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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殿下,微臣也反对?”一听朱元璋不改初衷,刘伯温也站不出了,张士诚是什么人物,大殿上谁都清清楚楚,一代枭雄,这些年在苏州好事也做了不少,苏州百姓对他忠心耿耿,如今好不容易除掉了,再放他回苏州做一个逍遥王,那岂不是放虎归山,想到这一处,他便站不住了,抱拳道:“殿下乃千古明君,素来仁义,若想留住张士诚性命,也不无不可,大可发配边疆,万万不可留在江南啊?”
“不错,不错,军师,相国之言言之有理,张士诚在江南实力不小,殿下留他在江南,难免死灰复燃,到时难免给殿下挥军北上,竖起一个劲敌啊,春秋战国吴王不停伍子胥之言,才会有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生息,十年修养,二十年越灭吴,殿下,勾践卧薪尝胆乃前车之鉴,还请殿下三思,三思啊?”冯国用走出来,抱拳道。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容不得朱元璋有半分说话的机会,眼看堂上众人都纷纷附和,一抹杀气在朱元璋眼里涌出,冷哼了声,道:“够了,你等三人休得多言,张士诚是杀,是留,孤王自有决断!”
堂上三人相视一望,跟着看了一眼一脸怒色的朱元璋,纷纷收起声音,不敢在言语。
三人不说话,堂上其他官员,自然不敢言语,不少官员甚是连看都不敢抬头看一眼朱元璋,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哪里还敢说半句言语。
朱元璋面带怒色的扫视了一下群臣,好一会儿才平息了怒色,目光一一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吐了口气,语气缓和道:“三位爱卿的心思,孤王自是知晓,也知道你三人忠心为国,乃是为我金陵着想,但,张士诚素来有贤名,且多年的抗击鞑子,也算是与孤王一同患难的兄弟,如今他兵败,孤王敬重他是一条汉子,所以孤王做不出那等赶尽杀绝的事情,处置张士诚一事,还请诸位莫要多言,就依着孤王刚才所言,相国大人去劝服,若他肯降,孤王决不食言,仍旧让他做一个逍遥王?”
刘伯温眉头皱了一下,还想再说,忽见朱元璋两道凌厉的目光射来,刘伯温心头一震,嘴唇动了动,却没在言语。
李善长虽觉得不杀张士诚,绝对是放虎归山,但他比刘伯温跟随朱元璋多年,对自己这位上司的心思熟悉的很,心知朱元璋是要么不做,一做就是斩草除根的主,这一次留下张士诚,还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做无非是为自己博取一个好名声,想明白了这一点,也不多言,点头领命。
见李善长没啃声,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坚定的说:“张士诚可以不仁,我朱元璋绝对不可不义,诸位爱卿再不必多言,此事孤王心意已决,便这般处置,不容更改,相国大人,此事就请你速速拟旨,诏告天下万民!”
这一下刘伯温也看出了其中的动机,心中暗自一笑,心道:“好你个吴王,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好手段,好手段啊?”
不少人还想言语,但听朱元璋语气不容置疑,尤其是被他那两道凌厉的眼神扫射,谁敢多言,纷纷躬身抱拳道:“殿下忠义仁德,可照日月,可照天地!此举必定令天下万民臣服,苏州百姓感恩戴德,吴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脸上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听众人称颂完毕,方才摆了摆手,道:“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吧,张士诚之事,还请相国大人多多费心?”
“微臣领旨!“李善长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躬身领命。
众人又三拜九扣了一番,才带着一脸敬佩的神色,目送朱元璋越来越高大的身影离去。
待朱元璋离去,大殿上才恢复了生气,这一个说吴王殿下好生仁义,哪一个说吴王果然是千古明君,不少人更是不断的膜拜。
场上唯有李善长,刘伯温,冯国用等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心头仍旧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之中,到最后一致在心底暗道:“这个吴王好重的心机,好厉害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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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8章朱元璋的深意()
张士诚自兵败后,被萧云的大军押送,萧云怕路上生出变故,当下从水路赶回金陵,从被抓的那一刻,这个昔日的枭雄,就没再说一句话,一直坚卧舟中绝食。
如今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了,囚禁在中书省一间书房里。
书房不大,除了有些古籍之外,却还有三幅字画,画面极大,分别画着三件大事,张士诚这些年,读书不少,见这第一幅字画写了一个大大的“赵“字,那字体笔法追劲,意度天成,非可以陈迹求也。”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北宋亡国之君宋微宗的手笔。
不知是引起了他的兴趣,独自坐了三天三夜不动的张士诚终于站了起来,走到了三幅字画跟前,仰着脖子看了起来。
第一幅字画只看了几眼,张士诚便看的分明,这幅字画记录的是当年金兵灭亡北宋,押送宋微宗的情景。画上宋微宗早已脱去了滚龙袍,一身囚衣,手脚、脖子上被拷上了重重的铁链,身后陪同的一干妃子,皇后同样如此,两侧不少精兵,蛮横无理的挥起马鞭任意抽打。一条条的血痕,清晰可见,看模样吃了不少苦头。
这段史书,恰好他前些时日诵读了几遍,他记得宋军兵败后,宋微宗被押往上京的途中,受尽了凌辱。先是爱妃王婉容等被金将强行索去。接着,到金国都城后,被命令与赵桓一起穿着丧服,去谒见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庙宇,意为金帝向太祖献俘。尔后,宋徽宗被金帝辱封为昏德公,关押于韩州(今辽宁省昌图县),后又被迁到五国城(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囚禁。囚禁期间,宋徽宗受尽精神折磨,苦不堪言。
后来,宋徽宗派臣子曹勋从金偷偷逃到南宋,行前交给他一件自己穿的背心,背心上写着“你快来援救父母。”宋徽宗将写有这几个字背心交给了曹勋,并哭着叮咛曹勋,切记要转告高宗“不要忘了我北行的痛苦,早些搭救父母?“但宋微宗倒也没等到有人来搭救。
看完了第一幅,张士诚的目光顺着第二幅,这一副图画着的却是一个柔弱的男子,那男子身穿滚龙袍,一身天子打扮,身后跟着一干群臣,群臣身后是数百辆马车,马车上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不少,仿佛是行商一般。
但张士诚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过来,这一幅图中的所说的意思与第一幅画一脉相承,当年,金兵围攻了开封后,假意求和,并让宋微宗的儿子,钦宗亲自前往,钦宗不得已,以太上皇受惊过度、痼疾缠身为由,由自己代为前往。
闰十一月三十日黎明,钦宗率大臣多人前往金营,这恰恰中了金人的圈套。钦宗到金营后,受到无比的冷遇,宗望、宗翰根本不与他见面,还把他安置到军营斋宫西厢房的三间小屋内。屋内陈设极其简陋,除桌椅外,只有可供睡觉的一个土炕,毛毡两席。屋外有金兵严密把守,黄昏时屋门也被金兵用铁链锁住,钦宗君臣完全失去了活动自由。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开封一带雨雪连绵,天气冷得出奇。钦宗除了白天要忍受饥饿的折磨外,晚上还得忍受刺骨的寒风,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想着眼前这一切,心如刀割,嚎啕大哭。画面的瘦弱男子最后,面朝南方嚎啕大哭,看得让人心疼不止。
张士诚心头一叹,目光转动落在了第三幅图画上。这一副字画,画的一座城池,城池中无数百姓,无数在城池中,肆意烧杀强掠,数百万的百姓,无以为食,将城中树叶、猫犬吃尽后,就割饿殍为食,疫病流行,饿死、病死者不计其数。境况之惨,让人心寒。
张士诚看完默默不语,重新回到坐了三日的竹椅,皱着眉头深思了起来,这三幅字画他当然知道,这绝不会巧合放在这里的,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朱元璋虽是一个叫花子,但心机、手段比起任何人都不差,他故意不杀自己,却留下了这三幅字画,这当然不是没有他的用意,他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在这样的一个布置典雅的书房里,留下这样的三幅不和谐的字画来破坏书房的和谐,他这么做当然也不会是为了警示自己或者是后人,这一切是给他张士诚看的。
他的这一切所作所为,都是给自己看的,这三幅字画,前两幅字画,其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身为国君,国破家亡是断然没有好日子过的道理,而第三幅字画,便是告诉他,若想让苏州百姓过上好日子,唯有——?“
如此用意,不愧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