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不由地也有了柔软:“王爷,厨房准备了宵夜,我这就让慈姑端上来。”
他抱紧她,耳语地呢喃:“曦儿,我想吃你。”
她有了隐隐地犹豫,他精力旺盛,没一个止尽,回回都弄得她如散了架一般,让她有着暗暗地害怕。
见她不语,他松了她,吩咐慈姑:“慈姑,把王妃准备的宵夜端上来吧。”
她歉意地接着替他解外衣,他笑着说:“曦儿,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先去洗澡,一会子出来吃宵夜。”
侍候他的张全几个太监赶紧地准备一应的物品,她也让慈姑稍稍晚点上宵夜,免得一会子冷了。
等他洗好澡出来时,见她手肘撑着额头看着桌上的菜点汤水走神,他不由地在心里叹口气。
他们之间很近,但也非常远。
听到声响,她回过神,给他盛辽参小米粥,他就着几碟清爽的小菜吃着粥。她在他身旁陪着他,给他剥高邮的双黄野鸭蛋,他见她寸长的指甲全剪了去,描得粉色梅花也褪了,严峻了声音道:“曦儿,往后别胡乱往外走动,这夏州不比汴梁,虽李元台攻不进来,但这人极其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这城里不定就有潜伏的人马,虽不敢大张旗鼓起事,但暗地里伺机做些个不要命的勾当,不得不防备一些。”
她也不顶撞他,把剥好的鸭蛋搁在他面前的碟子里,看着一抹黄黄的油溢了出来,拿了筷子夹了一块递他碗里:“王爷以后尽量回府吃饭吧,你的口味我都知道,这府里差了什么,我去舅舅府里寻,若是舅舅府里没有的,就让醉月轩送过来,这行军在外的,你又百般操劳,饮食上不能马虎了事。”
他立刻拦了她的话:“曦儿,府里有什么吃什么,你别费那个心,好生地就在府里,闲了,找段夫人过来和你说说话。”
她拿了帕子擦手道:“王爷,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我日后没有重要的事也不出府。王爷带我来夏州一场,怎么说我也得做点子事,今个本来要去都督府的,段夫人先过来了,又听说舅舅和你在一起,不在府里,我也就没有过去。王爷,其实你不用这样忧虑,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哄骗的,再则李思同身手不凡,有他保护,也不会有大的差池,若是王爷还不放心,把张全也留下,有他两人,在这夏州城内应不会有问题,那些乱党贼子毕竟见不得光,在这禁卫森严的城里,断不敢明火执仗地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王爷你就放宽心好了。”
他吃了油鸭蛋,不置可否。
夜里她没有回自己的屋,留宿在他房里,他抱她入怀并无旁的举动,她伏在他怀里,犹豫许久方道:“王爷,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缓缓抚摸她滑滑的长发,温和语:“曦儿,你说吧。”
她抠着他中衣的盘扣,犹犹豫豫道:“王爷,你正是龙精虎壮的时候,半梦有了身子又不能跟过来侍候你,王爷身边总归是少了一个可心的人儿,按说王爷还差着好几个嫔姬的,这夏州也有些异族的女子,虽不甚懂中原礼仪,但很是妩媚,临时缓缓王爷的内火,若是觉得不错,回朝一并带回去,封了做嫔也是说得过去的。”
他声音不着情绪道:“曦儿,你不就是我身边可心人儿么,还寻什么人去。”
她垂了视线,眼睑下一片阴影:“王爷,我是不做数的,当初皇上赐婚也是考虑了种种,王爷和我心里都明白,若不是因为半梦,我们不可能成亲。虽如今我们在外人面前看着是夫妻,但我是知道王爷心的,我现在还暂时没有离府,替王爷当着这阵子的内宅主母,但我也能体谅王爷的需求,这日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也怕王爷太过难熬。”
他极轻的声音有了一丝疲惫:“曦儿,睡吧,明个我还很忙。”
第90章 日后的腥风血雨()
她松了抠他盘扣的手,侧身而睡,夜里醒过来,她半靠在枕边凝视他的睡颜。他少年老成,常日里神色不动,不露喜好,让人无法从他举止猜测他的心思,这会子睡熟了,脸色比白日柔和许多,眉眼也没有了日间的深邃,松弛的恬静。
她给他盖严了肩头的四合如意丝被,思绪万端,若他生在普通人家,怕是比现在幸福吧,只可惜他不能选择出生,就如她也不能选择一样。
他有他的沙场,她也有她的不得已,他们是不可能有太深的交集,就这样互相在各自的界河边,保持着距离,于他,于她都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拿了搁在枕边的葫芦,仔细瞧着上面的五毒,传说五毒是辟邪的,他日后的道路必定荆棘遍布,希望这个五毒葫芦真能给他驱邪避害。
明个也得寻了时间见舅舅好好聊上一聊,舅舅毕竟是帅府的人,若是这一仗,舅舅能撇下种种的门第恩怨,和他一心平叛这西夏,往后即便是太子哥哥登基,还望着舅舅能念及今时今日和他一同出征的感情,帮他在皇后和太子跟前斡旋,至少太子对他清算时,能保持中立,不至于墙倒众人推地落井下石。
想到他日后的腥风血雨,她不由地对他生了怜惜之心。他这一生禁锢太多,自小就敛了一切心性,忍辱负重地生存,怕是半梦是他这生唯一由了自己心性,不顾一切打破束缚争取的快乐吧。
不般配的两人,未必就不融合,外人看到的只是表象,她也暗自旁观着,他对半梦的包容爱护,没有爱是做不到的。
他注定了艰辛,何苦让他放弃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哪怕只是短暂不长久地快乐,也让他心里起码有丝美好。
天明他起身,她也醒了过来,给他递着衣物。他扣着夹袄让她多睡会子,她收拾着起床道,以往这个时辰起床习惯了,现在再睡,也睡不着了。
他指头停顿一下道:“曦儿,往后你不用到我屋里,你自个睡,没有人打扰,慢慢就不会这么早就醒了。”
她抬眼看他,他神色平和,没有一丝半点的赌气不高兴,她徘徊地张张唇,终是把话咽了下去,不作一词。
用罢早饭送他出府邸,带了双花和慈姑去都督府,他出门未带张全,把张全留给她使唤,她也就明白他并不限制她外出。
其实他太过多虑,昨日她沿着内城外城查看一遍,内控还是相当严密。整个进出夏州城只开了南门,而且盘查相当严格,城内不仅有官兵巡视,还有着来自城内居民的内保,两重人手共同防备,若是发生突发事件,也能极快地做出反应。
坐了暖轿到都督府,舅舅还在府里,见到她来并不意外,带了她去书房,让段玉英吩咐下去不得打扰他们。
她坐在铺了豹子皮的紫杉圈椅上侧身对王中基道:“舅舅今日未曾去军里,可是等曦儿?”
王中基坐另一端的椅上,神情有着慎重:“曦儿,你身子弱,不远千里陪靖王到边塞,定是有因由。当初靖王爷不顾体统要娶半梦,为此皇上指了你和靖王的婚事,你在靖王府过得并不如意,能让你放下芥蒂到夏州,是想指着舅舅帮靖王,助他西征平叛吧。”
她饮了一口清香袭人的碧螺春,搁了梅椿盏子道:“舅舅足智多谋,堪比诸葛孔明,定是也明白一个大概,我确是为了让舅舅襄助靖王而来。”
王中基审视着她问:“为何?”
她迎上王中基的眼光坦陈道:“舅舅,我知道您是为难的,就如我的处境也是为难的。舅舅是帅府的人,帅府也是姨母和太子哥哥的后盾和嫡亲,舅舅若帮靖王,无疑是帮了太子哥哥憎恨的人,但若不给曦儿一个脸面,又觉得没有念及和母亲的兄妹情分,曦儿从汴梁出发时就一直想着舅舅的难处。”
王中基淡淡道:“曦儿,你既然想到这些,为何还来,以你的聪慧,完全可以避了开去。”
她眼神有了种种的复杂:“舅舅,我确实可以避开来夏州,舅舅也不会这么的为难,是相帮还是掣肘,舅舅必是心中有定夺。诚然靖王爷娶半梦一并娶了我过府,若说曦儿心里没有一丝半点的羞恼是不可能的,怕是舅舅也听了一些个靖王待我薄情的话,这些都是实情,我也不欲为靖王开脱,也没有这个必要开脱,然我为何会到夏州,是百般权衡之后,于公于私才做得选择。”
王中基手指头轻轻叩击着扶手,示意她往下说。
她端了梅椿盏子饮了一口茶水,徐徐又道:“舅舅,为何王家历经三朝一直备受圣上的隆恩?虽本朝因护皇有功,皇后娘娘是王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