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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有被暖到,向他土气得比个剪刀手贴在脸旁:“你看你,明明那么在乎我,还老嘴硬气我。心里贼怕我哪天被人抢走吧。”
陆鲲盯着她:“你说的都对,满意了没?”
徐白仰头看天,挺得意地说:“还行吧,一点点啦。”
陆鲲笑了下,不自觉地用手顺了下徐白的头发。
——
卢阅平比他们回去得要早,刚一到河北就立刻去了警局。
民警的桌子都快给他拍烂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人给我找到!别和老子说其他没用的。”卢阅平说这句话时,已经算不清是第几次拍桌子。
砰砰砰三下,每一下都震起木桌上的所有物件。
“先生,我们很理解你的遭遇,嫌疑人已经锁定了,案发现场的床上有三个男人的jx。据匿名的报料人说,当时其中三个男人的脸他有印象,一个很斯文,年纪也是最大,一个很胖,还有一个又瘦又黑。我们根据他的描绘请了犯罪画像师初步画出了嫌疑人的长相。”这时警察从抽屉里取出三张打印后的纸,递给卢阅平。
卢阅平直起腰,猛一扯,看了几眼后脚步不禁倒退两步。
画的倒不算很像,但还是让卢阅平从画像里很快想到了自己的好兄弟。
民警看出些端倪:“你认识?”
卢阅平咬住牙关,一时半会没吭声,他把三张纸啪得拍在桌上,不置可否。
他掷地有声地落下句:“给老子好好查。我老婆这会儿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她要是出了什么事”
卢阅平欲言又止,狠吸下鼻子,抬脚就往木桌脚上一跺,又吼句:“好好查!给哥查清了!”
出了局子,他立刻找电话亭去拨胖子,黑虎,还有陈柯的手机。
无一例外,全部关机。
其实这时候的卢阅平心态差不多已经崩了。
可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几个兄弟会干出这么缺德的事。
于是他又去了趟茶叶山的地道。
结果是,地道里也没有这三人的身影。
卢阅平没急着走,叉开腿儿,一屁股坐在地道里头。
壮实得他窝里头,周围没多少空,那种压迫的感觉令他窒息,也令他冷静。
想当初胖子看上春香,但人嫌他太胖,就没瞧上。
胖子呢,顺水推舟给了卢阅平。
卢阅平心里头清楚,其实胖子那会儿压根没想到自己的三哥就睡了人家一回就把人给娶进了家门。
胖子一直晓得,自家三哥的心压根没在春香身上。
自从开了小超市,胖子他们就在楼上一块住。
一群大老爷们没多少机会接触女人,要是喝多了酒,一时没控制住也不是不可能。
卢阅平甩几下烟盒,用力咬住一根。
这是关系到男人尊严的事,有股气憋在他胸口怎么也出不来。
光线同样黑暗的一处地方。
李春香锁在墙角,安静地听着沉稳而来的脚步声。
咔擦一声,门锁被打开。
丁烈穿着雪白的衬衫走向她。
他手里提着许多食物和水,来到李春香面前,斯文得体地蹲下身。
李春香几乎要把自己贴进墙里,她胆怯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呼呼的喘着气,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
丁烈的头一偏,门口便有人把门锁上。
丁烈说:“姑娘,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李春香说:“我想回家。我老公要是回来了,看见我不在说不定会着急。”
第122章 错就是错()
丁烈把李春香从角落温柔地拽起来。
走到床边时,丁烈捏住李春香的肩,慢慢地把人按坐在床上,随后手一伸,摸向了床头上方的开关。
瞬间视线通明。
李春香用手挡了下眼,待眼睛慢慢适应光线后才移开了手,像只惊弓之鸟似的瞧着丁烈。
她一辈子都没接触过像丁烈这样整洁的男人。
白衬衫,黑西裤,一副眼镜卡在鼻梁,又短又干脆的寸头,不胖不瘦,仿佛什么都是刚刚好。
丁烈握紧李春香的肩:“你暂时只能待在这里。”
李春香死瞅着丁烈:“我真的得回家。”
她干习惯粗活的手在自己大腿上来回蹭了好几下,又无意识地说了好几次想回家。
丁烈挺直背,一时半会没吭声。
像李春香死瞅着他一样,丁烈也死瞅着李春香。
好半天丁烈问她:“为什么想回家?”
李春香不假思索地说:“我男人平常不爱做饭,他要是回来了会没热饭吃。”
丁烈一愣。
怎么也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就因为这?”丁烈不由紧了紧眉。
李春香挨着床边边坐着,她垂下头,又挫了挫手:“我男人衣服也老穿得贼脏,我得给他洗。家里家里要是缺个女人还像个家?”
丁烈瞅着眼前这个土气到没边的女人,越听就越怀疑人生。
“还有没有?”
李春香说:“我过两天得产检。上回医生交代,得定期产检才能确定孩子是不是健康。”
丁烈瞅一眼李春香的肚子,慢慢地吸口气。
这些想回家的理由中竟然没有一句是为了自己本身。
就现在这世道,竟然还有传统到像李春香这样的人。但丁烈更佩服的是卢阅平,就这比文物还稀有的女性真不晓得他从哪个坑里刨的,还稀里糊涂就结了婚。
卢阅平和丁烈不同,丁烈打小就爱机灵点的姑娘,最好还能有点健康的爱好,穿着可以不用花里胡哨,但至少大方得体。
而面前的李春香更像丁烈的长辈那年代才会出的人。
丁烈看几眼李春香后忍不住有些想笑,硬憋着。
“清楚自己怎么到这来的吗?”丁烈问。
垂头不久的李春香一听这话,抬起了眼。
说起这个李春香到现在都是一头懵。
好好在睡觉,就听门外开始打起来。
起初她还以为是胖子他们回来了,没多理。
可二楼的过道上越打越凶,等她开门出去时,什么都没看清呢,就被一个麻袋给装到了这里。
李春香没第一时间回答丁烈的话,问句:“你要真是好人,把我弄这来做什么?”
她四处看看,周围的窗户都被木板给钉死了,外头连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
李春香觉得,会把她弄这种地方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可他看上去又真不怎的像坏蛋。
好半天,李春香说:“不知道。”
丁烈哼笑一声:“不知道就敢回去?”
李春香没话了。
丁烈实在不想多看李春香这个土女人,于是也坐床边,望着前方说:“就你挂嘴边的男人不想要你了,想趁着他不在河北,找几个人欺负你。这样一来,他顺理成章就能把你甩了,和他喜欢的女人在一块。懂吗?”
这话一出,先前眼神里明显露着不安的李春香情绪激动起来,偏头对着丁烈就吼句:“阅平才不是这样的人,你你,你放狗屁!”
几粒微小的唾沫星子随她的话一块砸向衣冠楚楚的丁烈。
丁烈紧住眉,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撸把右脸后从兜里掏出张剪裁下来的报纸某个版面,递给李春香。
李春香文化不高,都算不清多少年没瞧过报纸这东西。
她一边看,一边读,磕磕巴巴花了很久才把一大段内容读完。
就在她读完的刹那,一双眼没了光亮,捏住报纸的手也像灌了铅似的垂下来。
这时丁烈才说:“报纸上你家超市的地址你肯定认得,画像你见了,一起疑似恶性的,蓄意的强女干事件这几个字你应该也认得。你男人聪明就聪明在懂得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
李春香还是不愿信,摇摇头:“阅平回黑龙江是有原因的。他老娘动手术他才去的。”
丁烈笑笑:“如果他老娘压根没做手术呢?”
李春香眼都直了,嘴皮子颤抖了好久:“你说阅平想和喜欢的女孩子在一块,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事实上,在问出这句话时,李春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丁烈说:“徐白。”
李春香感觉自己眼一黑,无意识地摸了下小腹。
丁烈:“所以你现在不安全,不能回去。”
“那你又是谁?”李春香失魂落魄地问。
那双有着老茧的手掌不停地挫动大腿,没一会儿两条裤子大腿处颜色就深了一片,是被冷汗给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