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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萧云倒是知道,当年脱脱出任中书右丞相后仅一个多月,即至元六年十二月,正式宣布恢复科举。这一举措对于笼络汉族士大夫,引导人们走读书入仕的道路,对于消除由于伯颜推行排儒政策而带来的民族隔阂心理,具有一定的作用。接着,脱脱大兴国子监,招收蒙古、色目、汉人三监生员达三千多人,一时大都好不热闹,不少汉人一度还看到了元朝中兴的希望。
这件科举大事,当时还引起了妥欢贴睦尔重视,在脱脱的劝说下,以及鞑子朝廷有志之士的走动之下,妥欢贴睦尔决定开经筵,遴选儒臣欧阳玄、李好文、黄溍、许有壬四人为皇帝五月一进讲,读五经四书。当时脱脱对妥欢贴睦尔说:“陛下临御以来,天下无事,宜留心圣学。颇闻左右多阻挠者,设使经历不足观,世祖岂以是教裕皇(即真金太子)哉?”于是从秘书监取真金所授书以进,妥欢贴睦尔当时是大为高兴,不知是受到了天下读书人的感染,还是心血来潮,在这段时间里,妥欢贴睦尔常在宣文阁用心读书,了解历史上的前言往行,写大字,操琴弹古调,“欣欣然有向慕之志”。由于皇帝重视儒学,曲阜衍圣公升秩二品,又下诏译《贞观政要》为蒙文,让蒙古贵族子弟认真阅读。一时京城的才子比比皆是!
但这一切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随着妥欢贴睦尔荒淫无道,这场盛事,最终没能挽回鞑子朝廷的命运,反而送掉了脱脱的性命,想到脱脱的惨死,萧云心中涌出一阵伤感,脱脱虽是蒙古人,但胸中的才学,见识,以及人品魅力,比起汉人的名将名相毫不逊色,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后人重视,何况他对萧云的知遇之恩,朋友之谊,比起一般的人要真实的多。
张玉落并不知道他心中想起了这些,在缅怀了一会儿后,说道:“朝廷恢复科举,好官公正无私,录取南人的消息,从大都一直传到了江南,也传到了我娘亲的耳朵里,在爹爹的亲朋好友多方的劝说下,我爹爹却早已对朝廷心灰意冷,始终不肯出山。这样又了一年,当江南不少的士子被朝廷录取,四处宣扬那好官的声名的时候。
突然有一天,我爹爹的茅草屋外,来了一个人,对我爹爹是百般讽刺,我爹爹本不想理会,那知那人不依不饶,在茅草屋外,整整说了七天七夜,第八日,我爹爹终于忍不住了,自茅草屋里走了出来。“
“这个人是你娘吧?”萧云忍不住插了一句。
张玉落道:“你怎么知道?”
萧云道:“你爹爹执意谢绝了亲朋好友,若不是对你爹爹无比深情的人,谁会在门外骂了七天七夜呢?如其说那是骂,不如说那是在激励你爹爹?我可有说错?“
张玉落脸上一阵落寞,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小时候我每次听我娘亲说起她与我爹爹的故事,每次听到了这儿,我总是不明白,每次总是缠着问我娘亲为什么要爹爹下山,我娘亲总是一笑,说我年纪好小,等将来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有了一个心爱的人,就明白了!“说到这儿,张玉落俏脸通红,斜眼望了一眼萧云,低着头,声音也变得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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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5章美人如画()
“当时,我不明白娘亲的话,心想,为什么我现在不明白,非要长成大姑娘,有了心爱的人才能明白,直到这些年我慢慢长大,时常想起才有些明白了!娘亲这么做,正与萧公子所言一般无二?”
说着她双眼渐渐红了起来,淡淡的月光几乎能看到泛出了泪光,萧云心中一时难以体会她的那种心境,因此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见她泪光泛起,忙道:“后来如何,你爹爹是如何下山的?”
张玉落淡淡一笑,道:“我倒是把这个忘记了,让萧公子笑话了?”
萧云正色道:“玉落姑娘说笑了,你能对萧某说起这些,足见你把萧某当真朋友,萧某实无半分的嘲笑!”
张玉落道:“公子心地忠厚,胸襟博大,只可惜我爹爹并没有公子这般的心怀啊!”
被她这么一夸,萧云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老脸一红,道:“姑娘说笑了,说笑了!”
张玉落见他脸红,嫣然一笑,说道:“我娘亲大骂,终于把我爹爹给逼出来了,一见是我娘,吃了一惊,便道:”怎么是你?“
我娘亲咯咯一笑,道:“怎么?舍得出来了,既出来了,那就不用回去了,好生读书去吧?“
那知我爹爹见是我娘,还以为是我娘亲故意如此,心中一阵懊恼,竟不顾我娘亲在草屋外,骂了七天七夜,执意返回了草屋之中!“
“你爹爹,可真够狠心的?”萧云叹了声道。
张玉落神情一黯,显然是同意了萧云的这说法,眼神飞快的瞟了萧云一眼,竟没在说话。
这会儿,水壶里的水,已经沸了,阵阵的水雾袅袅升起。
张玉落伸出千千玉掌,将那沸腾的水,倒入一瓷壶之中,随后轻轻荡漾着两只茶杯,不多时茶杯被汤得热气腾腾,张玉落才从怀中取出了一盒小小的茶盒,将其打开,一股淡淡的幽香,迅速传入了萧云的鼻孔之中,忍不住吸了两口,心道:“好香啊,不知这茶是什么茶?”
张玉落优雅的提着水壶,沿着湖口内缘缓缓的充冲入沸水,整个动作优雅,不急不缓、一气呵成,宛若在写一副书法,行云流水,看的让人生出舒服之感,若是萧云会丹青,此时一定是一副唐代的仕女图。
不多时,一阵淡淡的香气便渐渐地在凉亭的四周弥漫开来。
萧云对喝茶没什么喜好,尤其是这功法,费时费力不说,还尽喝一些淡如水的茶,一点味道都没有,所以在二十一世纪,一听喝功夫茶,他总是千方百计的逃走,可此时此刻闻着这茶水送入鼻中的淡淡香味,却生出一种想平常的冲动。
好不容易盼着张玉落将一壶茶水倒入了壶中,又是一番激荡,汤壶,温杯才将一壶淡如水的茶对着两个小杯,静静地注水,茶叶在杯中翻滚,只见那茶叶条索紧结,蜷曲似螺,边沿上一层均匀的细白绒毛,色嫩绿明亮,便知道这是前些时日喝过的碧螺春了。
一番功夫,张玉落额头上竟溢出粒粒的汗珠,这时对着萧云嫣然一笑,道:“公子请品茶?”
萧云见她肌肤甚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之间,略带着丝丝的媚态,不由得心头一动,暗道:“这妮子,还真是绝色的美女,品茶,老子可不内行,若是品美女,说不定还行!”
张玉落将小小的茶杯端起,送至萧云跟前,轻声唤了声:“萧公子……?“
萧云一惊,听得叫声,才回过神来,顺手接过茶杯,也不顾烫嘴,一仰头一杯茶水便见了底?
“噗嗤“一声嬉笑,却是张玉落见他如此品茶,不由得感到好笑,笑出声来:”活水还须活火烹,自临钓石汲深情。大瓢贮朋归春瓮,小勺分江入夜铛,当年苏东坡的这四句诗还与公子无缘啊?“
萧云老脸一红,随即明白了过来,也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瞒玉落姑娘,在下对茶道一无所知,今日让玉落姑娘见笑了?”
张玉落道:“公子言重了,公子乃豪爽之人,品茶自然不拘一格了!”
萧云暗叹这小妮子嘴巴会说话,刚才一股尴尬顿时释然了,这时想了想后世的功法茶,便道:“在下在家乡听人说,这品茶,实乃天底下最简单之法,单是一个”品”字三个口,一杯茶需分三口品尝!便是这个道理,只可惜在下怎么也学不会啊,在下看玉落姑娘似乎对茶道颇有研究,不知这品茶,如何品法,还请玉落姑娘指点一二?好容日后能品茶一番天下好茶?”
张玉落见他说得诚恳,先前的嬉笑之色,顿时消失无影无踪,脸色一正,道:“这品茶之法,却如公子所言,甚为简单,品茶之前,需先观其色,闻其香,方可品其味,然后,小口慢饮,可从杯口吸吮一小口,茶汤入口之时,峰回路转,方可细细、啜啜品之。“
说着,张玉落玉掌轻轻捧起茶杯,朱唇微微启开,两片朱红的嘴唇,沿着杯口、小咽一口,舌尖地转,好一会儿,嘴角微微一鳖,一口茶水算是入了肚中。整个动作让萧云感觉似乎在欣赏一副书法,行云流水。优美无比。
一盏茶水两人喝了大半个夜晚,张玉落放下茶杯,目光瞟了一眼萧云,突然幽幽的道:“我倒是忘了,咱们的故事还没说完,公子也不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