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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靖榕看了一眼,便是回头,靖榕郝连城钰与樊离说道。
……
本以为郝连城钰会说什么,却没想到,他竟是什么也没有说。
雪落无声,可雪粒子落在伞上的声音,却是“噼噼啪啪”作响,那细碎的声音,扰得人心都乱了,可哪怕心乱了,又如何呢?
路就在脚下,终究还是要不偏不倚走下去的。
……
应府所在的城镇,自然是北通部族所在咽喉——原本靖榕是这样想的,却没想到这个城镇并不算发达。
看着靖榕疑惑的表情,郝连城钰便是开口说道:“因是地势关系,北通在胡国最北边,原本经济就不太发达,又离胡国皇城较远,也是无法收到经济的交流的,加之这应猛将经济中心偏移到了北通部族南方,这城镇便更加不发达了。”
北通部族在胡国极北之地,越是北边,越是寒冷,越是不利于作物生长,而北通部族之人多数聚集在南方,可这应府所在之地,却是并非靠近南方之地了。
“他将经济中心放在在南方,可自己却躲在离南方更远的地方,看起来是一个胆小鬼的做法,实则却大有名堂。”郝连城钰说道,“樊离,陆贵人不是庙堂中人,可你是,这里面的门道,不如你来猜猜。”
他说的是你来猜猜,而非你来说,这实在是够耐人寻味了。
让武将来说文臣的事情,原本就算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情了,更何况是国主来问,更是不能有一点差错,只是好在现在郝连城钰看着脸色不错,似乎并不会生气,所以樊离便大着胆子回答。
“其实无论经济中心是不是偏移了,只要这应府在哪里,哪里就会成为经济中心。”樊离大着胆子回答。
“不错不错,猜对了,而且还猜对了一大半!”郝连城钰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似乎没想到樊离竟然会猜对。
而樊离脸上亦是露出了一丝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我原本以为你一点也猜不到,却没想到,你竟然猜对了一大半,真是不可貌相,不可貌相。”郝连城钰还是说着一些尖酸的话。
靖榕看了他一眼,便是不理这一茬,问话到:“你的意思是,这北通部族有两个经济中心?”
“不错。”郝连城钰回到往常的模样,便是回答道,“一个在南边,一个在这里。北通部族与别的部族,太不同了,应猛为了协调这一点不足,便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
北通部族的人口,多数都是在南边的,南边温暖,且作物生长的快,所以人口便会密集起来,在一个理所应当的时候,会形成一个经济中心,这是可以预见的——可这一点,却是太不好了。
而这一点不好的来源,就是这个经济中心,离其他部族太近了。
近到对方若是有心进犯,那这个地方就会被攻陷,再加以改造,融入对方的版图之中,也是一件很顺当的事情——自己的经济咽喉离别人的属地太近,总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可应猛却又无法逆转这一形式。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北通州的地势。
于是,应猛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
如果一个经济中心太不保险的话,那就建造两个。一个沦陷了,另一个还在。
于是,应猛将原本部族的中心硬生生迁徙到了较北边的地方——这地方自然也是选择过的,无论是地势、土壤、气候,都是做过事前测量的,只是有一点不好,那里,没有人。于是应猛就下了一个政策,将狱中的死囚放了出来,规定谁在几年之内种出的粮食最多,谁就可以被免除死刑。
——而当有了粮食,人,就会来了。
所以几年之后,这个地方,渐渐有了人,可应猛,却没有实现他当初的誓言。
罪犯,还是被杀死了,哪怕他们种出了再多的粮食,为北通另一个经济中心做了多大的贡献,打下里基础,却也无法豁免他们的罪。
——这个部族的是在这群人的辛勤劳作上建立起来的,可这些人,却没有得到应有的东西,而他们的怨恨,也随着这部族的欣欣向荣而一点一点被人遗忘了……只是这个部族,是在这群人的怨恨之上被建立起来的,就像一颗种在一滩毒液之上的种子,虽然这样蓬勃的发展着,可这些人的怨恨,却随着种子的生根发芽,染黑了每一个细胞……
556一点苗头,对付多疑的人()
“两个经济中心?也亏他能想出这样的办法。”靖榕听完郝连城钰的话后,便是这样说道。
“有利有弊。”郝连城钰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是这样说道,“所谓的利,那便是一个中心沦陷之后,另一个中心便还可以勉强支撑起整个部族的经济。”
“不过也只是勉强而已。”靖榕淡淡说道。
郝连城钰点点头:“不错,而弊端,便也在这里了,一个地区足够发达,他才会自顾自地形成第二个、第三个经济中心,可北通部族的经济,并没有这样发达,至少没有发达到能自发地形成第二个经济中心的地步。”
“仿佛拔苗助长一样。”靖榕之远见,便是能与为一国之主的郝连城钰比肩。
“硬生生地将一个经济中心分为两个,虽然是将危险分担到了两个地方,但也同样地让这个部族的经济无法很好的发展起来……这是弊端,一个很大很大的弊端。”郝连城钰对靖榕这样说道。
“他没有想过与旁边的部族成为一个联盟吗?”靖榕问。
若是她,想来会采用这个办法——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便是要保护自己的经济中心,只要将对方的经济中心也往这边拉拢便是了,到时候若是想要生出战祸,那便是谁也讨不到好的,为族长的,总是有那么一点有点的,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不是很笨。
若是用了这个方法,想来没有人会希望生出一点仇怨来,而损害了自己的利益。
“这一点,他自然也是想过的。”郝连城钰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便是对靖榕这样说道。
——可也只是想,却没有做。
而之所以没有做的原因……
靖榕看了看郝连城钰,便是心下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莫非……你……”靖榕看了郝连城钰这个样子,他虽然没有一点骄傲模样,可他的下巴却是微微扬起,显出一点与平常不同的姿态来。
“这个办法,他能想到,你也能想到……而这两个部族联合起来之后,不但对别的部族是一个威胁,对你,也一样是威胁……”靖榕想了一想,便是对郝连城钰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若是已经知道了威胁的存在,以你的性子,是决计不会坐以待毙的……你……做了什么?”
这茫茫雪色之中,三人缓缓前行,说着的,却是足以撼动整个北通部族的大事。
“不过是杀了一个人而已。”郝连城钰用一种淡漠到几乎毫无感情的语气,说出了这件事情。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蓝的几乎发黑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愧疚,一点无奈。
——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一个一国之君是不杀一人而上位的,便是有那君主,好佛不杀生,长年食用素斋,而他的臣下自然也学着这位君王吃素斋,可一旦一种风气被带动起来,必然会影响到什么……一个国家之中的肉类便极难销售了,而售卖肉类的一部分人转行了,一部分勉强活着,可一部分,却饿死了……
这位君王原本的目的是怜悯,是好生。可到最后,却还是间接导致了某些人的死亡。
人民如蝼蚁,举手投足之间,再是小心翼翼,也会踩死几只的。
一个人,一只蝼蚁,要做的便是好好活着,不要去害人、去杀人,去杀害别的蝼蚁,而一位国主要做的,便是思前想后,做的是杀一只蝼蚁保全更多蝼蚁的动作。
——并非是郝连城钰冷漠,而是站在他那个位置上,所有该想的东西,与别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杀了他的一个儿子,在应猛儿子的尸体旁边,留下了一根白色的头发。”郝连城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景象,便是对靖榕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白色的头发?”靖榕迟疑问道。
“我们胡国人,便是老了之后,这头发也是极少会变成白色的,只是另外一个部族的族长,向来都是一个极为好客的人,而他的坐下有一个门客,他的头发,便是白色的……”郝连城钰这样说道。
“可哪怕那人的头发是白色的,也未必就证明了他是杀害应猛儿子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