗了也没什么,想想又放下了,在程嘉豫之前擦手的毛巾上擦干净手,跟着他一道出了厨房。
没有饭厅,也没有饭桌,程嘉豫把两碗面条放在了茶几上,又从沙发上拿了个抱枕丢在茶几下面的地毯上,“坐吧。”
时翎看了眼那抱枕,又看了眼矮矮的茶几,最后见程嘉豫踢了拖鞋赤脚踩上地毯坐在了抱枕上,这才跟着有样学样的坐下了。
时翎刚拿起筷子和了下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不是说没有多的鞋了。。。。。。。”
“这儿离二医院不远,罗成偶尔会过来,”程嘉豫已经和好了面,挑了一大筷子吸了一口,估计味道还算满意,面无表情的眉眼间染上了一丝笑意,“这双是他的,你要想穿。。。。。。”
“我不想穿,”时翎觉得这人的脑回路大概是进了水,快速打断道,“就随便问问。”
“味道还不错,”程嘉豫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道,“第一次下厨手艺就到了及格线了,看来是天赋异禀啊。”
时翎哪听不出来他这是话里有话,估计是还不相信时翎说自己不会做饭的话。
面的味道还算不错,时翎吃了一口,自己也这么浑身,程嘉豫冰箱里没什么配菜,调味料倒是挺齐全。
只是,任谁在看见这两碗面的时候,估计都会和程嘉豫一样的反应。
“我真不会做。。。。。。”时翎说一半又停下了,似乎是觉得用词不太准备,想了想才改口道,“反正我的确是第一次做,只是听你这么说来,效果还算不错。”
程嘉豫点头,“再深造个两年,能赶上小区后面赵大娘的手艺了。”
“那是谁?”时翎好奇的问。
“一个面摊老板,”程嘉豫又吸了一大口面,“生意特别红火。”
时翎:“。。。。。。”
时翎还没被人这么接连埋汰过,想生气又觉得本来就是自己理亏,程嘉豫却吃得挺香,面条似乎挺合他味口的,一口接一口的都没见停下。
“我爸妈对我很好,从来不让我做这些,”时翎吃一半后停下筷子,兀自说道,“高中那会儿住家里,我妈水果都不让我切。”
程嘉豫喝了口面汤,鼻腔里嗯了声。
时翎对程嘉豫明显漫不经心的态度并不在意,继续道,“除了刚刚,我只煮过饺子和方便面,菜都没切过。”
“嗯。”程嘉豫又应了声表示自己听着,头都没抬一下,吃得格外认真。
“我可能是在梦里学会的。”时翎说。
“哪里?”程嘉豫快埋进碗里的脸终于抬了起来,眉头轻蹙,带着疑问。
时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突兀,但都说出来了,对方明显也已经听见了,只是不大相信。
“梦里,”时翎低头盯着面条,“我偶尔会做梦,梦到有人在做饭,”想想又摇摇头,“不过跟我们做饭不一样,没有灶台,她是生炉子加煤炭。”
程嘉豫盯着她没出声,像是在怀疑她话里的可信度。
“你是不是不相信?”时翎啧了声,“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前做的梦了,要真是梦里学的也应该是早就学会了。”
“你经常做梦吗?”好半晌后,程嘉豫突然问。
话题从做菜一下跳跃到了做梦上,挺跳题的,而且程嘉豫的问题让时翎下意识的不想回答。
但话题是自己挑起来的,程嘉豫也不过是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她要不答,倒是自己又理亏了。
“哪有人不做梦的呀,”时翎和了两下面条,挑了一筷子慢慢吃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有一天会做梦。”
“你呢?”程嘉豫似乎对做梦这个话题挺有兴趣,继续问道,“你属于哪一种,是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做,还是偶尔做两次意思意思?”
本来挺严肃的一个问题,严肃到时翎这下是真不想回答了,但扛不住程嘉豫问问题的方式过于特别,特别到时翎差点儿笑出来。
时翎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呢?你属于哪一种?”
“我呀,”程嘉豫没有把球再踢回来,坦然道,“我每天都得意思意思。”
时翎一怔,下意识抬眼看过去,程嘉豫却已经低下头继续吃面了。
“那你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好半晌后,时翎说。
“可能吧,”程嘉豫端着碗喝了好几口汤才将碗放下并搁了筷子,“我们那工作累身又累心,不想做梦都难。”
时翎盯着对面空空如也的碗,再看看自己面前的碗,惊讶于程嘉豫是怎么一边说话还能一边不动声色的将那一大碗面塞下肚子的。
不是都用的嘴吗?
他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