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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婉仪眸色微凉,“她该死!”
林云熙直直地盯着丽婉仪看了一会儿,后者清冷地目中尽是冰凉,黑眸沉沉如水。
眼前这个艳丽清冷的丽婉仪,记忆里那个傲娇又任性的少女方薇,几乎像是另一个人。
林云熙微微一哂,后宫容不下天真,当初的傲娇妹子黑化成冷艳宫妃,也是理所当然地吧——喂!这是什么神逻辑!
太液池上一片碧翠,几只白鹤低低从水面掠过,远远可听见宫中歌姬曼若夜莺的歌声,宛如池中碧莲,郁郁青青,悦耳动人。
丽婉仪道:“姐姐不问问我为什么来么?”
林云熙莞尔一笑,“你若愿意说,自然会告诉我。”
丽婉仪微微摇头,“姐姐还是不肯信我。”
“信你什么?”
“我说过的话,姐姐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过。”丽婉仪语气淡淡,目光扫过林云熙隆起的小腹,恍然似闪过温柔的神色,“姐姐不妨再想想。”
林云熙忽然记起,丽婉仪曾有过投靠的意思,只是她一直觉得不可能,便抛在了脑后。难道,还是真的不成?
丽婉仪敛裙起身,声音依旧清清泠泠,“姐姐既然能查到是我做的,也应当能查到,我说的是实话。”她上前了两步,看着林云熙,“深宫之中人心难测,但我知道,你不一样。”
林云熙略皱皱眉,什么叫“你不一样”?她有什么不一样的?
丽婉仪神情带着些许的莫名,“你和她们,都不一样。”
林云熙更为疑惑,丽婉仪倏然一笑,俯身在她耳畔轻声道:“不是陈氏。”旋即屈膝一礼,“妾身先行一步。”告辞去了。
不是陈氏?什么不是陈氏?林云熙迷茫不解,她与丽婉仪想来秋毫无犯,关于丽婉仪,她这边多是打探消息为主,钉子暗桩只寥寥几个,一时也不明白丽婉仪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罢了,让琥琳多费心思查一查就是。
回昭阳殿路上,天色蓦地暗了下来,漫天乌云翻滚。才进了殿门,雷声轰鸣,须臾间,滂沱的大雨倾泻如注。清凉的雨水浇退了连日的暑气,雨滴落在翠竹细叶上嗒嗒作响,褚浪阁外像是镀了一层清翠的绿,清新宜人。
这一阵雨不过半个时辰就停了,林云熙用过晚膳,扶着青菱碧芷慢慢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道走了一刻,才回去沐浴更衣,靠在榻上休息。
过了酉时,乌云笼罩了微亮的新月,没一会儿,又滴滴答答地下起雨来。林云熙一时来了兴致,信手抚了一曲《雨霖铃》,泠泠的琴音和着雨声,在暮色中格外清冽而悠扬。
门外白露打着帘子进来,欢快地道:“主子,圣人来了。”
林云熙一讶,起身迎出去,才走到门口,庆丰帝已带着人进来了。她低身一福,“圣人宜安。”
庆丰帝忙扶起她,“朕说过不用行礼了。”
林云熙只微微一笑,伸手替庆丰帝拭去鬓角点点的雨水,“这样大的雨,圣人怎么过来了?”
庆丰帝握住她的手往里走,“朕想来看看你还不成么?”
林云熙扯扯他的衣摆,庆丰帝妥协道:“好好好,下回等雨停了再来,好不好?”
林云熙嗔道:“妾身担心您淋着雨受寒,可不是与您开玩笑。”
庆丰帝笑着点点她的额头,“就你事情多。”
他去耳房洗漱更衣,又被林云熙灌了一剂浓浓的姜汤,无奈地抱着她叹气,“小管家婆,朕还被你使唤得团团转。”
林云熙宛然一笑,认真地道:“妾身是为了您好。”
庆丰帝神情温和,亦是跟着笑道:“朕知道。”
林云熙斜睨了他一眼,娇声道:“是么?妾身还以为,您在哪个温柔乡里流连忘返,就差没把妾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庆丰帝“哧”地一笑,捏捏她的鼻尖,“小醋坛子,百里外都闻得到酸味了。”
林云熙扭头不理他。
庆丰帝搂着她笑,“唉,真吃醋啦?”
林云熙转头,戳戳庆丰帝的胸膛,“吃醋不好么?要是不在乎……”脸颊蓦然绯红,“哼”一声,哼哼唧唧地道:“要是不在乎,谁吃醋啊!”
庆丰帝略微怔了怔,搂紧她,“朕知道了。”顿一顿,“日后不叫你吃醋便是。”
林云熙脸上滚烫,啐道:“谁信!”
入夜十分,房中只点了几盏微亮的宫灯,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未停,落在竹枝细叶上,清脆地沙沙作响。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闲话几句宫中琐事。
庆丰帝笑得戏谑,“听说今日宁昭将薛氏好生教训了一顿?”
林云熙扬眉,“竟传得这样快?连圣人都知晓了?”嫣然笑道:“美人儿受了委屈,您这是帮着出气来了?”
庆丰帝无奈,“乱说,她如何与你比?”
林云熙指指庆丰帝的胸膛,“咯咯”笑道:“圣人这心都偏得没边啦~”
庆丰帝将她拢在怀里,靠近她耳畔,“朕只偏心你,不好么?”
林云熙双颊生绯,喃喃低语道:“圣人真要把我宠坏了。”抬眼问道:“您真不管薛氏的事儿?”
庆丰帝眉间带着一缕复杂,仿佛是怀念,又像是厌恶般的鄙夷,“不过是些小手段,朕还没昏了头。”顿一顿,“你不必理会她。”
林云熙心下微微一沉,仅仅是不必理会么?庆丰帝自然不会在乎薛氏的,但在他心里,温裕淑仪终究是不一样的吧?
正思索间,庆丰帝忽然问道:“你今日还见了方氏?”
林云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庆丰帝说的是丽婉仪,微微笑道:“是,难得在上林苑碰见她。”
庆丰帝“哦”了一声,忽然有些迟疑道:“宁昭,陈氏可是你……”又似想到什么,蓦然住了口。
林云熙怔愣了一下,“什么?”
庆丰帝微微摇头,“无事。”
她这才回神,庆丰帝是怀疑她杀了陈氏?心底的惊愕凝结成一缕薄怒,她强自压下了心头隐隐的怒火,“嗤”地一笑,“妾身已饶了她一命,才没有那个闲情再去害她。”
她神情中略带着傲色,“圣人把她交给我,若要杀她,我早就动手了。”委委屈屈地看着庆丰帝,“圣人认为我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庆丰帝温言道:“自然不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朕一时失言。”抱紧了林云熙,“说了一半朕就知不是你,不是没再问了么?”
林云熙也知道庆丰帝不是那个意思,大约只是一时想到什么,顺口问了一句罢了。心底的怒气微微平歇,她不是计较的人,庆丰帝已先低头,她也无谓揪着这个不放,便顺势鼓着脸对他抱怨道:“不许随便怀疑我。”
庆丰帝含笑捏捏她的小脸,微微郑重地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凰归申明一下,薛氏不是替身,她是个炮灰!
还有襄婕妤是叫苏岚宁不是苏清瑶,我去改过了哦亲~~
77曼陀罗(完)()
然而这件事终究是存了一个疙瘩;林云熙不去计较并不代表她不在意。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说,庆丰帝能这么无意识、不避讳地问,本来就是一种信任的表现,可是被怀疑这样的事,尤其还是由你孩子他爸问出来的,那种憋屈的焦躁和怒气;总是在心里留下了不怎么美妙的影子。
心情微微低落;林云熙整个人便有些恹恹的;往日里用来打发时间的书半天都看不进一个字。青菱见她神色倦怠,抱着书也不肯翻一页;不由劝道:“主子可是累了?不如去歇一歇?”
林云熙摇摇头;放下书,起身推开窗子;雨后的绿竹碧翠,天空洁净如洗,如同一汪蓝澄澄的碧玉。她深深吸一口气,清凉微湿的空气格外清新,心间郁郁仿佛也舒缓了不少,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青菱,咱们出去走走吧。”
“出去?”青菱愣了愣,有些迟疑,“主子,昨晚上下得雨,如今地还为未干呢,不如等午后再去?”
林云熙看看天边灿烂的太阳,浅金色的光芒普照,微微一笑道:“无妨,现在天色正好,一会儿咱们挑干净的路走就是了。”
青菱无法,只得忧心忡忡地道:“那奴婢多叫几个人跟着。”
已是七月,太液池中的荷花盛开到几乎颓败的奢靡,满池的青绿连绵接近天际,清幽微甜的的香味弥漫开来,恍如置人于花的海洋。
沿着抄手游廊慢慢行去,四面俱是沿湖的曲桥,亭台水榭,游阁回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