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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花一叹,却没说话,自高邮城兵败,到现在也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月了,送上了消息也不知皇帝收到没有,眼下也没什么音讯。太不花也不知道朝廷是个什么态度,此刻被一帮小贼闹腾,当真心烦不已,不过眼下也没其他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想到回去说不定还要受到兵败的罪责,太不花心头一沉。
元惠帝的寝宫里,元惠帝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将龙体从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身上退了出来,斜躺在宽大的龙床上,舒服的吐着气力,一旁的两个太监,小心的用金盆子端着刚刚何合适的净水给他净净身子,待这一切弄好,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偌大的寝宫方才恢复了激战后的宁静。
“陛下,丞相大人,哈大人求见!”宫门外,一个太监弓着身子,面朝寝宫瞟了一眼元惠帝身边光溜溜浑身躺着香汗的女子,小心的说道。
“哦,丞相大人啊?快快有请!”元惠帝说完,挥了挥手,寝宫里一干不相干的人片刻走的干净。
自从昨晚见了奇洛后,哈麻绞尽脑汁写了好了一篇奏折,急匆匆的赶到了寝宫,听了元惠帝的召见,他不敢怠慢,生怕皇帝先前得到了兵败的消息,若是那样,一切都被动了,这会儿听了太监的传话,在太监的引领下,整理了整官府,匆忙的赶到了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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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凭空风波()
“臣哈麻叩见我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岁!”哈麻进了寝宫,不及细看,便抢先一步,跪倒在地,行起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口呼万岁。
“哈爱卿来的正好!”元惠帝心情不错,哈哈一笑,道:“今儿老师又给朕演练了一番大喜乐的法子,朕方才亲身试过,当真是无比的畅快,哈大人难得来得朕的寝宫,不妨一试!来人?给哈大人带上两人!”
“是!”门前的两个太监应了声,转身离去。
“陛下!万万不可……”哈麻抬起头惊叫了声。
自从铲除脱脱后,哈麻一直觉得往日引进番僧伽嫾真是个错误,靠着这个关系除掉了脱脱,总让他有一股说不出的丢人感,自从大权被他掌握后,开始想有一番作为,无奈一番告诫后,仍旧没多大的作用,也只好作罢,眼下听闻元惠帝让其试炼大喜乐双修之法,哈麻岂能再干这等龌龊之事,连忙喊住。
“哈大人,几日不见,难不成忘记了双修之法不成?”见哈麻兴致不高,元惠帝也有些不乐意,语气加重了少许。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哈麻大惊,扑倒在地,口中疾呼。
“罢了,罢了?哈爱卿既不喜,朕也不勉强!”经过方才的一番双修大法,元惠帝心情不错,眼看哈麻叩头不止,也不好太过责骂,挥了挥手便就此作罢。
“谢陛下!”哈麻如释重负的爬了起来,躬身又做了一辑。
“哈大人这么急急忙忙的找朕,可有事?”元惠帝从嘴里吐出一口净水,瞥了一眼哈麻问。
“陛下果然神通广大,朕确有要事找陛下!”
元惠帝道:“是吗?何事?哈爱卿不妨说来听听!”
哈麻有些紧张,想起奇皇后的忠告,也顾不得一会儿元惠帝龙颜大怒了,一咬牙走上前道:“高邮……”
“哦,朕倒是忘了,高邮一战,进展如何?我大元数十万大军,可一举荡平张士诚?”元惠帝脸上开始荡起了笑意,若是张士诚一灭,其他的反贼,惧我大元百万大军,还能不乖乖就范,听说,前些时日,盘踞在江浙台州一带的方国珍就投诚了,灭了一个张士诚,换回其他反贼的投诚,最好不过了。元惠帝想到终于能把张士诚这等反贼一句剿灭,神情显得兴奋不已,他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哈麻道:“哈爱卿不必拘礼,快快奏来!”
“是,陛下!”哈麻颤声道:“陛下,高邮之战……我大元……”
“哎,哈爱卿,你今日怎么了,怎么说个话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对朕说就是了……朕虽然贵为天子,但对哈爱卿总算是宠爱有加,朕与爱卿之间,无需顾忌,有话不妨直说。
被元惠帝这一番鼓励,哈麻的胆子大了不少,一咬牙道:“老臣刚刚收到太不花、阿鲁从高邮传来的消息?”
“战况如何?”
哈麻道:“陛下,张士诚趁着我大元换帅之际,突出城门,不但自己突围成功,还让人烧了我大元数十万大军的粮仓,如今我大元数十万大军,兵败高邮……这是太不花、阿鲁二人的请罪奏折,臣……”
元惠帝宛如当头一棒,将他从荛舜仁君的美梦中惊醒了过来,迫不及待的一把抢过哈麻手中的奏折,急匆匆的看了一眼,便一把丢在茶几上,勃然大怒,拍案骂道:“尔等昏庸无能,丧权辱国,尔等身负皇恩,身负朕望,朕留你等何用,来人……拉下去斩了……”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哈麻大吃一惊,战战兢兢的双腿噗咚一声,跪倒在地,疾苦饶命。
这消息来得太过反常了,数十万大军竟然兵败高邮,这完全出乎元惠帝的意料之外,在他看来,数十万大军已经将小小的高邮城团团围住了,纵是一直鸟儿都飞不出去,只需多加时日,剿灭张士诚易如反掌,但眼下的消息却是数十万大军兵败高邮,这太过意外了,太让人震惊了。
“陛下,成败乃兵家常事,陛下无须烦忧,张士诚不过一介反贼,岂能和我堂堂大元相抗衡,如今不过一场败局而已,太不花、阿鲁二位将军已经率领兵马十余万人赶回大都,我想这一战,不过是二位将军一时大意,着了张士诚的道儿,汉人多狡诈之徒,陛下此番大可降罪二人,无需因此事伤了龙体,待他日我大元大军大可再次挥军南下也不是不可……相信凭借……陛下的天威……一定能剿灭反贼的?”站在一旁多时的番僧伽嫾安慰了起来,哈麻当初相中他,引他入宫,这份恩情,伽嫾真一直很感激,眼看哈麻如此狼狈,终究忍不住冒着杀头的危险,站出来劝慰了起来。
岂料,元惠帝此刻龙颜大怒,根本不听伽嫾真的劝慰,不待他说完,便一挥龙袖勃然怒道:“太不花、阿鲁、雪雪昏庸无能,不足以朕大用,如今数十万大军兵败高邮,身为丞相,此等大事,哈大人难逃其咎,朕既能杀了脱脱,也能杀了你!”
哈麻心中大惊,这会儿当真是暗暗后悔不该听信了奇洛的鬼主意啊,若是当真被斩了头颅,那可是冤枉了,趁着门外的兵卒尚未进来,哈麻急忙使出自己的杀手锏:“陛下,臣有主要军情要禀报!”
“讲!”元惠帝冷清着脸色厉声道。刚才说要斩杀哈麻那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当真让他杀哈麻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些年来,哈麻追随他左右,的确为他办了不少好事,平日里那里有好玩的,那里的女人漂亮,那里的花酒好喝,谁家的女儿长得水灵,这些都是一般大臣不敢干,也不削干的哈麻都一一给元惠帝干了,平日里被大臣们纠结的道义礼仪也都是这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一一化解,这些年两人虽说是君臣实乃是彼此相交多年的朋友,谁也离不开谁了,当真要杀了他,元惠帝还朕下不出这个手,正犹豫着该如何找个台阶下,听哈麻如此言语,岂能放过。
哈麻带着哭腔道:“陛下,臣冤枉,高邮一战,实乃朝廷有奸细,并非将士等不利,实乃大军之中,有人勾结反贼,从中破坏陛下的剿灭大计,兵败之罪,罪不在微臣啊,陛下请明鉴啊!”
元惠帝正在气头上,想到朝廷百万大军抵不过数千人的张士诚,越想越气,正找不到来出处气,一听说原来百万大军兵败高邮,并非朝廷将士作战不利,而是有人胆大妄为,私自勾结反贼,起的脸色大变,喝道:“谁如此大胆,竟敢私自勾结反贼,朕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快说,是谁?姓谁名谁?”
哈麻知道这会儿不易说话,这个老狐狸,就像一个在等待眼前的猎物落入自己的圈套里。
果然,元惠帝气得脸色铁青,呼喝了半响,没见哈麻应声,气得再一次拍起了茶几,茶几被他用力的一拍之下,四下散开,到了一地,一旁的伽嫾真急忙上前,道:“陛下,保重龙体,龙体要紧!”
元惠帝不理会,一挥手,冲着哈麻喝道:“你堂堂一个宰相,朕的宠臣,遇到这等大事,却只会哭哭啼啼的,朕留你何用?”
“陛下,臣无能,臣无能!”哈麻垂直头,眼帘的泪珠,下雨一般,流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