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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尸体彻彻底底,因为都是被一刀割破喉咙,所以流的血液,才特别的多,多到将这一间客厅的地面,都染红了,四周散发出血腥的味道。
而一层层尸体之间,便是有一些动了一动——樊离从那尸体堆里爬了出来,好在今日里,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所以这衣服如今的模样,只是有些湿了,而不是脏了,只是他全身都是湿淋淋的,而他的脸,那张阳光刚毅的脸,却是一片血红。
而他那张一向刚毅的脸上,如今,却写满了错愕、惊恐、不解之类的表情。
——刚刚,刚刚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这刀,朝陆靖榕的脖子砍去,而那刀,那把锃亮的钢刀,只离陆靖榕一寸,就在这个时候,陆靖榕喊了一声:“爹爹救我。”
这很普通——人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总会喊出自己的母亲的,而陆靖榕没有母亲,只有父亲,所以她会喊出这个,就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惊讶了。
可让人觉得诡异而惊愕的,却是随着陆靖榕这一声“爹爹救我”,原本站在人群之中的郝连城钰,却是夺过最近一个士兵的钢刀,砍下了对方的脖子……而之后他所做的事情,用鬼魅,用修罗,用魔鬼来形容,已经是远远不够了……
樊离是一个习武之人,而每一个习武之人,都有自己的武学巅峰,可眼前这个“郝连城钰”所做的事情,所杀人的速度,却远远超越了樊离所有的尝试,而这个人,几乎已经是站在了颠覆之上的人了,而这个人,看着樊离的目光,便是一副看着蝼蚁的目光。
——他杀人,很快很快……
快到几乎一瞬间,这屋子里站着的人全部倒下,便是只留着靖榕、他,还有一个应猛站着。
至于这个“郝连城钰”为什么不杀应猛,樊离不得而知,只是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很危险,而眼前这个男人,与他所认识的郝连城钰,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而让樊离觉得可怕的是,这个男人,这个与他相处了一月多的男人,他却一点也没有认出,对方并非郝连城钰,而是一个魔鬼!
应猛原本是站着的……他并不是没有被吓到。相反的是,他被吓的已经做不下去了,腿间一股暖流留下,他却也顾不得丢脸——在活命面前,丢脸算什么呢?
而当那人将刀随地丢下的时候,那一声“当啷”的响声,才让应猛终于回过神来,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而屁股下是尸体,手上,却都是血……
“你是谁?你究竟……究竟是什么人……”应猛颤抖着,支支吾吾地问着这个仿佛如杀神的男人这个问题,“你不是普通侍人……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那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便是回问道,“你以为,我是谁?”
“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我求求你……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颤抖着声音,极为不稳说道。
而那男人,则是笑笑问道;“你既然这样说,我便不客气了,我啊,只要一样东西,而且,我已经拿到了……”
“你……你要了什么?”
男人将一样东西举在了自己面前,而当应猛看到那样东西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却是一个惨白到极致的可怕笑容,那东西,是一颗心脏——一颗还在猛烈跳动的心脏……
而应猛,只觉得心口一疼,就这样,被吓死了……
“不过只是随手拿了一颗侍卫的心而已,便就这样被吓死了,真是没用……”那人随手将心脏丢下,走到靖榕面前,便是以染血之手,抚摸着靖榕的面容,如此深情,如此温柔……
“爹爹……”靖榕眼角流出一滴泪来,可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容上有的,只有笑意。
567人皮面具,赌局的输赢()
那一只苍白无比的手,抚摸着靖榕的脸颊,那样温柔的,那样多情的,便是仿佛掌心之中乃是一生珍视宝物,而当靖榕睁开那一双黑色的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对方那浑身浴血,仿佛如修罗一般的模样。
“我儿是何时猜到的?”眼前男人,乃是一个普通胡国男人该有的模样,并不如郝连城钰俊美,却也不如陆廉贞邪魅,可那蓝色的眼眸之中,透漏的乃是一个普通男子不会有的眼神——那只属于陆廉贞的眼神。
“我便是一开始,便在想,郝连城钰不会这样荒唐。”靖榕这样回答道。
“荒唐?若不是我所劝解,怕这个男人真会这样做,你把他,想的太好了……”那人对着靖榕,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也只是一个很小的可能而已,与千千万万的可能相比,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可能……可此时,我只能一睹——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刚刚,若是我拼命一搏,便是也难以逃出升天,非但无法逃出,便是会连累这阿成……于是我就在想这个可能,是否是真实的呢……若是假的,我便只是一死,而若是真的……”
靖榕的话,尚未说完,那人便是笑着回答道:“若是真的,你非但可以活命,甚至可以杀死应猛,完成与郝连城钰的约定,是吗?”
“我原本心里,还是惴惴。”靖榕这样说道。
“你怕我不救你?”那人这样问道。
“爹爹会救吗?”靖榕这样反问道。
那人不发一语,只是抚摸着靖榕那乌黑的发丝——周围如一片血海一样,而那人浑身浴血,便是手上,更是满是鲜血,而他抚摸靖榕的时候,将靖榕那一张白皙的脸上染上了血污,而如今,更是去抚摸靖榕的头发,靖榕一头乌丝变得沾染着一些血腥气,可她,却没有一丝回避……
“刚刚到了那个地步,那刀刃不过只离我一寸而已,我原本以为那个样子,爹爹必然是会出手的……”
“可是我没有……”
“是啊,爹爹没有……若是我不含一声‘爹爹救我’的话,爹爹会救我吗?”靖榕看着眼前陌生男子,便是这样问道。
“其实你此时若是喊了,我便也未必会救……”那人笑笑,“只是刚刚情势危急,我见你确实是一心求死,我心中莫名焦急,便是听到你喊了那句话后,便是身子先于脑子动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似乎什么都随了你的心意……”
靖榕听了之后,她便沉默不语。
“我的儿啊,我知道,知道你在算计我……”那人苍白而血红的之间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便是想了一想之后,对靖榕说出了一番让她胆战心惊的话,“只是你算计成功了,我便也懒得生气了。只是若是你算计失败了,我才会生气——只是那时候,似乎生气也没有用了……你都死了,我还生气做什么呢?”
说罢,便是低低笑了起来。
他笑的是那样爽朗,却又是那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便是笑够了,笑完了,他的笑声却又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在脸上拨弄了几下之后,便是将易容水整张从脸上剥下——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
而这张染血的面皮被剥下之后,下面所露出的,乃是陆廉贞那一张本身就清秀却让人不太记得的容颜。
靖榕与陆廉贞,已经相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的岁月,似乎没有在陆廉贞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有的,是无奈,是心酸,是感叹,而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这实在是一副诡异到极致的画面——眼前这个男人,除了一张脸是白的,其他的……无论是手,是脚,是衣服,是脖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红的……可唯有那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却是在这一片血海之中,脸上所表现的着一种莫名的笑容……
那种笑容,竟是一种奇妙的,安心的笑容。
“爹爹是从什么时候变成郝连城钰的呢?”靖榕看着陆廉贞的笑脸,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儿不猜猜吗?”这两父女之间,竟是一种微妙的气氛在流动着——樊离从尸体堆里爬起来之后,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竟是惊的说不出来话,而且……而且他的皮肤之上,他竟莫名其妙地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可这……可这,并非是因为寒冷……
“我若是猜对了,爹爹可否给我一个奖励?”靖榕看着陆廉贞,这样问道。
“你啊,真是有意思,若是刚刚没有我,你便死定了。如今却是大言不惭地向我讨要东西……莫不是……莫不是……不怕我生气吗?”陆廉贞看着靖榕,便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可是话里,却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