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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阮非晚的眼眶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阮亦时像是恢复了理智,又或许她一直都是在装疯卖傻,她颓然地靠在铁栏上,惨然大笑,“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她?!她只是你的外婆,不是我的!”
“你在胡说什么!外婆对你那么好,甚至超过对我,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我胡说?你、她,都不过觉得我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都是在施舍我!”阮亦时瞠目欲裂,恶狠狠地指着她,“温柒一个外人,你们对她都比对我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撞见过好多次了,只是我不想说罢了!”
“然后呢,我得到了什么?你们还是不希望我好,好不容易宋渠同意我进家门了,外婆却说要拒绝我和慎行的婚事!凭什么,同样是仇人的儿子,你就能和慕谨言在一起,我就不行,我哪里不如你,为什么我就配不上慕慎行!”
“所以那个老太婆死的活该!所有阻挡我的人,都该死!”阮亦时喘着粗气咆哮,攀着铁栏勉强站起同她对视,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阮非晚,包括你,哦不,其实你才是最该死的人,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啊!”
“原来你一直都是恨我的。”阮非晚喃喃道,心头悲愤交加。
“对,就算是现在,我也一直觉得你很讨厌。你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居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说真的是命太好。”阮亦时的声音慢慢变小,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对于阮非晚,自己一直是羡慕的。
羡慕她没有从小被带回慕家,羡慕她一直以来被慕谨言保护的那么好
太多太多了,当年的一个阴差阳错,让姐妹俩的人生完全偏离了原轨道。
“可是,我真的一直把你当做妹妹看待,你不会找到,找到你的时候,我有多开心。你为我受伤,我又有多自责,我是真的”阮非晚哽咽着,已经说不下去。
“是吗?我可一点都不开心。”阮亦时用凌乱的头发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还有你说受伤是吧,其实那也是骗你的,是我故意把你推倒的,我也没受多重的伤,都快好了,至于什么抑郁症,也是骗你的。”
说着,她转身露出背部,依稀能够看出原本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阮非晚已经麻木,再没有什么事比外婆的死因更让她震惊。连杀死至亲的事都能做出来,相比之下在身上添几个伤口的确是无关痛痒。
“该坦白的我都坦白了,要怎么处置随你们吧。”阮亦时最后笑了一下,转头透过边上的小窗向外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谨言牢牢拖住怀里的身躯,小声地询问,“你想怎么办?”
“我”阮非晚无措地看了他一眼,思绪早已乱成一团麻。
她能怎么办?杀了阮亦时为外婆报仇吗,可是这真的是外婆想要看到的结局吗?
但就此放过吗?她笃自摇了摇头,纵使是再心善的人,也做不到。
“我觉得阮亦时的精神状况大概是真的出了问题,如果你愿意,可以先让她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或许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你也不会太为难。”其实慕谨言早就帮她想好了退路,直到她为难才主动说出。
说实话,按照他的立场,对于作恶多端的阮亦时可以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阮非晚的余生恐怕不会安宁,他不愿看到她为此难受。
让阮亦时永远在精神病院里生活,永远见不到慕慎行,这比死更痛苦上百倍。
阮非晚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陈柯带着手下打开笼子,给阮亦时披上衣服后把人带了出去,两姐妹擦肩而过的瞬间,双方都变得僵硬。
“姐,能不能放了慎行?他的错,我来替他受。”阮亦时叫出第一个字,终于落泪。
其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也就只有她自己清楚。
阮非晚苦笑,最后一刻,她心心念念的依旧是负了她的慕慎行,当真可笑又可悲。
默然中,阮亦时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看向铁笼的目光眷恋而深情。
“那你的意思是?”人走了,慕谨言才开口。
“慕慎行这种人,不值得原谅。”阮非晚离开他的怀抱,悠悠站定,“给我把他拖出来。”
保镖俱是一凛,立刻把像个死人一般的慕慎行给拖出了笼子。
第258章 算账()
陈柯退到一旁,用眼神询问慕谨言的意思。
他摇头,有些事总要让阮非晚自己去经历了,她才能够得到成长。
“哗啦”一盆盐水浇下去,慕慎行就是想装死都不成,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挪动着向阮非晚靠近,又被人一脚踢开。
“把他绑到椅子上,还有,宋淑清在哪儿?”阮非晚语气轻和,却莫名渗人。
慕谨言笑了,还知道一起算账,倒是会偷懒。
母子俩被并排绑着,宋淑清已经惊骇到只会瑟瑟发抖,慕慎行见到母亲,总算有了些许反应,看上去很是焦急,塞着破布的嘴里呜呜叫个不停。
“儿子,儿子你没事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宋淑清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儿子来,急切地想要得到回复,直到这个时候还没一点服软的觉悟,仍旧摆着宋家大小姐的架子下达命令,“你们还都瞎了吗,快给他松绑,把他送去医院!”
“宋夫人你怕是搞错了,这些人,可不听你的。”阮非晚走近了些看着她,亲手把慕慎行嘴里的破布拽了出来,笑容动人。
“你!”宋淑清被自己的一口气噎住,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叫喊起来,“阮非晚,慎行又没有真的伤到你,他还帮你解决了慕正那个杀父仇人,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明明在得到慕正死讯的时候,宋淑清还哭的肝肠欲断,而现下这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得好似阮非晚还该感谢他们母子似的。
“仇人?宋夫人是在说自己吗?”
“我都说了不是我,你别听姜画那个贱人搬弄是非,是她和慕正两人狼狈为奸!”
“是吗?”阮非晚眼尾微微上吊,斜睨着宋淑清,“不巧,我刚收到一份很久以前的监控录像,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再看一次。”
宋淑清脸色骤变,刚刚的底气全无,眼前这张和陈芸极其相似的脸,让她恐惧到了极点!怎么会,不是说那份录像已经销毁了吗,阮非晚是怎么拿到的!
“慕谨言,你就是个骗子,和你那个妈一个德行!当初你怎么答应老爷子的,我和慕正离婚你就会销毁那份录像,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她反应过来,矛头直指慕谨言。
“我是把手里那份给了宋爷爷,可我妈私藏了一份,我也不知道。”慕谨言坐在阴影处,佯装无奈地摊了摊手,实际上根本没有半点愧疚。
他这点和宋淑清的所作所为比起来,可轻巧多了,就算哪天报应来了,也不会先找上他。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做的又怎样!你要报复就冲我来,和慎行无关!”已是穷途末路,宋淑清也豁出去了,试图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就是把你碎尸万段,也不足以抵消你对我父母做的那些恶事。这些年,你不会做噩梦吗?我的母亲被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推下去,她得有多疼?”阮非晚绕着她徐徐走着,手指在她的后背划过,“听说人在坠楼的时候后背落地是最痛苦的,宋夫人,你体验过那种感觉吗?”
宋淑清面上血色全无,仅仅这样眼中已经充满对死亡的畏惧!
“阮非晚,你别吓唬我妈!”慕慎行急红了眼,摇的木椅咯吱作响。
“还没轮到你,既然亦时和你妈都帮你求了情,我就把你放到最后。”阮非晚眸底爆出摄人的戾气,在一排器具上反复挑选,最终拿起了一根成年男人手臂般粗细的木棒。
这一棍子下去,肯定是不及坠楼之痛的,算是便宜了宋淑清。
“你不该做这个,影响胎教。”慕谨言及时站起从她手里抽出木棒,又数了五根出来交给侯在一旁的人,“这种粗事交给他们就是了,一起打下去才有效果。”
宋淑清被拖了出去,木头和肉体接触发出的闷响声从外面传来,很快便没了动静。
“录像我已经交给警局了,这牢,她早就该做了。”阮非晚有些累了,扶着肚子在慕谨言的凳子上坐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