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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薛又道:“奴才罪该万死,可不能不错再错,还请老爷明察,将冒名顶替者送交官府。”
可如今人群议论纷纷,声音早盖过了他去。有人早已兴奋地穿街走巷,想把这个消息送到县城上下。白有勤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连忙进了白宅请示白沉声去了。
老薛还是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一脸万念俱灰。他有什么办法?他有什么办法!
他千娇万养大的女儿,竟然在今年开春的时候得了肺病死了!一家人的富贵本就系在她一人身上,只要当了富贵人家的小妾,便有钱给儿子读书考试,便有钱给他们养老送终了——可如今,他们的聚宝盆,就这样没了!
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的万念俱灰,却有人上门,说只要同意让人代替他女儿入白家,便可保他儿子一举通过秋天乡试,参加明年的京城春闱!
这简直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密报不丧,只将亲生女儿草草埋在了城外的山上。代替女儿入府的假薛凝碧是个更加风姿绰约的美人,一举获得了宠爱,他当日所得诺言也一一得到兑现。他本以为这其中有什么阴谋,提心吊胆地观察了好久,后来连大夫人死了都没出什么事,他这才放心享受这飞来富贵。
可偷来的总是偷来的,也总有终结的一天。
今日午时过后,有黑衣人带着儿子的血书和一截小指上门,逼迫他做这事,否则便杀了他的儿子。过不过春闱都不要紧,留得青山在才不愁没柴烧啊!他心一横,便照做了。今日最差结局横竖不过一死,可是只要儿子活着,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老泪纵横。
街角阴影里,有人默默看着这场闹剧。那一截小指和血书自然都是沈墨伪造骗过薛氏夫妇的,他们果然上了当,慌不择路地便把这个天大的秘密捅了出来。虽然他们也是因为一时利欲熏心而被利用的可怜人,可是狄安安对他们却毫无同情。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迫不得已尚且如此,更何况当日他们也有另外的选择。
薛氏夫妇的性命堪忧,而他们的儿子,也平安不到哪里去。
狄安安在白府门前鼎沸的喧嚣里慢慢走远。她得去衙门候着,等着白家的人将薛凝碧送到她手里。
事情果然不出狄安安所料。
当天傍晚,白沉声便派了十几个精壮的家丁,将薛凝碧五花大绑,送到京兆尹府。一路上更是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狄安安趁机说服狄明喆公开审案,叫全京城的百姓都来看看。
狄明喆只看了狄安安一眼,便瞬间明白了她的用以。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女儿真的刊破了这起全城瞩目的闹鬼案。看来,真的是他以往太过忽视这个女儿了。
狄安安只打眼一瞅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随手甩给他一个布袋,“打开看看?”
那布袋里包的东西四四方方,狄明喆却莫名地觉得那东西的形状有些眼熟。
他将袋子打开,惊讶地张大了双眼,“你你!这这!”
狄安安无辜的眨着她的大眼睛,摊手耸肩,“我这不是还你了吗!”
她本来是不想还的,但狄明喆为了保护她,要将薛凝碧自杀未遂判成意外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儿感动的。
狄明喆点了点狄安安的脑袋,“你这丫头!”
“嘿嘿。”狄安安捂着额头,傻笑一声,顺便将乌纱帽扔到了狄明喆的怀里,“赶紧戴好,要升堂了!”
说完,逃似的出了狄明喆的屋门。
说真的,狄明喆突然这么亲热的对她,让她有点不习惯呢!
第四十四章 这不是真相()
狄明喆一身绯红官袍端坐堂上,两排差役整整齐齐地立在两侧。
画面与当初李家婶子来状告婆母时一般无二。
而唯一的不同就是当初狄明喆的身侧,站的是贾师爷,而现在,是同样一身绯色的狄安安。
白嫣嫣端端正正地跪于堂下,身旁是被白府家丁五花大绑的薛凝碧,后面跪着冬青,半夏,以及同样被绑着的连翘。
大堂之外,围着来看热闹的百姓。狄安安眼眸一扫,便轻易的从场外的围观群众中认出了几张熟悉面孔。
——比如桃枝和沈亦晗。
——又比如沈墨。
不知怎么的,狄安安一见沈墨老神在在的立在堂外,心中便莫名的安稳起来。
啪!
狄明喆重重地巧了一下惊堂木,说出了他的固定台词:“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白嫣嫣瞥了一眼狄安安,见狄安安朝她微微颔首,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大人!”她凄厉的喊道,“民女乃皇商白氏嫡出次女,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此案的真相,狄明喆早已从狄安安口中知晓。可是为了引出那名掳走多名孩童的凶犯,这这一件案子,他们必须要审下去!
为了他的然哥儿!
更为了那些无辜受连的孩子!
一想到这,狄明喆更加充满了干劲儿!
“你要本官为你做什么主?”
“大人!”白嫣嫣叩首道,“民女日前抱病昏迷,遍寻良医去依旧无果,后来却发现,民女并非小恙,而是有人故意投毒,试图毒杀小女!”
白嫣嫣此话一出,民众一片哗然!
还不等底下议论声起,狄明喆便重重的敲了下惊堂木。
“大胆!竟有人敢在本官治下,行这些隐私之事,白氏女,你且细细说来!”
白嫣嫣看了一样身旁被五花大绑顺便堵上嘴巴的薛凝碧,双拳紧攥。
“启禀大人,民女母亲去岁突然离世,长姐又于今岁出嫁,府中大权尽皆落于侍妾薛氏之手,父亲又对她格外宠信,民女在府中孤弱无依,也无心争权,可谁想到,薛氏竟指使府中下人,在民女的药中投毒,试图毒害民女!”
白嫣嫣话音才落,旁边的薛凝碧骤然挣扎起来,仿佛是想要争论。狄明喆朝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差会意,走到薛凝碧的身前,将堵嘴的白布取了下来。
“我要毒害你?”薛凝碧一脸讽刺,“那不知道又是谁半夜时分扮成鬼在我的院子中乱晃!”
白嫣嫣的双颊骤红,但她一想到狄安安嘱托,还是强撑着接着说到:“薛姨娘,我敬重您,称您一声姨娘。可说到底,您也不过是个奴婢。如今公堂之上,我自然不会与您争论,做些自降身份的事。”
薛凝碧对白嫣嫣的讽刺毫不在意,嘴角反而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狄安安居高望远,将薛凝碧的表情收入眼中。
她微微蹙眉,都这个时候了,薛凝碧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但公堂之上,由不得她喊停。
白嫣嫣继续陈述着,公堂之外,不断有百姓的唏嘘声传来,可狄安安的思绪却全都被系在薛凝碧的那一弯冷笑之上。
白嫣嫣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连翘和薛氏的种种恶行,冬青适时地补上一嘴,将整件事的经过全盘托出。
连翘在后面瑟缩着,围观百姓的污言秽语不断的钻剑她的耳朵之中,叫她羞地无地自容。反倒是薛凝碧依旧一派堂堂正正的模样,好像白嫣嫣口中的侍妾薛氏不是她一样。
“大人!”
堂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大人,草民供认!草民供认啊!”
一男一女踉跄着扑进公堂,嚎啕着朝着狄明喆磕了头。
门外的群众很快就认出了他们,正是今日下午在白府门口的薛氏夫妇。
“大人啊!草民虽然家境贫寒,但是断断养不出这种谋害主家小姐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堂上所跪之人,并非我夫妻二人的亲生女儿啊!”
薛老叔又是“砰砰”磕头,薛婆拿着手帕,跪在一旁擦拭着眼泪。
狄安安远远地望了一眼,只见沈墨朝着她眨了眨眼,仿佛是在邀功一样。
“真是有什么有什么样的下属,就有什么样的主子。”狄安安心中道。
啪!
狄明喆又拍了下惊堂木,“既然此人并非你夫妇二人之女,她又是何人?”
“回大人”
“我是薛凝碧的闺中密友,她死前曾托付我代她入白府为妾,以保全父母。”
薛凝碧大声说道,直接将薛家夫妇的声音掩盖过去。
薛家夫妇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慌乱。
“大人啊!”薛老叔又磕了个头,“我家家徒四壁,女儿又哪有什么闺中密友,这女人是”
“薛大叔!”薛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