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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二人疑惑之际,忽听得东北城门处,一匹战马急速奔来,马上一个兵卒,看到了大帐的所在,急忙勒住马缰奔来,对着正在摆弄象棋的萧云抱拳道:“禀报将军,徐元帅让末将来传话,平江城池二十万大军已经攻城,城外的三道城门的将士,徐元帅也让将军配合?”马上那小将道。
“果然是发动攻击了?”萧云喃喃细语了声,回话道:“请回禀徐元帅,就说我萧云知道怎么做了!”
那士兵应了声,调转马头便去,不多时就不见了踪影。
“将军,你真要配合他们攻打平江城?”耿炳文问道。
萧云眯着双眼,道:“前线这么多将士都在攻城,我等若是不去,有些说不过去了,我看徐大哥指挥我们,不过是意思意思一下,并非让我们当真去攻城,我们是外城,万一被敌人跑了,那可就是大罪?”
耿炳文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那该如何是好?”
萧云淡然一笑,胸有成竹的道:“法子是人想的,徐大哥让我们攻城,我们若不攻城,一旦攻城实力,有些阴险小人,难免会以此作为把柄,到时破一盆脏水下来,那可就划不来了?”
“莫非将军有了应对之策?”耿炳文有些不相信的望着萧云,这送来消息的人才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人家肚子里就有应对之策,若说这人不是大才,谁信呢?“
“法子倒是有一个,也不知道行不行,正好说出来让耿将军参谋参谋?”萧云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这模样在二十一世纪或许有人认为是肤浅,但在耿炳文看来确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秘。
“将军请说?”耿炳文道。
萧云想了想,道:“将军可听过反恐精英?”
耿炳文长大的嘴巴,显然是听不懂什么反恐精英?不过他毕竟是非常人,微微楞了一下后,望了一眼萧云,道:“不知这可是战事?“
萧云微微一笑,这反恐精英,在我家乡十分流行,也大大的有名,便是玩家被分为恐怖分子和反恐精英两队,在地图上进行多回合战斗,完成对应的任务或杀死全部敌人。“
耿炳文望着前方细细想了一番,忽然眉头微微一展,道:“哦,我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是,以我们这三万精兵中,扮作彼此的敌人,从而彼此对抗,对抗之中,可以彼此厮杀,但又不是真的厮杀,火炮大点,雨点小一点,造成了跟真的在交战一般,这样一来不仅减少了我大军的牺牲,又让正在围攻的其他将士瞧不出破绽来,抓不出将军的把柄来?”
萧云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不过耿将军只说对了一半,我们的炮火,不仅仅在城门外大,而是实实在在的打向平江城池,这个可不能打一丝一毫的折扣,否则那些攻城的将士们一时半会儿看不出端倪,时间一长可就看的清清楚楚了,当然了这些炮火也不是一刻不停地的大,隔三差五的往城内打一炮,让那些攻城的将士也感受到我们的炮火,而这样一来,城池的东吴将士必然也惊慌,可以间接的帮助一下其他八道城门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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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5章兵败垂成()
耿炳文这会儿算是彻底明白了萧云的用意,听他说道这人,点了点头,平江城不大,二十万大军,八道城门同时攻城,对他们的压力本就极大,内心深处必然是有些慌乱,我们不时的放出炮火,他们对我也有顾忌,这样一来,其他八道城门的兄弟们对我们也不好有什么怨言,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什么好法子,堪称是绝妙啊法子,只怕只有诸葛武侯和军师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来?“走过来的何文辉笑着道。
“这么说,两位将军也同样了本将用这法子了?”萧云望着耿炳文、何文辉道。
两人相识一望,点了点头,道:“这法子一举三得,为何不用?”
“不错,不错,如此好的法子,为何不用?”何文辉道。
萧云点了点头,道:“那好,传令下去,三万精兵立即在城门外演习反恐精英!”
“是!”何文辉,耿炳文双双抱拳领命而去。
萧云哪里知道,自己这反恐精英,一玩就是三个多月。
这三个多月来,萧云亲眼见了这个昔日的盐贩子不肯退让一步的抵抗。
徐达发动二十万大军,八道城门攻城之时,仗着平江城内还有六万吴军,张士诚打退了徐达、常遇春的进攻,趁着徐达、常遇春喘气之时,张士诚亲自率领大军出城袭击徐达、常遇春等人,但终因寡不敌众,力不能胜,退守城中。苏州城坚固,在张士诚死守之下,徐达、常遇春发动多次进攻,却未能攻下。于是朱元璋致书张士诚,劝其归降,并许以汉代窦融、宋代钱俶投诚的故事,承诺永保富贵。然张士诚毫不为之所动,继续坚守。最后一次,在全城绝望之下,率军出城掩袭常遇春的虎丘门,鏖战竟日,死伤甚众,打到最后,张士诚马惊坠水,被救归城中,再一次退回了平江城中,继续坚守。
眼下是年底,小小的平江城池从年初开始被围困,到现在已经围困了整整十个月,粮草早尽,罗掘俱穷,城中将士多是吃着皮革鞋靴、马鞍等都被煮食充饥,已经好多日子没吃过饱饭,但谁也没抱怨。
城池上,张士诚双目含泪的望着城池上东倒西歪将士,当年他杀了邱义及平时经常欺凌他们的一些财主,一怒之下,放火将其房屋焚烧干净,遂决心招集附近盐场青壮盐丁聚会以谋起义。就是靠着他们,他才打败了淮南行省平章政事福寿的大军,趁机占领了泰州、高邮、兴化、通州一带,此后,他在高邮自称“诚王”,国号“大周”,改元“天祐”是何等的威风,再后来啊,他死守高邮,大败鞑子百万大军,一战天下闻名,靠着他们一路占领了苏州,湖州、杭州大半个江南,改平江为隆平府,即以此为国都,仍称诚王,以承天寺为王宫,立省院六部百司,设学士员,开弘文馆以延揽人才;以李行素为丞相;弟士德为平章提调各郡军马,潘元明为左丞镇吴兴(湖州),史文炳为枢密院同知镇守松江;周仁为隆平府太守,那是何等气势。
想到这一切,张士诚眼里涌出一份自豪的来,但很快就黯然了下去。
若非当初他鼠目寸光,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鄱阳湖大战,他坐山观虎斗,看着陈友谅兵败身死鄱阳湖而不援手,这些年只知道贪图享乐,不知进取,是断然不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可他们一直追随,不管是当初一无所有的张士诚,还是后来拥有大半个江南的张士诚,以及现在的张士诚,他们一直追随,默默的跟随,没有抱怨,没有记恨,没有惋惜,今日我张士诚还要他们遭受如此之苦,实在是罪过!
张士诚默默的走上平江城池的中央,目光一一扫过在众人的脸上,一阵愧疚之感油然而生,他长吸了一口气,对着人群道:“诸位将士,事已如此,我实无良策,准备自缚出城投降,以免你们城破日遭受屠戮。”他底气充沛,这一番话通过内力传出,城墙上众人虽多,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一脸茫然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望着张士诚人人伏地号哭。声响如雷。
“陛下,陛下——我等不怕死,我等愿与陛下固守同死。“
“对,愿与陛下固守同死。“痛哭的人群,纷纷站起来齐声道。
张士诚虎目含泪,扫向群臣,道:“天不待我,眼下城中粮草已尽了,用不了多久,徐达、常遇春就会率领大军攻城,我,我辈尽被伏杀也,我堂堂一国之君,国破身死,死不足惜,岂能连累诸位兄弟?”
“诸位兄弟,眼下城池还么破,你们快快投诚吧,朱元璋为人狡猾,却也是仁义之辈,你等投诚,自不会为难与你等!”
说到这里,神色凄然,又道:“诸位跟我多年,我本想做一个江南之王,陪着诸位大富大贵一场,岂知道今日自身难保,还连累诸位兄弟,诸位百姓在此受苦,我张士诚于心不忍,诸位投诚去吧?“
张士诚的一个心腹,哭着上前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战败他日卷土重来未必不可图啊,只要我等追随陛下冲杀出去,陛下在江南多有威名,江浙百姓,好男儿对陛下心存感激之心,陛下大可招集旧部,徐图再举。”
张士诚满脸沮丧,摇着头道:“当年脱脱率领百万大军来攻,我尚且坚守,正是这份信念,方才让我一直坚持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