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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了好一会子,快到宝华寺方说了一句:“连翘,难怪父亲会喜欢柳姨娘。”
自她去了宝华寺,他心神莫名的不宁,一时地慌,一时地乱,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稳,想着早间那句话,百般地追悔。
他沙场受了伤,她方对他有了暖意,悉心地照料他,对他比以往分外柔情,他贪念着她的变化,日日被她溺爱着,不自觉把自己当成了小宝宝一般,吃不到糖,就犯浑说着气话。
想到她刚刚呆呆地看他的神情,眸子深处里有掩不住的悲凉,就恨着自己这么地伤她。
一早上书没看一页,只是想着她,想着她的浅笑,想着她的娇羞,想着她的大度,心里五味陈杂。
小何子侍候他服了药后,没一会子就觉全身发热,身子如万只蚂蚁在咬他的骨头,他褪了一件又一件衣物,仍是热得发燥,眼前只有她的种种惹人疼爱。
猛然地他看到了她,她柔情地笑着,长长的丹凤眼开满了兰花般的笑意,他急忙拉了她的手,喃喃道:“曦儿,方才我说混话了,你不是无趣的,我只有和你在一起心里才踏实安稳,旁的女子都入不了我的眼,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只是那个时间我不能自保,也保护不了你,我娶半梦就是为了娶你。”
眼前的女子满面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慌忙说:“曦儿,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说混话了。”
见眼前的人儿呆在当场,他忙拉了抱在怀里吻她的唇,身下的人儿慢慢软了下来,他身子的痒一阵比一阵钻心刺骨,难受地央求道:“曦儿,我好难受,我受不了了,你给我好不好?”
怀里的人只是伏在他怀里喘气,他极力克制自己,不停在她耳边呢喃:“曦儿,曦儿,我轻轻地,不弄疼你,也不伤着自己,就一小会好不好?一小会就成。”
怀里的人抬眼仰望着他,把唇儿送了过来,他立时觉得如干柴点了猛火般,‘哗啦啦’燃烧。
心中有着重重的心事,在宝华寺上完香,在菩萨面前保佑他早日安好,斋饭也未用,和段玉英一同回转。
舅舅在盐州征战,段玉英也是百般担心记挂的,遂拉了段玉英过来用午饭,陪一会子段玉英。
刚回院里,就觉得异常,小何子立在他住得东厢房旁,一脸的紧张,双花惊惧地瞧她,碧玉见了她回,暗中不停给侍候她的连翘使眼色。
段玉英也觉得不对劲,往常这院里的下人极为有规矩的,今个透着不同寻常的古怪。
她内心纳闷,往东厢房去,碧玉拦了她,望了段玉英道:“段夫人,王妃前日说您们府里的面食做得好,您就带了王妃去您的府里吧。”
段玉英见碧玉焦急得不停暗暗摇头,顿时明白了几分,忙拉了她出府:“王妃,我想起来了,今日府里做了我们大理国的烤乳扇,您尝尝看。”
她是极聪慧的,也明白了内里的究竟,脸色‘刷’地变得雪白,东厢房里的声响隐隐传来:“王爷,饶了奴家吧,奴家受不了了,奴家头一回很疼,受不了了。”
他亢奋的声音有着难舍难分:“乖,只一会,我一会就好了,我好舒坦,从没有这样舒坦过。”
她身子摇晃得不稳,连翘忙扶了她道:“王妃,段夫人那乳扇小的也是头一回听说,王妃去尝尝吧。”
她慢慢退后,转身去舅舅府里,李思同黑了脸疾步走到东厢房,推开小何子,踢了房门,气道:“你们要做这事,不能挑个时间晚上做么?你们这惊天动地的动静,院子外都听了去,五小姐方去了宝华寺,简直污了五小姐的耳朵!”
床上的两人被猛然的声响惊了一跳,随后女子尖细的惊叫声传来:“奴家不活了,奴家没脸活了。”
随后焦急的声音响起:“曦儿,曦儿,曦儿你去哪里,曦儿你不要走。”
她紧紧抓住连翘的胳膊,怕李思同这会子气头上做些不要命的事,哆嗦着唤着:“思同,过来,去舅舅府里。”
李思同见她摇摇欲坠,止住暴躁地冲动,忙跑过来托起发软的她,去都督府。
第109章 花田柳下鸳鸯错3()
她还未走出府门,蓬散了头发,裹着被褥的潘润雪跑了过来,跪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王妃,奴家没法活了,奴家没了清白,奴家撞死在这府里。”
说罢起身要去撞门柱子,双花忙拉了潘润雪,急道:“段夫人,您快拦着潘小姐,潘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传了出去不知会是什么难听的话了,若是说王妃逼死了潘小姐,被不明事理的人听了去,不定怎么议论王妃了。”
连翘一听也急了,忙去拉潘润雪,潘润雪只裹了一床被子,绣鞋也未穿,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面,冻得白皙的玉足泛着紫。
他也追了出来,也未穿鞋,出来得急,也只裹了一袭长披风。天空飘飞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和她之间,他震惊地看着面无人色的她和地底伏着的潘润雪,脸色也变得如天上飘零的雪花,不敢相信的惨白。
她眼神空洞地瞧着他,不发一言,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离了心神。他赤了脚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她慢慢一步一步地往后退。顿时他心里的伤口如被利刃割开,远远比西夏那一箭射得深,射得重,射得狠,他翕动着唇不住地唤她:“曦儿,曦儿,曦儿。。。。。。”
他唇色没一点血色,比那日他受伤回来还白,她闭了一下眼,轻声对挡在她跟前的慈姑道:“慈姑,你不用拦我,去扶了你家王爷回房,他身子还未大好,若是病了,怕是难医了。”
慈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张全小何子一众的人忙拿了履,又拿了丝被包裹他,一叠声劝他回房更衣免得受了寒气,他立在雪地里如石化般道:“曦儿,如果我说这是意外,你会信么?”
不待她说话儿,潘润雪不顾双花和连翘地挟持,拼了性命要撞地底寻死,她极缓极缓如灵魂出窍般悬在半空道:“潘小姐,你不用寻死,靖王爷纳了你,你就是正当名分靖王的人,也算不得苟且。”
余大夫从偏房奔了过来,见此情景,慌乱道:“王妃,您不能在风口久留,王爷您也不能这样地站在雪地里,若是您受了寒气,那是会致命的!”
段夫人见着两人这么地僵持,先扶她离开门洞,他急推给他包裹的小何子,拦住她前面,急道:“曦儿,不要走,我方才也不知道怎么就迷糊了,真得是意外,我以为是你,真的,我以为是你。”
他慌张地去抓她的手,她的手寒得如落雪,他的手也冷得如冰块。
她镇定自己回转过心神,余大夫说他心脏受伤,万万不能受凉发热伤风,否则性命不保。前线正在激战,舅舅还拼着性命在沙场,边关的百姓正盼着安宁,这当口他不能病,更不能死。
心窝子里一阵阵纠结疼痛,深深叹了一口气,上前扶他回东厢房,吩咐慈姑好生地安置潘润雪。
屋里一片旖旎,地底全是两人散落的衣衫,潘三小姐的罗裙,小衣,小裤,还有床上那刺眼的点点殷红。
双花和芸香慌忙拾着衣物,她散了眼神道:“芸香,你把这些衣裙钗环给潘小姐送过去。”
跟前侍候忙用热毛巾擦着他的身子,给他穿着衣衫。
他紧握她的手,他们给他更衣,他也是穿了一只袖子,换了另一只手握着她。虽然她人儿在这里,但他却感觉她灵魂却飘向了遥远的天际,离他渐渐远了,更远了。
段玉英坐着厅里,心里没有了主张,这事被靖王妃撞破,且不说王妃没有了一点的脸面,就是潘家小姐也是无脸做人的。潘家小姐是一个官宦人家的黄花闺女,不比寻常人家女子,虽说本朝吸取了前朝节度使在边疆拥兵自重的惨痛教训,剥离了节度使的军权,只留了管理地方政务的权限,但夏州是西北重镇,不仅地形险要,潘之伦也是一个颇有能力的人,若是这会子因潘润雪之事,反目成仇对西北局势也是不利的。
潘润雪在双花碧玉好言相劝下,收拾好衣衫,眼哭得跟桃子一般,往东厢房去,段玉英忙跟了去,潘润雪进门就跪了下去,抽泣道:“王妃,这事不怨王爷,只怪润雪来得不是时候,王妃您莫怪王爷,王爷您也无须对润雪担待,润雪这就出家做姑子。”
她雪白的脸没有一丝颜色,不停地抽手,他紧握不放,她慢声道:“舅娘,麻烦你陪潘小姐回府,顺便向潘家提亲,如今这西北战事紧,王爷又病着,轻慢了潘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