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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终于醒了，太医，快！”
她很累，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闭上眼，由着那些太医折腾。
自己是活着的吗？好像是，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太医一直拿针扎自己来着，痛死了，有机会真得让这些太医自己尝尝这个味道。
他一直守在身边吗？貌似刚才听到他的声音，也看到了他焦虑的眼神。
看到？！
她觉得哪里不对劲，犹豫着，小心翼翼，缓缓睁开双眸。
眼前是柔和的灯烛光线，不再是黑漆漆的一团。
不会吧？
是做梦？还是已经死了？
死人是不会感觉到痛的，那么痛，如果是做梦也早就醒了，难道自己的眼睛真的能看到了？
她又闭上眼，停了一会儿，再睁开，如果这次还能看到光，那就是说，眼睛真的好了。
661。第661章 花季公主嫁老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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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烛光再次映入眼帘，她舒了口气，放心了。转动眼珠，她看到他脸上的焦急，忙碌的太医，还有站在远处踮着脚张望的素婵。
怎么这么多太医？不是告诉过素婵不要惊动太医的吗？这样怀孕的事就藏不住了，后宫多少女人失去孩子，都是因为太张扬，不够低调。
不对，她好像正睡觉呢，突然感到腹痛不止，浑身发冷。
孩子？孩子！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坐起来，抓住身边的太医就问：“我的孩子呢？它还好吗？它很健康，是吗？或者，只是有点不稳，你们可以调理过来，对吗？”
太医看了一眼秦王，低着头，没敢说话。
嬴政扶着她，慢慢躺下：“阿房，你现在还很虚弱，要好好调养，假以时日，还可以再有。”
假以时日？
梦瑶听明白了，孩子没保住……
她还可以再有吗？她没时间了啊，生命就快走到尽头了，这是她唯一可以留下一点什么的机会，竟然就这么没了。
这是上天的惩罚吗？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了？她是做过一些有违自己道德底线的事，可那还不都是被逼的？如果不是这个吃人的王宫，不是冷血的王权，她根本不会那样……
不不，她还做了一件杀孽太重的事——铸剑。
秦军用她铸的剑，杀过数不清的人。
好吧，如果这是上天的惩罚，她接受，可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总要把不幸降临在自己的孩子头上？
她呆呆凝望屋顶，整个人都像是空了一样。
嬴政为她盖好被子：“阿房，睡一会儿吧，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寡人就在这里，一直守着你。来，闭上眼，别这样，你这样瞪着，眼睛就更好不了了。孩子没了还能在怀上，眼睛没了，可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她缓缓闭上眼。
原本，眼睛好了是件喜事，可恰恰却出在孩子没有的当口，这让她更感愧疚，孩子用生命换回了她的眼睛，而她什么都没为这个孩子做过。她宁愿一辈子都瞎着，也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
整个上午，鸣玉殿外一直是人来人往。
梦瑶闭着眼，装作没醒来，却在侧耳倾听。
那些人都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扰了她休息。但她还是听到，他们在检查鸣玉殿所有的食物、用具、香料，试图发现些蛛丝马迹。
嬴政则在外面亲自盘问这两天自己接触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
她从悲恸中渐渐回过神来，仔细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
很快，她听到秦王下令把李良人身边的三个宫女抓起来。
嬴政走进来，她赶紧调匀呼吸，继续“沉睡”。她听见他放轻了脚步，为自己拽了拽被角。然后就倚在旁边，握着自己的手，打了个盹。
她悄悄睁开眼睛，望着他，百感交集。
“阿房，你醒了？你能看见寡人了吗？”他忽然睁开眼。
她没什么大的变化，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大王就在身边，
662。第662章 花季公主嫁老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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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努力看清大王，可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他有一丝失望：“刚才寡人睡着了，恍惚间觉得阿房的眼睛好了，在盯着我看，可惜，又是错觉。”
梦瑶唇角挂起一丝笑意：“没关系，我已经习惯黑暗了。大王累了，回宫休息一会儿吧。”
“寡人不累，在这里陪着阿房。”
“大王，您一身系万民，不能为了一个阿房累垮了身体，还有很多事等着大王处置呢。”
“寡人就在你这里躺一下吧。”
“大王，阿房身子不便，恐大王沾染上血光之灾。”
“寡人不怕。”
“阿房怕。”
嬴政叹口气：“好吧，寡人先回六合殿，等忙完了，晚上再来看你。”
*
打发走了嬴政，梦瑶强撑着坐起来，素婵赶紧过来搀扶：“公主，起来做什么？您昨天出了好多血，差点就没命了，躺下好好歇着吧？”
“我没事，失血而已，又不是受伤重病。你扶我起来在屋子里走两圈。”
“公主，这行吗？”
“这种事，下地越早，恢复越快！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整天躺在床上，我要尽快恢复健康。”
梦瑶勉强走了几十步，便头晕眼花，直冒虚汗。
素婵赶紧扶她在桌边坐下：“公主，歇一歇，奴婢扶您会床上躺着，这种事，急不来，您的体力还没恢复呢。”
梦瑶点点头：“我先坐会儿，攒点力气，帮我倒杯水。”
素婵赶紧去倒水，梦瑶闪目，瞧着桌上的苹果。
素婵捧着茶杯过来。梦瑶喝了半杯，问：“刚才我好像听见很多人在检查咱们宫里的东西？”
“是啊，他们在查公主小产的原因，看看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用了不该用的。”
“查到什么没有？”
“怎么可能查到？咱们宫里每一样吃用都是经过了奴婢的亲自查验，绝不会把孕妇禁忌的物品带进来。以奴婢看来，就是因为昨天李良人冲撞了您，您要不是摔了那一跤，绝不会小产！公主，好些了吗？奴婢扶您回床上。您慢点，小心点，小心脚下……”
梦瑶躺下，道：“素婵，把桌上的苹果拿来一个。”
“公主，您现在不能吃凉东西硬东西，对身子不好。”
“我不是要吃，我就是喜欢苹果的香味儿，就想闻着果香睡觉。”
“哦，这个可以。”素婵挑了个最大最红最漂亮的递给梦瑶。
梦瑶放在鼻端闻了闻，用一种玩笑的口气问：“他们有没有连这苹果也检查了？”
“嗯，看过了，太乙说，多吃苹果对孕妇有好处，这个，不会导致小产。”
“知道，你下去吧，我睡会儿。”
素婵放下床帐退下。
梦瑶拿着苹果，嗅着，然后又放在眼前仔细看着……
*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六合殿的小宦官火急火燎跑来，白素婵挡住：“你才不好了呢！我们家公主好好的！”
小宦官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素婵姑娘，麻烦通禀公主一声，说我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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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3。第663章 花季公主嫁老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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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刚睡下，你难道不知道她这几天身子、心情不好，需要休息吗？”
“奴才知道，可这事儿非得公主去不可。”
“什么事？”
“大王在发怒，也不肯用膳，连我们六合殿的总管都挨了板子，大家伙儿现在都是胆战心惊的。”
“啊？大王怎么发那么大火儿？”
“李信将军败了，被楚国打得落花流水，二十万将士，回来的还不到一半，大王能不震怒吗？”
素婵听的也是胆战心惊，犹豫着要不要把梦瑶叫醒。
梦瑶却已经摸着门框走出来：“素婵，快，扶我去六合殿。”
“公主，您的身子……”
“不要紧，已经好几天了，这会儿都好的差不多了。”
小宦官道：“奴才准备的有步辇，素婵姑娘，快扶公主上步辇吧。”
*
梦瑶一进大门，就差点被飞出来的铜壶砸到脚。
她吸了口气，迈步进去，闭上眼，伸出双手，一路摸索：“大王，您在哪儿？是我，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