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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才不怕。”天景咬着牙拒绝。
玉寒山的震颤持续了大概一柱香时间,渐渐停止。然而天色愈暗,不知从哪儿涌来的黑云厚厚地压在头顶,压得人胸闷神慌。天景尽力观察她所能看到的人,现在还脸色正常的人已经不多了,让她自豪的是其中有玄明,当然还有贺云阳。至于竹竿太子,早缩进带来的侍卫群中寻求保护去了。
这时,层层叠叠的黑云猛地裂开,一道眩亮得让人目盲的银色闪电瞬间划下,同时伴着震耳欲聋的一声炸雷。天景再也无法装淡定了,“啊”的一声大叫,抱着头蹲了下去。恐惧至极的她没有听到有人在大喊,“山开了,玉寒山开了!”
是的,山开了!正好伴着闪电惊雷,玉寒山的山体缓缓向两边分开,然后,就像传说和史料中记载的那样,一股浓稠的白雾从山腹中涌出,弥散开来,包裹住了站在山前的所有人。
雾中的人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很长时间,又好像只是片刻。白雾渐渐稀薄,这时又起了风,把剩余的雾气扫光卷净,眼前重现光明的人们发现天也晴了,山体也合拢了,还是厚重结实的石壁,一点曾经裂开的痕迹也无。
“果然是我家老三进去了,还有谁,还有谁也进到这鬼山里去了?”这个高亢尖细又得意洋洋的声音出自齐朝太子之口,他家的“老三”当然就是贺云阳。
在场的人个个前后左右地看着别人,也被别人来回看着,看来看去的结果是:除了贺云阳,其他的人一个没少。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惊诧骇然,自有芙蓉会以来,就是两人一组入山,这次居然只有贺云阳一人进去了,难道云阳公子就厉害到了这个地步,别人都不配和他同行?
众人心情复杂,只顾低头叹息,谁也没有注意到大渊二皇子陈玄明脸色惨白满头冷汗,他的两个侍卫一边一个死死抓住他的肩,尽量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惊惶,“殿下,不能说,千万不能说出来!等他们散了咱们再想办法,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玄明和两个侍卫的身边,小陈侍卫已不知所踪!
齐朝太子见居然再无人进入山中,不由更是得意,又翻来覆去说了很多我家老三如何如何厉害之类的话,直到看出周围人眼中的怒意已经快压不住了才住口,摇头晃脑地被众侍卫簇拥着,回营地等他家老三的好消息去了。对这个一直被他牢牢踩在脚下,却老老实实逆来顺受的老三,他今天难得看得起了一回。
得意的只有一个,其他人只觉无趣和别扭,没想到这次的芙蓉会竟然如此古怪,众人也无心在此停留,摇头叹气地都散了。
一直僵硬如死的玄明终于可以动了,他奔到山前用力砸着坚硬石壁,哽咽着大喊,“天景,天景,你在里面吗?你听得到吗?天景!贺云阳,你把我妹妹放出来!”
两个侍卫赶紧上来劝阻他口不择言的乱喊,再用力拉开他已经血肉模糊的双手,“殿下,山不是能用拳头砸开的!”
玄明也冷静了一些,喘了几口粗气,甩甩手上的血,仰头向山顶看了看,道,“我上去看看,没准山顶上有什么机关能让我进去。你们就在这儿守着,如果天景出来了,立刻带她回营地去。”
两人齐声应“是”。玄明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又回来了。两个侍卫以为他还有什么吩咐,却听“唰”的一声,玄明拨出了腰间佩刀,那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树已经断成三截倒在地上,玄明收刀,寒声道,“如果你们跑了,你们的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是这个下场。”
两人吓得一阵哆嗦,连忙保证绝不敢逃跑,一定在这里等着公主。
玄明寻路上山去了,两个侍卫抹一把冷汗,愁眉对苦脸。
不提外面的人如何痛苦或者纠结。只说那山腹之中的情形。
天景被炸雷吓到了,眼前又蒙着雾,糊里糊涂地也不感觉到换了空间。直到眼前白雾散去,她看着身处之地和一旁站着的那个人,掐了自己好几下,疼得直吸冷气才断定自己没做梦。
其实就算她在做梦,也梦不到这么吊诡奇异的桥段。如果她的理解能力不错的话,她正在玉寒山的山腹之中。玉寒山的山神这次选出的入山摘花的二人是:贺云阳和陈天景!
这绝对是搞错了,绝对是在开玩笑。天景其实也挺想去敲山大喊放我出去之类的话,然而又迅速打消了念头。首先她知道山不是门,不会一敲就开;其次山神既然开了这样的玩笑就不会中途悔改;最后,她要是显得惊慌失措,就更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贺云阳可不是等闲之辈,她必须小心应对。
“你是什么人?”
贺云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事不好的前奏,他已经在怀疑她的身份了才会这么问。该如何回答呢?
没等她想好,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已经在她面前,剑锋离她的咽喉不足寸余,剑锋的寒气和杀气激得她汗毛直竖。
“我不管你是真侍卫还是假侍卫,也不管你和陈玄明是什么关系,我不想知道也没有时间打听。除了陈玄明,肯定没人留意到第二个进来的人是你。陈玄明心里有鬼,是不敢说出来的。你就死在这儿吧,玉芙蓉我自己去摘就好了。不需要合作者,再说你也不配,你的功夫,呵,差到我都不想看。”
第139章抽风的玉寒山()
天景实在没想到这位云阳公子的聪明和狠辣都如此迅速,一点应对的时间都不留给她。
他用剑逼着她,他说要杀她,可他的仪态优雅神态安然笑容漂亮语声动听。这个人要杀人时居然全无杀气,他是妖魅还是修罗?
怎么办?都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她报上真实身份恐怕也没用了。他已经拨剑,就不会介意死在剑下的是侍卫还是公主,对他来说都是一样。而且就如他所说,这件事玄明心里有鬼,事后也不可能来向他质问她的下落。父皇心里也有鬼,就算知道是他杀了她也只能忍了,既没正当理由兴兵讨伐,派人暗杀吗?大渊能杀贺云阳的人只怕还没出生呢。总之,她今天就得莫名其妙地死在这儿了,而且还是白死。虽然挺不甘心,可是没办法。
于是天景决定什么都不说,引颈待戮。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当年在行刑台上,陆离也是这样用剑指着她,他说我来杀你。现在贺云阳要杀她,却不知道她是谁。或者他心里是知道的吧?他的背影那么像陆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谁?
出来解围救场的是——玉寒山。就在贺云阳手腕轻动,要把剑锋再向前送一段的危急时刻,玉寒山再次震颤,这次震的幅度很大,地面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似的起伏不定。
贺云阳只是微微一晃随即站稳。可小陈侍卫哪有这么好的平衡能力,一下向后仰倒,虽然摔得狼狈疼痛,但她的脖子总算脱离了剑锋的攻击范围。
她想站起来,无论如何不能在他面前这么丢脸,可震荡起伏的地面不让她如愿,好不容易她强撑着半跪起来,再努把力就能起身了。身下的地面突然猛的突起,成了一个小斜坡。她倒地时重重撞到了左肩,钻心的痛让她“啊”的一声惨叫。
“女人!”贺云阳有些诧异,随即冷笑,“原来如此。从前听说大渊的二皇子武艺高强,豪爽磊落,是个不错的人物。哼,原来也是个好色的纨绔罢了,传言果然信不得!”
“你胡说八道!”天景大吼了一声,看来必须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然玄明的名声就完了。她咬着牙,抓住一块突出的石壁,用尽全力把自己撑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玄明的妹妹,我是陈天景。
她颤巍巍地腾出一只手,扯下了小陈侍卫的假面,露出了天景公主的真容。
“赵念雪?”贺云阳居然准确叫出了这个天景以为他已经忘记的名字。然后他点点头,“不错,你也不算骗我。天景公主在民间之时用的确是这个名字,陈天景是锦阳帝收你为义女时亲赐之名!”
“这你也知道?”
“我还知道天景公主天赋异禀,聪慧灵敏,锦阳帝视为掌珠,疼爱非常。自入宫起就和太子一起由锦阳帝亲自教导。虽为女子,但已久历朝堂之事,大概将来是要做大渊第二个护国公主的。”他言毕皱了皱眉,潜台词大概是:“传言果然不可信,这公主哪里出色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天景也无言,与他两次见面,第一次自己神经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