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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伤越发没有精神,她喝了一盏子秋梨露,慈姑来报,宫里的陈御医来问诊。她起身去了外间的小厅,宫人放置了屏风,高脚花腿几案上放了素白丝枕,她把修长的柔荑搁在柔滑的枕上,连翘在她雪白的皓腕上搁上蜀丝帕子,慈姑方命太监领了陈御医诊脉。
身材修长脸色红润的陈御医低头躬身入了小花厅,目不斜视跪地请安,侧了半个身子,低头看衣襟的竹枝梅花,屏气给她拿脉,须臾放手,连翘扶了她回内殿,慈姑在花厅听端详。
没一会就听到连生送客的声音,慈姑进来禀报,道陈御医说了,身子还是旧疾,慢慢调理,好生养着,适当走动一下,怀孕无碍。
晚间慈姑让银杏不再熬汤药,吃陈御医配的蜜丸。银杏把荔枝般大小的丸子分成小丸子,搁在影青瓷划花碟子里,又备了温水一盅,蜜水一盅,蜜八宝一碟,莲花琉璃漱口盂。
慈姑侍候她吃了药,已到晚饭时分,天热她的胃口浅了好几分,没有去饭厅用饭,慈姑吩咐厨房熬了碧绿的粳米粥,用新鲜的荷叶盖了,又点了几碟子清淡的小菜,水煮干丝、虎皮卷、酱鸭、蒜泥苔菜、糟鱼、高邮双黄咸蛋。
连翘揭了盖在粳米粥上的荷叶,带有荷叶特有清香的粥弥漫在饭桌旁,她就着苔菜和咸蛋黄吃了半碗粥,让屋里的宫人和大丫头去厨房拿些糕饼,一并用了饭。
今日梁靖恒回得早,她刚用饭他就回了,他在饭厅陪半梦用了晚膳,送半梦去了木樨殿梳洗过后方来了绛云殿。
她也刚净了身,换了一袭豆青的中衣,披了如天外飞瀑的乌黑长发,靠在贵妃榻上,桔梗坐在小罗汉凳上给她修指甲,芸香用桂花甘菊油给她揉捏如新月般的小脚,连翘在旁给她打着扇,她微闭了眼养神。
他走进寝殿的时间,见她慵懒地如一只花枝下的猫靠在贵妃榻上,柔嫩的春笋指如雨后冒出的兰花,半透明玉色的莲瓣脚分外娇嫩,他一时看着痴了。
慈姑见他来,立马要请安,他连连地摆了手,让屋里侍候的人不要请安,难得看到她旖旎的时候,打扰了她,她立刻就如瓷观音一般,端正矜贵,不得随意亵渎。
她还是发现了屋里气氛的变化,缓缓睁开幽深清澈的狭长凤目,扶了连翘的手起身给他请安。他抱起她,让众人退下,红烛的红光一点一点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她垂了头看指甲新描的粉底梅花。
他愉悦地笑着,把她放到榻上吻她的芊指,她扭转身看向床尾的软罗帐子。他扶正她的身子,把她圈在她身下,亲啄她红润如花一般的唇,她侧过脸,夫妻已近三月,她还是百般的羞涩不已。
她越是羞涩,他越是不容她逃避,按了她的双手,一点一点解她的中衣,解她的小衣。她已经羞燥得周身泛起粉红,她最是怕他来过夜,他若是来,到了半夜里还不放过她。
每每他在她耳边哑着嗓子念给她听,她就心慌胆怯,他定是按了书里的教导。这府里到处都是探子,忍到极限时,她咬牙不停发抖,低低的声央求他,放了她,他很受用她的告饶,这样让他分外舒坦,如寒冬腊月饮了一盏子暖到心里的滚水。
他就想着若是有那么一天,周遭只有他和她,他定敞开了心性,不问红尘,不问世间。
第57章 真是妥帖的人儿()
几番的折腾,她浑身上下如被抽干一般,无一丝力气软在他怀里,他知道到了她极限,遂放了她,她如新月的眼皮极快地合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些日子来,他极为了解她的身子,也定是把她折腾到放手即入眠才罢手。看她睡得沉,他微微起身看她,她皮肤不仅生得白皙,养护得也极好,芸香说她每日泡澡的水里桔梗放了无数的花草和牛奶,泡澡后又用着黄瓜汁蜂蜜和壁州银耳羹按摩身子,肤如凝脂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若是在她身上滴上一滴油,那油必定不会吸附,会如露珠儿一样滚落,只有肌肤滑腻到如斯地步才会如此。想着刘备有一夫人甘氏白皙如玉人儿,十分的宠爱,他不禁唇角微微上翘。
一夜睡得沉,等醒来时不知什么光景,她揉揉慵懒的眼,从他怀里往后挪,弓着身子撩起帐子一角看天色,天如鱼肚白,怕是到了卯时。她寻着衣物起身,一则不想等他醒来和他纠结,二则当家主母也不能给府里人看着不稳重。
她在他怀里轻轻挪动时他就醒了过来,半咪了眼瞧她如猫一样轻巧地撩着帐子,看着她的身子在光线透过来一瞬间如贝的光华,看着她柔软无骨的身姿,看着她找寻小衣时墨瞳的专注。
她的小衣在他枕下,他不言语就这样看着她套了中衣,轻轻地翻寻着。半隐半现的春光在这帐内流淌,这样隐约的风情比那些个媚态百生的女人,更是摄人心魂的勾人魂魄。
她翻动着枕头时,柔软的发丝抚在他脸上,让他如万只蚂蚁爬上身一样难熬,他一把拽住她,翻身压上去,捧着她的脸亲吻。
她没料到他已醒来,惊吓得如猫一样发出小小的尖叫,又见他白日也要,推了他道:“王爷,时辰不早了,你也该起身了。”
他边吻她,边含糊道:“曦儿,还早,再睡一会子罢。”
她推着他的肩正色道:“王爷,有为的男儿怎可如此沉迷于床笫之欢,怎可没有一丝的自律,好些个德厚流光之人就是从这上放纵自己,慢慢迷糊了心性,变得昏庸无德,且不说王爷在外甚有清誉,就是妾身也得自个约束自己才好,身正言才能正,不然如何管束府里诸人。”
他一怔看向她细长内双的眼,她清明地望他,他默了片刻,拿了她的小衣递给她道:“曦儿,若是你嫁于了太子,怕是太子也会改了心性。”
她拿了小衣背转身子穿上,没有答话,她嫁给太子,太子会发生改变么?不管太子改变与否,她如今都是这靖王府的人,成了身边这个让人难以琢磨靖王的妃子。
想着那万从蕉叶下清淡如水的君子,想着那个人眼里自制的压抑,不免轻叹口气。这阴差阳错的机缘,这如隔山隔海的距离,只能说是命中所定,命里只有八斗米难求一满升。
上午她在院里的紫藤下画丹青,慈姑禀报她娘家陈姨娘来了,她没有停笔继续画万从的蕉林,吩咐让连生好生待客,中午留饭。
慈姑退了下去传话,连翘打着扇小声道:“王妃,陈姨娘来定是不安好心,肖妃如此德行全是陈姨娘教导,以前肖妃在相府说不上话,即便心里嫉恨小姐,也不敢明目张胆干使坏心眼,如今王爷宠着肖妃,肖妃有了依仗,不管明里暗里都害着王妃,当真是可恶。”
她不言语,调着翠翠的青色,喜莲来了她的小院,捧了一碟子洗好的杨梅,恭敬地笑道:“王妃,这杨梅是喜莲娘家哥哥自己种的杨梅树,今年还是头一次结果,说是极好的品种,给府里送了来,喜莲给王妃挑了一些个大饱满的,王妃娘家富甲天下,自是不稀罕这些果子的,喜莲的娘家小门小户,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但好歹是喜莲的一片心意,请王妃笑纳。”
她微微笑着道:“妹妹,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如今你我都是一家人,有这个心比什么都好,银杏赶紧接了过来,给喜侍御奉茶。
银杏接了杨梅,给喜莲倒了一盏子雪泡缩皮饮。喜莲接了茶站着她身后看她画丹青,不时赞着她,喜莲的话语极其有分寸,听着不觉得是阿谀奉承,又让人无比的舒适,真是一个妥帖的人儿,难怪靖王会对喜莲另眼相看。
大半个时辰宣纸上翠绿的蕉林仿佛连上了碧蓝的天际,那一丛丛茂盛的蕉树如君子般挺拔屹立在骄阳之下,遗世独立却又和煦。他空等她许多年,一时的怕是放不下吧,可如今她和他是永远的不可能,即便靖王放了她出府,她也断断不能和他在一起。历经这许多的事来,她不再是少女般单纯的憧憬,更多的是冷静地权衡,不管不顾的头脑发热只能是害人害己,让周遭的人都不能周全。
喜莲亲自捧了鸳鸯戏水的银盆侍候她净手,到了花厅后又体贴地替她揉捏着肩颈,她也不回绝受之坦然。虽然她的岁数小喜莲好几岁,喜莲同靖王一般岁数,但气势上她的雍容华贵,沉稳从容压得住这偌大的靖王府内宅。
喜莲手上一套好功夫,拿捏的力度适中,她放松地让喜莲从她的肩颈捏到手指尖,赞喜莲:“妹妹,你的手艺真是不错,是在宫里学的,还是在王府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