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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同立马躬身道:“赵大夫所言极是,我家小姐确实是落草时带的病根子。”
赵大夫接着道:“看小姐脉象是风寒外袭,实为虚喘,虚而受邪,其病则实,这位小姐怕是口内不能布津,夜里咳得比白日多,虽有咳嗽但并不气喘,小姐这几日病得厉害,但还能维持,怕是有极好的山参保命。”
连翘忙答:“大夫您说的就是我家小姐的症状,也确服用了野山参。”
李思同急问:“赵大夫,可有好法子让我家小姐的病根去掉?”
赵大夫继续凝神搭脉:“你家小姐并非完全是肺上的病根子,五脏六腑皆令人咳,并不是肺里一出的因由,肺不伤不咳,脾不伤不久咳,肾不伤咳而不喘,根于肾,关于脾,发于肺,实喘治肺,虚喘治肾。”
李思同顿时肃然起敬:“赵大夫果真是神医,真真说对了我家小姐的病根子,想必定能治好我家小姐之病。”
赵大夫收回手指,轻摇着头:“东家,你家小姐的病非我推阻,实则我并无有把握治好你家小姐落草带的病根子,若是你想给你家小姐治断病根子,或许汴梁百草堂的余雨生能有法子,余大夫虽不是御医,但治疗咳喘有奇招,听闻肖相府的五千金就是余大夫数次起死回生给医回了人世。”
李思同轻闭了眼,随即睁开眼恳请道:“赵大夫,您也是长安城内赫赫有名的名医,也定会有自己的法子,即便不能给我家小姐治断病根子,但必是能减缓我家小姐病症,赵大夫,银子不是问题,只要能医好我家小姐,一切都好说。”
赵大夫抬眼瞧一眼面前清朗的年轻男人,微微不悦道:“东家,医者父母心,并非是银子之事,我若是能医好你家小姐病根子,定是会毫不犹豫医治,我是看东家你非常之急切,给你指条能给你家小姐断根子的明路,你说这话实在差亦。”
李思同微微红了脸,陪着小心道:“赵大夫您莫怪,我是担心我家小姐身子骨。”
连翘忙给赵大夫上茶水,赵大夫呡口碧螺春,起身去写药方子:去节麻黄、去皮桂枝、炙甘草、芍药、细辛、干姜、五味子、半夏、厚朴、杏仁、小麦。
李思同自进了靖王府,亲自给肖芷曦熬夜,赵大夫开的方子和余大夫的药方差不多的药材,但分量有所不同。
他常在药铺里给肖芷曦抓药,也听极有经验的药工说名医和一般大夫的区别。同样是这些个药材,但其绝妙在于量,在于根据病况的变化增减变化,是以原先余大夫给小姐开得药方子,基本都是两天一换。
送了赵大夫回,一并在同安堂给小姐抓药,连带买了制梨膏糖的贝母。原先在府里时,用的是万源萼贝,川贝甲全国,萼贝冠全川,百草堂自是备有最好的贝母,但他不知道长安城有没有这么好的贝母,或许百草堂长安分号有万源萼贝,但他犹豫片刻,还是到同安堂购药。
好在同安堂也是长安名号,虽没有万源萼贝,但也有上好的川贝,李思同见这川贝品质不错,买了五两让药工研粉,单独用纸包了。另配了梨膏糖的方子:百部、前胡、款冬花、枇杷叶、杏仁、生甘草、制半夏回家前又买了雪梨,老姜。
回家还未打开院门,远远地就飘来浓郁鸡汤的香味,他使劲嗅了几口,走向厨房。连翘正在厨房做饭,五小姐在灶膛边添柴,他惊得忙搁下药包雪梨,责怪连翘:“连翘,你怎能让五小姐做活计了?”
她不等连翘回话,笑着道:“思同,不碍事,常日里我不活动,身子骨也无力,这会子烧火也不累,看着连翘做饭,我也有些个食欲。”
李思同欲扶她起身,她坐在灶膛前的小马扎上,被灶里的火映红了半个脸庞,看着有了些颜色,比前几日苍白的脸色好上许多。
连翘用勺子在罐子里舀着鸡肉看成色,对他道:“思同,你就顺着五小姐的心吧,五小姐烧了会子火,说是肚子饿了,想吃些鸡汤粉了。”
他顿时开心道:“连翘,那你还不赶紧煮了粉去?”
连翘手脚不停歇地说:“思同,我正在煮。”说罢捞了泡在水盆里的水晶苕粉丝,用开水焯过,放入大汤碗里。又舀了黄澄澄的鸡汤并两个鸡腿,撒上碧绿的葱花,和一些子温中下气消痰解毒的黑胡椒粉,端到厨房的松木方桌上。
李思同舀了热水给她净手,连翘扶了她起身,掸着她身上的一些烟灰,她见李思同回,饭也做好了,招呼他们两个一同地吃饭。
今个午饭,连翘做了烂蒸羔羊肉、腰子炒肺、三鲜笋炒肉、一碟子油泼辣子、并一碗子菠菜,就着早晨熬得小米粥,蒸炊饼,虽比不上府里数十盘子的菜式,但也算合着小姐的身子和口味来做的。
她坐了主位,递给连翘一个鸡腿,连翘忙避了开去:“小姐,您吃,今日的饭也好着了。”
她笑了起来:“连翘,只得一个鸡腿而已,又不是龙肝凤髓的金贵,我们也没有破落到连鸡都吃不了的地步,你们尽管地该买什么就买什么,别紧着自个,银子去了来,总会有办法的。”
李思同知她最是有主张的,从砂罐子里舀了一些个鸡骨头多的肉放连翘碗里说:“五小姐,您要是吃不了留下顿吃,锅里还有好些鸡肉,让连翘吃罢。”
她也不在坚持,喝汤吃粉,连带吃了大半的鸡腿,搁了汤碗。连翘见她虽然没有吃完,但也吃了小碗,汤也喝了一半,算是随了靖王爷到西夏前线后吃得最多的一回,遂捡了未吃的鸡腿放入砂罐,把她未吃完的粉给了李思同吃。
李思同就着汤粉吃着炊饼,她略略尝了连翘做的菜式,搁下了檀木筷子道:“我们手里的银子按寻常人家过活,也能过上一年半载,但即是我们出了府,那我们也得想个法子生些钱财,免得临时有大的用度,我们捉襟见肘,没个家底子。”
李思同点头,今日请大夫出急诊就花了一两银子,虽然连翘的首饰当了十五两银子,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往长远了想,越是离了汴梁,越是不回去才好,多些银子就不用因钱财被迫回了汴梁。
连翘端了漱口水于她,又递了热帕子,她收拾停当,徐徐道:“思同,今日要熬梨膏糖吧。”
李思同答:“是啊,五小姐,今日我买回熬梨膏糖的材料。”
她看着一筐子棕黄色的雪梨道:“思同,你今日把这些雪梨都熬了后,留我这几日吃的,剩下的你拿去卖了,你熬的梨膏糖我觉得和铺子里老药工熬得并无大的差异,我们住得这地不是最热闹的地么?南来北往的人到了长安都会来回民街逛逛,我昨日过来时,在轿子里听到人声鼎沸的,好像还有卖银耳汤,雪梨枣汤的,你明个把这些个梨膏糖让这些卖汤水的小贩代卖,你给他抽一成的佣钱,这样我们不用抛头露面,那小贩也多了一些进项,必是肯的。”
连翘欢喜道:“思同,这个法子甚好,我们本就要给小姐熬梨膏糖,多余的拿去换银子,倒是能生财。”
她接着说:“思同,你一会子去买了小称并一些漂亮的花纸颜料纸墨回家,把这些个熬好的梨膏糖分成二两一包,五两一包的,二十个铜钱一包二两的,五十铜钱五两的,小贩不用另费了时间称,闲来逛街的人也不觉得贵,冬日里顺手买一包吃,也是多的。”
李思同很是佩服,相府里二公子主着府里的产业,若是五小姐主事,必定也能把府里的产业发扬光大。他们即便没有多少银钱,五小姐定也有法子赚到银子,想到这里,他突然地感到极是踏实,有五小姐在,即便有难关也能渡了过去。
三人兴头头说着做买卖的事,没有了以往在府里的严谨,说得很是热闹,她待李思同和连翘吃完了饭,扶了连翘回房午休。
连翘在房里炭火里又烧了一些个干柚子皮,待她睡熟去了厨房收拾,给李思同打着下手。
李思同给她熬着赵大夫配得汤药,随即在另一眼小炉上熟门熟路地把枇杷叶子去毛在火上烧,老姜切丝,雪梨去皮也切丝和药材同放入锅里熬,大火烧开小火慢熬,熬了二刻,滤汁加了白萝卜汁水、冰糖继续边熬边搅拌,小半个时辰后,勺子能拉出丝,摊得方方正正的冷却。
因是霜降后的秋梨,又买了些好药材,自是寻常梨膏糖不能比的,又比寻常方子多加了一味白萝卜汁,对治理咳嗽更是有疗效。
她午睡起床,见李思同和连翘忙得热火朝天的,连翘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