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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帝心情颇好地留了反朝的云麾将军用午膳,倭人被尽数赶出了陆地,江浙一带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也渐渐在朝廷的安排下回到家乡。
当然,觉得被打了脸的帝王并没有那么好心地放过倭人,他早早地开始暗中调遣水军,势要给倭国一个教训。
云麾将军倒是很认真地给了个提醒,“倭人常年生活在海上,对于海上的作战方法自成一套体系。大宋水师虽然精锐众多,却是在内陆水域,并不熟悉海上环境。臣以为,若要攻打倭国岛屿,圣人还需斟酌。”
庆丰帝也不恼,极为仔细地询问了大海与内陆的差别,皱着眉道:“是朕想当然了,海上行军不易,看朕还得好好研究才是。”
想了想,又道:“朕记得广东水师就是海上的吧?能不能把他们调来东海参战?”
云麾将军道:“只怕时间上略有不待。广东水师都是清一色的大船,无法从内陆水域走,只能往外海绕道,海上天气难测,万一遇到大风浪……”他顿一顿,“况且广东水师震着南海的海盗,轻易动不得。”
庆丰帝点点头,“朕知道。”沉思一下,“福建水师也有海船,只是人数太少。朕已下令将内陆的水兵抽调过去,但就如闻郴所说,两者差别太大,朕现在却不敢用他们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东海海域辽阔,岛屿众多,只有琉璃国与倭国两个岛国。琉璃国因靠近内陆,早早就上供称臣;而倭国虽有属臣之名,但连年进犯,一边说那些上岸的倭人是叛逃的浪人,一边却对盘旋在沿海的倭人战舰暗中支援,野心不小。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帝王,庆丰帝对着疆域的热情是绝对的。好容易那伙令人恶心的矮子犯到他手上,他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奈何大宋能征善战的大将不少,却没有顶地上事儿的水军良将,在海上能勉强把倭人赶回去就不错了,如果想再进一步,那是千难万难。
庆丰帝负手长叹一声,对云麾将军道:“闻郴刚刚说的话颇有见地,不知能不能统领水军?”
云麾将军抱拳道:“臣并不擅海战,不过是为打退倭人才做了一些了解。”他想了想,“臣这里倒是有一位人选通晓倭国海事,圣人何妨去问一问他?”
庆丰帝闻言喜道:“是谁?你说。”
云麾将军道:“前江浙总督蒋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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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帝其实不怎么想去麻烦那位老大人。
蒋家也算世家,却在先帝时败落了。蒋定国是蒋家最为出色的一人,奈何其人叛逆,为了娶一位寒门女为妻,生生跟家里掰了,即便蒋家后来沦落末流,也不见这位固执的老大人对从前的亲人伸出过援手。
蒋定国极为爱惜妻儿,虽然膝下仅有一女,但终身未曾纳妾,也不肯从蒋家过继嗣子,反倒将女儿悉心教养,找了一位老实的上门女婿为继。
当然,若仅仅如此,庆丰帝也不会对蒋定国有什么偏见。疼老婆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朝廷上下家里只有一位母老虎的也不少,男人自己乐意,他这个做皇帝的难道还要考虑给臣子纳小?
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唯一让庆丰帝膈应的是,在先帝几个皇子争位的时候,这位蒋老大人是站在皇长子那头儿的。
咳咳……这就有点尴尬了。
皇长子最后因逆谋被圈禁,蒋定国比较有先见之明,看势不对即时抽身,也难免被盛怒中的先帝削成了白板。
不过后来倭人进犯,先帝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能再将他提上来。自此,蒋老大人对朝中的事再也不去沾染,兢兢业业地跟倭人奋战,势必不让那群矮子踏进大宋国土一步。
但素,帝王都是小心眼很重的生物。蒋定国在职期间,吏部年年考评都是上上等,庆丰帝找不到下手的地儿,看蒋老大人忠心为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但现在要去找那老家伙寻求帮助……
庆丰帝心里各种别扭。
一会想那是大哥的人,朕怎么可以向他低头?!一会又想唐太宗还有个魏征呢,朕就是问两句话……
犹豫的庆丰帝在地图前踱来踱去,焦躁地要命。
唉!朕的臣子里怎么就没有一个能打海战的呢?!朕怎么就没有早些训练海军呢?!要是朕能早做些准备,就不用去问那个老家伙了……
正烦着呢,对进来禀报的内侍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有什么要紧的事急成这样!”——没看朕忙着么?!要是没什么大事,朕定要以御前失仪治你的罪!
看那内侍满脸的汗来不及擦,又加了一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内侍躺枪:……圣人,您哪里看出我慌张了?我是来报喜的!!
被帝王的怒气扫了尾巴的内侍脸上一白,吓得哆哆嗦嗦,“回……回圣人的话,宁婉仪……有喜了!”
56杏花()
二月快要过完的时候下了一场春雨,雨丝蒙蒙如同薄薄的轻纱;又仿佛是清晨起来微微湿润的雾气;将整个大明宫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春雨过后;柳色愈见青翠;上林苑里的花草更是繁盛;一夜之间花蕊纷吐。西配殿含光殿外的几株杏花开得越加妍丽,如晨光霞影,晶莹剔透;温润和婉。透过含光殿靠东面的窗,远远可以看见那铺锦流霞般的绯色,灿若云锦;美不胜收。
天气晴好,几只木兰青凤蝶在杏花的枝头翩然飞舞。林云熙坐在窗边榻上,翻着一本《蜀中通要》,对面书桌前的庆丰帝提笔轻描,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林云熙被看得不自在,开口道:“圣人看我做什么?”
庆丰帝戏谑道:“谁说朕看你了,朕明明在看林卿头上那几朵春杏来着。”
林云熙一身青色的碎花罗裙,头上只绾了一支镂空雕花的玉簪,鬓边的别着几朵小巧杏花,花瓣轻薄如屑,含着点点粉色,娇艳欲滴。
林云熙脸上一红,啐道:“殿外那几树还不够您瞧的,偏要看我这几朵?”
庆丰帝也不恼,又在纸上下了几笔,对她含笑着招招手,“来。”
林云熙放下书本,起身走到桌前。歪头一看,庆丰帝竟画了一副杏花图,雕花隔窗外绿柳烟波,湖光山色苍茫,唯一支杏花开得正艳,繁花丽色,胭脂万点。
她忍不住转到书桌正前细细去看,“春雨悠然,杏花妩媚,当真是惟妙惟肖。”却也仅仅是惟妙惟肖,庆丰帝画得恍若真花,但略带匠气,神韵不足。
但就林云熙这样连枣红色与嫣红色都分不清的看来,已是十分不错的了。
庆丰帝从后面抱住她,头搁在她肩上,拿一支醮满墨的紫毫小楷塞进她手里,“朕难得画画,林卿不妨题诗一句?”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酥麻微痒,林云熙耳尖一红,扭过头看看庆丰帝。后者淡淡含笑,抱得更紧了一些,“就写‘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嗔了庆丰帝一眼,林云熙卷起袖口,在砚台边捋一捋笔尖,提笔写下十四个簪花小楷,行云流水,飘逸清新。
放下笔来,忽觉浑身一轻,庆丰帝坐在宽敞的紫檀木大椅上,自己却坐在某人腿上。
林云熙面色通红,环着庆丰帝的脖子,稍稍有点儿害羞。但庆丰帝抱得紧,她也就顺势靠在他怀里,脸颊贴着胸膛,“圣人这是做什么?”
庆丰帝声音温和,带着淡淡地叹息,“朕似乎许久没有这样悠然宁静的时光了。”林云熙“噗哧”一笑,“若没有您执掌天下,治理有方,妾身哪得这么悠闲?”
庆丰帝朗声笑道:“惯会说好听的。”他顿一顿,“昨日原是说好来用晚膳的,最后却去了陈氏那里。朕这些天冷落你了,你可怪朕?”
宁婉仪诊出了三个月的身孕,庆丰帝十分欢喜,不仅将她的位份提为容华,更是不时往涵德殿探望,留宿昭阳殿的日子便比从前少了许多。
林云熙伸手点点庆丰帝胸口,噘一噘嘴道:“若说半点不吃味,妾身自己也不信。”她低眉浅笑,带着些不好意思,手在某人身上画圈圈,“宁妹妹那点儿醋不酸,于其光想着吃醋,妾身还不如想想……”
庆丰帝一把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