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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殿上跪了一半多的人,便是此时有人再不跪,就显得有些不识时务了。
于是,这殿上所有的大臣便都跪下了。
——而这个国家之中的皇后娘娘,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便是说出这些话后,却不知道这些大臣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若是无那初初跪下的大臣帮助,恐怕此时情况便不是这样顺遂的了。
靖榕的目光往左边移过去,便是落在那初初跪下的大臣身上——此人此时跪下地上,便是脊背笔挺,头微微低下——不是樊离是谁。
此人原本乃是大赤人,可却因冤狱导致家中九族被杀,最后阵前投敌,投靠与这胡国之中,樊离是恨,便是如何不恨,他一个大赤人,身在胡国的朝堂之中,必然是受尽了压迫,这一干人等肤色皆黑,他的皮肤亦是麦色,只是终归有一些不同的。
他是大赤人,而靖榕亦是大赤人。这便是共鸣了。只是靖榕觉得,樊离未必如此付钱,便是会因为自己是一个大赤人便如此帮自己。郝连城钰此时病种,樊离乃是郝连城钰心腹,可郝连城钰病重事实,却无一丝透漏给樊离,也是奇怪。
而这樊离,倒是明白自己的本分,无一丝怀疑,也无来打扰郝连城钰的行为。
便是此时接到郝连城钰命令,却也无一丝迟疑,便是跪下——他这样一跪,道也让很多的大臣,做出了抉择——而此后,便是靖榕凤临天下的开始。
……
靖榕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动了动手,左右侍人明白,便将她面前的沙曼撤去,靖榕手里抱着太子玉琛,从皇位之上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只是众人皆跪着,头都低者,所以依旧是无人看到这皇后脸上的容颜的。
皇后一步一步走到大臣中间,左边是武将,右边是文臣,而中间,便是跪着一个老臣。
他们只看到皇后那明黄色的衣摆经过他们的身边,只看到皇后迈着稳健的步子,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走着,却没听到皇后说出一句话……
直到走到了这大殿中央,皇后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众人屏气凝神着,便是大气也不敢出。
许久的沉默之后,皇后便是突然开口,那声音不大,却是响彻朝堂:“你们许是无法知道,今日所做事情,是不是正确,而我说的对错,对你们来说,也未必便是对错了,只是你们要知道,你们的国主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也许顽劣不堪,也许对你们来说,他并非是你们想象之中的好国主,但你们知道,他的心,一直都是为着胡国好的。在座之中,有国之栋梁,有一国将军,有文韬武略之图,只是各位的心,却无一人,比他更爱着这个国家……”
此言一出,便是有些眼窝子浅的,已经开始蓄着泪水了,只是朝堂之上,要着斯文两字,才终究没有说什么,做什么。
而靖榕的这一句话,却也告诉很多人所谓的本分两个字。
这样一位国主,也许并非是你们心中所希望的人,但他终究是一个国家的君王不是吗?一位君王,除非他是一位昏庸无道,让百姓遭殃的君王,这样的君王,是理所应当被众人所推翻,然后选出一位更好的君王的。可郝连城钰,却不是这样的君王,也许他确实任性了一些,无所事事了一些,可他的心,却是一直向着胡国的。
这样一位君王,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便是这样一位君王,让胡国的历史往前迈了一大步,而这些臣子,却因为一些小事甚至对国主产生了怀疑——这绝迹不是为人臣子该做的事情。
靖榕一番提点,这乃是恩,是鞭子与糖果里的糖果。这朝堂上的人,都是惯于用这鞭子与糖果的人,有些人甚至还是个中翘楚,只是他们此时,却什么都想不到,能想到的,便也只有一个字:畏。
畏,是怕的意思。
可畏,却又比怕多了一些敬意。
当他们使用鞭子与糖果的时候,乃是因为他们在上面,高高在上,所以可以如此冷静的挥舞着鞭子,喂着糖果。可此时,他们却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不是因为别的,乃是因为往日这个时候,他们是挥鞭子的人,便是看着下位者那摇尾乞怜的样子,便是可以冷静看出到底是要他们疼,还是要他们暖。
可此时他们面对的,却是一朝的皇后,非但是一朝皇后,这皇后身上尚有圣旨,乃是监国之人,而这皇后,乃是下一任皇帝的母亲,而她的身后,乃是国主!
便是这些大臣在冷静自持,也不敢与国主一争,更何况刚刚靖榕与他们说了那样的话,其中深意,便是这些大臣所自然而然要明白的。
“姆妈,回去。”就在这个时候,呆在皇后怀中的玉琛太子,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现在不过才一岁多,却是聪明伶俐,说话虽然声音小,但也不曾含糊。
靖榕对玉琛笑了一笑,摸了摸玉琛的脑袋后,便是回到了龙位之上。
“退朝。”靖榕的声音不大,却是响彻整个宫殿。
——而这,便是胡国历史上,第一个在朝堂之中说话的女人的声音……
628顺顺利利,垂帘听政的皇后()
“倒是顺顺利利回来了。”金元阁中,郝连城钰见靖榕回到了殿中,神色坦然,脸上也不见狼狈,便知道她此行有惊无险。
只是说话的语气,语气有些灿灿的,倒是似乎不希望看到靖榕平安归来的样子似的。
“这胡国的大臣与大赤的,倒是一样,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又恪守礼教的人。只是虽然都是一样恪守礼教,但胡国的大臣,到底来的更粗放一些,若是在大赤的朝堂之上遇到这样的事情,怕这些大臣便是没有一个会在朝堂之上明着与国主旨意对抗的,只是这胡国,非但有人明说了,更是有许多人表现出了反抗之意。”靖榕这样淡淡说道。
“你是在夸我胡国臣民吗?”郝连城钰带着笑意问道,语气里,有的是一点淡淡的笑。
“大赤建国的时间,太长了,便是一颗树木长到这样的时间,里面也必然是恒生蛀虫的,这些大赤官员,惯于懂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若是在这个位置上坐上一日,他们便能得到一日的好处,如何能够在朝堂之上轻易顶撞国主呢?而这胡国的建国的时间不长,官员之间还是留着一点血性的,便是激上一激,尚是还能让他们说出一些心里话。”靖榕如此说道,而这句话,乃是实话。
“你是说我胡国的官员往后,也会变成如大赤那般的老家伙,一个个明哲保身,不敢在朝堂之上说上一句吗?”郝连城钰带着一点讽刺意味,这样说道,“我胡国男子可与大赤男子半点不同,天生血性,便是比那附庸风雅的大赤人直言多了。”
“大赤建国之初,不也是一群血性男儿吗?”靖榕反问了这样的一句话。
血性男儿又如何呢?
经历了这么久的时间,也终究还是会有许多东西变化的。靖榕说的,乃是一个王朝变迁的必然过程,也许细微之处有一些不同,可大体上,还是一样的。
“可我胡国,到最后,都会吞并大赤,不是吗?”郝连城钰带着笑意,如此问道,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不过只是早晚,早晚罢了。
虽是早晚,可郝连城钰却未必能够看到了。
“国主对我一个大赤人说着吞并大赤的话,这样,似乎不好吧……”靖榕虽然这样说,可这语气里,却没有带着一些所谓国仇家恨的恨意。她此时是别国的皇后,如何能够恨得起来呢?若是真的恨了,怕也是这皇后的位置做不下去了吧。
“如你所言,这也是必然。不是吗?好的祛除坏的,新的代替旧的,就仿佛大赤也曾经是从另一个国家上面崛起的一样。”郝连城钰说出了一句让靖榕无法反驳的话。只是时间过的太久,这些事情,却终将被人忘记。
“不错,只是国主这样说,倒是让我又起了别样的心思……”
“这别样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心思?”郝连城钰此时的心情,倒是很好一样,便问出了这样的话。
“国主驾崩,新君即位。”靖榕说出了这样八个字,这样大逆不道的八个字。
听到了靖榕这八个字之后,竟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头顶上的浮雕发呆。那浮雕,乃是龙虎相斗浮雕——在初初建这金元阁的时候,要造这一个龙虎相斗的浮雕天花板乃是受到了一干大臣的反对的。因是胡国一向以虎为善,而大赤却是以龙当己,在这皇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