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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积雪未化,堂中热闹非凡。未央宫里姚妲斜卧于屏风后的床榻上,一旁的宫女给她轻轻捶着腿。
“你是说陛下给封了个五品御史,还亲赐了宅子?”
“是的。”姚中元躬身答姚姮翻翻眼皮看了看他道“这人的底细可是查清楚了。”“嗯,这,还未查清,只知是恒王府上贺兰寻的亲信,原是北辛人氏,其余的还不知。”姚中元支支吾吾道。屋内温暖如春,但他已鼻尖冒汗。姚姮皱了皱眉不悦道“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什么都查不到,如此这样,让我以后如何对你委以重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这就着人去查”姚中元赶忙跪下。他有些害怕这位看似温柔实则心狠手辣的皇后娘娘。“起来吧,别在我这里碍眼。给你三天时间,把他的底细给我摸清楚了,藏好你的尾巴,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影响了本宫的计划。”
她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峨眉淡目,桃腮杏眼,丹蔻十指,如玉修长,谁也不曾想到这双美好的手上,侵染了多少人的性命。
姚中元战战兢兢的退下。
姚姮见他离去,立即“呸”了一声,骂道“真是个废物,父皇怎得选了个这样的人来助我。
金碧辉煌的姚府中,姚中元怒气冲冲的进来,想到今日在姚皇后那受了些奚落,憋了一肚子气,心里不爽,便要拿那些桌上的瓷器发泄。
须臾,整个屋子里的青花彩釉便他被砸个稀烂。那一个个前朝留下的花瓶,可顶得上寻常百姓家一年的伙食,便被如同垃圾一般的扔出去。
姚中元,一边砸东西,一边絮叨,那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也值得老子去费心调查。真当老子是你后秦皇室的一条狗阿。他愤恨的心中暗骂道。
当然他也忘记了就在两个前,自己也是个无名小卒。若非有这契机,也不会平步青云,两年时间,由一个小小百夫长,到现在这位置。
他轻咳一声,唤人上茶,平复了一下心情,便着人传来影卫。
花厅里,一人身着天水之青长袍,腰系白玉的人躬身前来。这是姚中元府上的密探,而这天水之青色的长袍,正是他府中某个特殊存在的象征。
他这个人出身不好,但又不想在同僚而前露出自己的粗鄙的一面,所以便总是于细节之处下着功夫,比如,这府中装饰,比如自己手下这里密探。
那人上前一步道“主人,事情出了点差错。”
姚中元怒目一瞪吼道“什么事。”
“那里跑了一个人。现下落不明,但确定已受重伤,活不了多久。”那人道
“去,去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还有若这件事传了出去,所以有人都得死。”他压抑着心中的咆哮,痛苦的闭上眼睛,想着自己手下这帮蠢货,除了给自己带来麻烦,还能带来什么。
而这厢的御史府上
江离刚刚收拾好东西,门外便进来一小厮模样的人,这人先是恭恭敬敬略施一礼,然后递上请帖。
“安御史,我们侯爷相邀,今日酉时于府中一聚。
”“多谢小哥”
江离看着手中的烫金的请帖,长孙嵩三个虬劲有力的字映入眼帘,来这里三月有余,虽经常与长孙延厮混一起,却一直未曾有机会见过名声赫赫的两朝元老,这个铁面无私的可以打得自己儿子下不了床的大魏肱骨之臣。
一想起长孙延脸上经常出现的那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她抖了抖,这家伙会如何对待自己。“这老头子,八成是想试探试探你有没有真本事”贺兰寻自她身后而出,优哉游哉的晃悠在她的闺房里。
旁若无人的坐在她的榻上,一面看了她屋中的布置,一面各种嫌弃。江离看着他那副欠揍的模样,心中无恨烦闷。您老人家很闲吗?不需要处理公务吗?不用上朝吗?咱这品阶小的都没资格上朝的人,在家里闲吃等死,还说的过去,您可是大魏的中流砥柱,如此这样荒废真的好吗?当然这些话,她可不敢说出来,自己的卖身契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万一哪天哪根筋没有搭对,再出个什么幺蛾子,倒霉的可是自己。
他可是见过贺兰寻整人的招式。“既然南平公相邀,我想也不会做些什么事让我难堪。况且以后一起共事,总得给我留些情面吧。”
她安慰自己道
“你不了解这老头,他是一个可以连自己儿子都打的下不了床的人,情面于他而言,就是他靴子底下的灰。”那人轻轻斜靠在塌上,逗弄着手上的流苏。
江离竟然从他语气中听出些幸灾乐祸的得意,没好气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遇水搭桥,逢山开路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有比你更难伺候的人。”
她慷慨激昂的说着,完全没有看身边的人,脸色已经开始发黑。周围空气像是冷了几分,她心知自己又闯祸了,赶忙说道“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该走了,王爷您就好好歇着吧。”说完一溜烟跑了。
此时的长孙府的花厅里。
江离看着眼前这一个个眼睛瞪的比嘴都大,仿佛要从自己脸上挖掘出点什么宝藏来的人,有些头疼。
以前站于贺兰寻身后,别人也很少注意到自己,现在可好了,面对着一桌上十几个人探究的眼神,面对着旁边一直恨不得把自己看出个洞的长孙嵩,她着实不知道该不该去下筷子。对面的长孙延旁若无人的左右开工,吃的不亦乐乎。
一顿饭下来,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无非就是,恒王爷待你如何啊,新乔迁的府邸住的可习惯啊,刚来中原水土可服啊,与皇帝陛下是什么关系啊。她呢,则一直听从贺兰寻的教导,扮演一个初入官场的新人的该有的恭敬与谦逊有礼。
实际上肚子饿的咕咕叫不说,心里恨不得问候这些八卦无聊不干正事人的祖宗。
长孙嵩对这个新来的小跟班印象还尚可,虽然瘦弱了点,白净了点,缺乏了阳刚之气了点。酒量吗?他瞥了一眼,正在桌上往死里灌喝的别人的江离,心想,看这阵势,应该也不算太差吧。
嗯,不算太差。好歹人家脑子正常,不像自家那个孽障一般。他想着便瞪了发眼在那里胡吃海喝的儿子,早知如此,悔不该带他来丢人现眼。
当然如果他不知道那次一起怂恿长孙延去解剖花柏尸体的,是眼前这个恭顺有礼的人的话,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长孙延一早得了命令,席间假装不认识江离。他倒是也知道事关重大,为了保证自己不露馅,只好一直拼命的吃,丝毫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此刻心中所想。饭毕一众宾客散去,长孙嵩单独留下了她。
江离心知,大头来了,这个上司怕是要讯话了。偏厅里灯火通明,由于来之前吃不贺兰寻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东西,说是避免她喝多了耍酒疯的药,去之前便直接给塞嘴里了,所以直到宴席结束,她脑子一直清醒着。当然这也与长孙延有不少功劳,每每有人上前敬酒,那家伙,不是让那人自己喝下去,就是把酒洒人家身上。穿过几条游廊后偏厅正堂之上,长孙嵩一人端坐于此,因酒桌仓促,她一直没能仔细看看这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员老级人物。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便散发着一股威慑的气场,江离心知,这是属于久经沙场将军才有的。他眉如墨画,眉梢外高高扬入双鬓,鼻直口方,眼神凌厉如豹,一身黑底金线绣的蟒袍,在灯光辉煌的花厅里,更加显得威严正气。江离进来后便恭恭敬敬施了一礼“侯爷有何赐教。”
长孙嵩见此咧嘴一笑“赐教谈不上,只是以后咱们也算是同僚,我做为你的上司,有些话不得不问。”他一面盯着身前站的少年,一手轻轻敲着桌子。“侯爷请讲。”她不卑不吭道“好,你既然有准备,我也不好兜圈子,我就开门见山了。外面都传,说你与陛下是旧识,不知这是真是假。”江离一听,哈哈笑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真,有真的做法,假有假的做法。”长孙嵩答,一双精明的双眼,一直盯着她。“我想既然侯爷这样坦诚相问,必是没有把我当外人看待,那我也不好相瞒,我与陛下确实是旧识,只是时间太久远,我也不记得了。只是这件事与在下被封御史并无关系,更与贺兰王爷无关。”“哦,说来听听。”长孙嵩像是来了兴趣,他身体向前倾了倾。“我于永兴二年初,来平城,执的是贺兰部落族长,贺兰勋的手令,因我家族没落,他怜惜我一人孤苦,见我略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