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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黑色绫罗的女子身姿笔直地坐在菱花镜前;面纱遮在脸上,只露出动人心魄的一双眼:“我不喜欢她们看我的目光,来人;把她们的眼睛统统剜下来!”闻声,跪在地上的那些女子纷纷身躯一抖。辛夷将军更是恨不得把脸都贴在地上,冷汗一层层地往外冒着。
藜露微微一笑,上前劝道:“姨祖;辛夷将军也是一时情急。常言道;不知者不为过;姨祖这一次就饶了她们这些人吧,若是再有下次,孩儿一定会亲自惩处她们的。”
女巫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瞧着铜镜中自己那一头白发:“不过是一个晚上,头发便是全白了。看来不管是怎样地呵护自己的容貌,女人始终都是要变老的。”嗓音虽然沉沉,可女子的话语便是同意了藜露的意思,决定放那些人一马。
藜露上前,轻描淡写地拿过了梳妆台上的桐木梳。梳子齿划过了那锦缎长发,少女歪头一笑,神情真挚道:“所有人都说姨祖很美。我还记得,从前母亲在的时候,她就说过您的容貌比女儿国中曼陀罗盛开的样子还要美上三分。”
女子背影微僵,而藜露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地继续说道,“想来,母亲离开我已经快十年了。我还记得十年前姨祖把我从云萝断崖接下来时便是风华绝代,而十年过后,姨祖也还是这般容貌。看来,上苍始终都是眷恋姨祖的。”
依罗女巫转移了话题,问道:“蝎子精死在了那个和尚手里?”
藜露乖巧地抿嘴,回答道:“也许是吧,我还听说那个女人死得很惨。从断崖之上摔了下去,连血肉都没有剩下。”
依罗女巫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如此看来,蝎子精毁了血池,血池中的鲜血流进了子母河中。果然,那群人一来,便给女儿国带来了灾难。若是想让子母河恢复如初——”
女子闭上眼,沉沉吐出一个字,“难。”
藜露笑道:“再大的难题,总会解决的。不打扰姨祖休息,孩儿告退了。”
就在少女提裙转身的一刻,便听身后传来女子沙哑低沉的话语:
“我会一夕白发,是因为当年同山鬼的契约已经完成。”
“想要完成契约,除非消失了百年的铁云珠再次面世。”
心跳漏了一拍,藜露瞳孔猛地放大,少女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刚转身想解释什么,却在下一刻被人狠狠捏住了脖颈!藜露下意识地抓着依罗女巫扼住自己脖子的手,只见女子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缓缓说道:“藜露,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的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虽然说女儿国中,依罗女巫的地位不可撼动,但是像是如今这般掐着女君的脖子却是头一遭。大殿中的侍女和将军纷纷把头压得更低,大气也不敢出一句。
少女艰难地憋出一句话:“姨祖你,听我解释!”话音落下,她便被依罗女巫狠狠地甩到了地上!大殿中仓促地响起少女极力咳嗽的声音,惊起一片缠绕打结的尘埃。银色流苏的黑衣裙角扫过华贵的地毯,藜露眼神狠狠一晃,才低下头瑟瑟发抖地说道:“有人拿着一颗珠子上了云萝断崖,那刻珠子应该是我想,应该就是铁云珠。”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铁云珠!
那颗本应镶嵌在国王权杖之上最明亮的湖水珍珠,代表着西梁国王室的荣耀与爱情。在消失了一百多年后,竟然再次出现了!
依罗女巫手缓缓攥成拳头,嗓音发狠:“那个人,是谁?”语气里带着经年埋下的怨恨之意,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要把这份怨恨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带着铁云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头上的铃兰花环斜斜撇在一旁,越发衬得藜露楚楚可怜。
少女纤纤十指紧紧抓着地上华贵的毯子,半响,她哆嗦着咬牙说道:“那个人是、是唐三藏,他向山鬼解开了铁云珠中的封印。蝎子精把他抓上了山,想来,那个和尚应该是最有可能做出这件事情的人了!”
“唐三藏又是唐三藏!”
依罗女巫重重地一挥袖,身后的梳妆台便哐啷哐啷地倒下来!一片狼藉中,女子噙着冷漠的嗓音,硬声道:“立刻召集王宫所有卫骑,抓捕唐三藏师徒一行人!”
辛夷将军愕然地抬起头,道:“可是女巫大人,今日女王陛下一早便已经批准唐三藏师徒一行人离开王城,现在恐怕就要过河了。”
“很好,很好。”依罗女巫面容上带着斩钉截铁的神色,她转过身看着大殿中神情各异的女子,目光冰冷若荆棘:“如果让唐三藏师徒过了河,那么今日死的人就是你们!”
辛夷将军忙不迭行礼道:“属下明白!”
藜露拉着依罗女巫的裙角,嗓音里带着哭腔:“姨祖!——”
可是下一刻,少女便被毫不留情地踹开。
依罗女巫那双美丽的眼睛中沉淀着不可名状的愤怒:“我此生最恨的便是别人欺我!在没有抓到唐三藏之前,藜露,你不准出这个殿阁一步!与其担心唐三藏他们的生死,你还不如趁这个功夫想想自己的处境吧,藜露,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和你自己的下场!”说罢,女子重重拂袖,带着辛夷将军那些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宫殿。
心腹侍女连忙扶起国王:“陛下,奴婢从未见女巫发这样大的火,这下可怎么办?”
藜露踉跄地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着急找铁云珠吗?”
侍女不解:“为什么?”
藜露冷笑了一声,说道:“因为同山鬼契约的关系,那颗珠子会不断削弱着王室的巫力,可是那份巫力却又会最终归于她一个人的身上。如今封印解除,历代女王被封印的力量不再属于她一个人。呵,那个女人自然会着急!”
侍女犹疑着问道:“女巫大人若是容颜不再,您就不怕她——”
藜露眄了身旁的心腹一眼,语气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气在里面:“怕什么,左右不过是死在她的手里,早死晚死,难不成还有什么区别吗?我倒是要看看,子母河的庇佑不再,那个女人还能威风到什么时候!上天注定要她千秋万代统治女儿国,可我偏偏不认这命!”
…
“这河水看起来好诡异诶。”
一行人站在子母河的河岸边上,等待着船妇的到来。八戒闲来无事,蹲下身来仔细地瞧着河水,奇怪道,“诶,你们看啊,那血水竟然不溶于河水,一半幽碧,一半深红。老沙,小白龙,你们是水里的行家,这种情形你们看到过吗?”
敖烈抱着胳膊,十分不屑:“我是西海的太子,不是这种河沟里的土霸王。”
于是,身为流沙河一霸的沙悟净认命地蹲下来,装模作样地捧起河水,先是认真地嗅了嗅,再是试探地闻了闻,然后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个人感觉吧,这水质除了有点血腥味之外,还是比较纯天然无污染的,非常清澈适合直接饮用。因为这条河的特殊功能,所以我没有喝,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这水在凡间的河流中属于水质干净的一类。”
众人:
孙悟空因为之前脑袋被蝎子精盯了,脑袋顶着一个还没完全消肿的大包,没好气地说道:“老猪是让你说这河里有什么古怪,没让你替女儿国那群娘们来点评她们这小破河沟的水质如何!老沙你是不是缺根筋呐?!”
沙悟净站起身,瓮声瓮气地说道:“咱们不都是要走了吗?我如果说了有什么古怪,按照师父那多管闲事的尿性,那不还是夜长梦多?要我说啊,还不如干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也许还能活得轻松一点。”
沙悟净说得跟嘴巴含了东西一般,叫人根本听不清楚他的话。
玄奘无奈地问道:“所以,悟净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沙悟净老实巴交地摇了摇头:“没有。”
敖烈抱着胳膊,冷笑了一声。
我一言难尽地挠了挠脸颊,这俩货的反应明显是欺负我们这些外行人。这水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傻子才信呢!可是下一刻,我的三观就颠覆了——
猪八戒描着自己的柳叶眉:“既然没问题的话,那咱们就走吧。”
孙悟空手放在嘴旁,朝河中心撑船的老人吼道:“船家,麻烦过来载我们一程!”
玄奘微微皱眉,认真地说道:“任何事情都不能半途而废。”
我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果然,玄奘还是玄奘。
和尚转过身,问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