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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一盏茶放在他面前,笑道,“喏,给你沏了盏枫露茶,你喝了消消火吧!你今晚是不是要去和哥哥一起吃饭?我煲了鸡汤,你带过去吧。不过别说是我煲的,不然他又得连带着想起天景,就没胃口了。哥哥和天景的事你也别太担心,他们俩个这些年也没少吵架,吵了好,好了吵,就是欢喜冤家。我今晚就给天景写信说她……哎,你怎么回事啊?我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写什么呢?字写得好难看!”
贺云祥从看到清和时起就石化了,他知道清和在和他说话,但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每句话都没法回。她惦着他为哥哥着急上火,给他送来了消火的茶;她惦着哥哥没吃饭,特地煲了鸡汤;她温言软软地宽他的心,她还要写信去劝和陈天景和哥哥。而自己在做什么?他在写休书,他要休了她……
直到他听到她问他写得是什么,他才醒过神,着了慌,抓起桌上的纸藏在背后,一叠声地道,“没什么,没什么!”那样子就像正在藏私房钱时被发现。
清和也被他慌里慌张的窘相逗笑了,笑着笑着觉得不对。急问道,“你不是正在给天景写信吧?我告诉你,你可别乱写,天景性子倔,你要是哪句话说得过激了反而坏事!拿来我看!”
贺云祥背着手往后退,摇头道,“不是给她写信,我是……”
他鬼祟吞吐的样子让清和越发生疑,她伸出手,严厉了声音道,“拿出来给我看!”
清和的年纪比贺云祥大一些,贺云祥又有十几年身有残疾不能长大,被所有人当成孩子的历史,尽管现在已过了而立之年,还是有抹不去的孩子气。被清和这么一喝,就不由自主地把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清和抢过了那张纸,几眼扫过,抬头看贺云祥,问了句很傻的话,“休书?给谁的?”
贺云阳嗫嚅道,“给,给你的。”
“你要休我,为什么?就为你哥哥和天景吵了架,你就要休了我?”
贺云祥亦觉这个理由实在不是理由,但也没有更好的理由能说出口,索性就不开口。
一纸休书在清和手中成了两片,四片,碎片,贺云祥呆呆看着含笑流泪的清和,呐呐道,“你……”
“我什么我!”清和厉喝了一声,把手中一团碎纸摔在他脸上,然后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还没等贺云祥回过神来,那一盏给他消火的枫露茶也泼在了他脸上。
贺云祥与清和从认识到成亲,又过了这几年日子,在他的印象,清和是个温婉如水的女子,不仅对他对孩子温柔,就是对下人也从没大声喝叱过,今天这一番发作真是他始料未及的。
“贺云祥,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是你想娶就娶想休就休的女人吗?当年你娶我时说过什么话你忘了吗?你许了我的,此生不离不弃!贺云祥,这就是你的不离不弃?我问你,休我这是谁的意思?如果是你哥哥逼你的,我这就是去找他,世人都怕他,我不怕,我要问问他,他凭什么如此霸道?凭什么把他和天景的聚散和我跟你的生活绑在一起?别说他只是你哥哥,他便是你父亲也没这个权力!如果是你自己的意思,贺云祥,不用你休我,而是我不要你了,就算我陈清和命苦,这辈子没有嫁给一个男人!你说,是谁的意思?”
“谁的意思也不是!我和哥哥都不会有这么荒唐的主意。”贺云阳抹着脸上的茶叶,又是痛悔又是委曲,大声解释着,“可是我和哥哥很快就自身难保了,根本保护不了你和孩子。哥哥把他的命和齐朝江山都给了贺云海,换了一颗灵药救陈天景的命!我,我不能让哥哥一个人死……”
听贺云祥说完了事情的原委,清和走过来,掏出手帕给他擦脸,笑道,“这茶也不烫,你就当洗了把脸吧!”
贺云祥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不解道,“你不生气了?那你就赶快收拾收拾,哥哥明天就要去见贺云海了,他就没有任何权利了,所以要趁现在把你和孩子送走。”
清和无所谓地笑笑,“你让他把孩子们送走吧。我不走!谁让我嫁给你了呢,谁让我答应了你的不离不弃呢!我不走!”
第458章囚徒()
贺云祥很感动,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明日的此时,他是死是活都不好说。或者贺云海不会杀他,而是把他囚禁起来。以贺云海的狠辣,再加上自己这些年时常对他的捉弄找茬,他会怎样对付自己不想可知,自己受苦倒无所谓,但如果带累了清和就是罪孽了。
“清和,你还是走吧,你走了我就安心了!”
“你的心安了,我的心呢?”天景擦干净了他脸上的茶叶,把手帕丢在桌上。“你哥哥为天景做了这么大的牺牲,肯定是不希望她知道的吧?可我如果回去了天景岂能不问,她问了我是说还是不说?我最头疼夹在这两个痴情人之间了,左右为难。再说了,云祥,我很佩服你,你是个重情义的好人。如果你唯利是图,不在意你哥哥的死活,而接受了什么南齐北齐的土地,和贺云海分庭抗礼的做皇帝,我反而会寒心失望,我陈清和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希望我的夫君是那样的人。云祥,你很好,我没嫁错人。不管贺云海是会让你死还是会将你囚禁受苦,我都陪着你。我不怕死,也不是没有受过苦。不就是个贺云海嘛,他还能怎样!我这就去给两个孩子收拾东西,你去跟哥哥说,派人送他们回去,把他们直接交给允炆,别让天景知道。”
“清和!”贺云祥忍住眼泪笑道,“你就像个女侠!”
清和一笑,真的像江湖人般抱拳道,“过奖!”
贺云阳听到清和不肯走的消息,起初是惊诧,然后心中竟有了微微的妒意,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没办法完全抹杀那种妒意。弟弟跟清和不过是萍水相逢,从认识到成亲不到半年时间,这几年里也就是像寻常夫妻一样相守度日,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现在这二人竟真的做到了生死相依。而他为陈天景那个女人痴狂了二十年,一颗心全在她身上,可结果,却惨淡得自己都不忍心看。
呵,谁让弟弟命好呢!
贺云阳自嘲一笑,叹道,“清和既不愿走,那就不走吧!两个时辰后,我派人送孩子离开!云祥,这辈子,是哥哥对不起你!”
“说什么呢哥哥,又不是你逼我的,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既然陈允炆是你的徒弟,你带信给他,让他善待思遥和思远。”
他上前一步,抱了抱贺云阳,轻声笑道,“哥哥,但愿我们还能有相见之期!”
两个时辰后,思遥和思远两个小小的孩子,就坐上了马车,在寒风中赶路。他们不哭也不怕。因为母亲说了,这次是送他们到大渊找表哥玩,母亲说大渊好玩的东西可多了,表哥也会对他们很好很好。她和父亲很快也会来的。
两个孩子在温暖的车厢里偎在一起睡得香甜,梦里都是好吃好玩的东西。却不知他们的父母和大伯,将在一夜后迎来天翻地覆的命运大逆转。
翌日清晨,贺云海早早地就起床收拾整理,把自己打扮得焕然一新。然后忐忑不安的等待。今天也将是他命运大逆转的纪念日。是生是死是成是败就看他的赌运如何了。
那一天他和贺云阳签下了契约,眼看着贺云阳取下右手拇指上的墨晶扳指,拨动扳指内壁的机关,扳指表面的墨晶转开,露出里面的印记。他眼看着贺云阳在那份契约上印上三朵并排的墨色梅花。眼里不禁放出光来。他知道这三朵墨色梅花印上了契约,除非贺云阳是个十足的言而无信的无赖,否则只要他稍有信义,就必会践约。而凭他对老三的了解,老三尽管聪明狡猾,但向来一言九鼎。
按照约定,老三今天早晨就会来的。当然,如果他贺云海赌运不好,老三舍不得性命舍不得皇位,决定要失信一次,那么今天就是他和他的家人最后一次看见日出了。
他收拾停当,换上一件崭新的皇族墨袍,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还是挺潇洒挺精神的,这大概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效果吧!虽然未必就是喜事,但是喜事的概率总要大一些。
门口又传来落锁开闩的声音,贺云海的心狂跳了几下,他用力抚了抚胸口给自己壮胆。大步走到院里等着门开。
门开了,贺云海松了口气,来的只是贺云阳一个人,这就是好事的开头。再仔细看看老三,他愈加放心,贺云阳穿得不是龙袍,而只是件寻常的黑色衣衫。他把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