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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迹山旁边就是静越山,山上的落鸿真人和我师傅有过节,她门下也有上百弟子,和我门中势均力敌。我们两个门派很少来往。但是两个师尊因为公务要常常见面,我师傅出门时常带着我,那位落鸿真人是女子,因此随身常带的是女弟子修月。”
“我和修月因常常见面,就渐渐熟识了,又从熟识而生了情。她是那么美丽的女子,又精灵顽皮的,却偏偏喜欢上了石头脸,只知苦修的我。其实我也好喜欢她,可我们终不是一样的人,我想要与她共同修仙,她却只想过自由的生活。”
“后来,我拗不过她,答应和她私奔,去过人间的自由生活。可是,我……我……我做了很无耻的事,我在临行前后悔了,我还是不想放弃成仙之路,我向师傅忏悔,我出卖了修月。”
秦漠低下了头,对着酷似修月的脸讲这些往事让他羞耻。他的声音喑哑沉痛,“修月死了,我师傅和她师傅带着我,去我们约好的见面地点抓她,那个傻女孩儿果然还等在哪儿,被抓了个正着。可她那么倔强,她不肯回到师门中去受审,她痛斥了我一番,就自尽了。”
“她临死前对我下了诅咒,她说三生三世后再和我相见,她要讨回为我付出的一切!她要让我为她遍体鳞伤,心碎绝望。”
“修月死了,我却无心继续修行。我求师傅要学占星控命之术,即使付出双目失明的代价也要学。师傅被我缠得没法,他封了我的双眼,教了我占星术。我算出了三生三世后,我将和修月在魏朝皇宫相见。我提前二百多年就来了,我要在这里等她,不管到时她要怎么折磨我,我都认了!”
“国师,你等到了吗?”莫怜兰的泪还在流,她隐隐有了预感。
“就是你啊孩子,或者应该就是你!你的脸,和修月完全一样!在你五岁时,我第一次摸到你的脸,我就知道你来了!你来向我讨回曾经为我付出的一切了。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你何必要这么狠得折磨自己?现在我还给你了,能还得我都还了,月儿,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我不知道呀!”
“呵,真是的。你当年问我有没有真的喜欢过你时,我的回答也是这句:我不知道啊!那就不知道吧!不管你是不是月儿的转世,孩子,我都希望你以后能真正过得快乐!在我的盲杖里有一把剑,你拿着,去杀了贺云阳,把你喜欢的那个女子抢过来!不过,国师希望,贺云阳是你杀得最后一个人!”
秦漠又抬手,抚着莫怜兰泪痕斑驳的脸,长叹道,“月儿,我用了二百多年的时间想明白了,我是喜欢你的,真的喜欢,你原谅我,好吗?”
秦漠的手垂下,溘然逝去。
莫怜兰仰头,发出一声痛彻心肺的长长悲哭。
第414章命中注定是我的()
齐渊联军由子夜时分开始的攻城进展顺利,城头上的魏军除了放过几排有些威势的火箭外,剩下的抵抗乏善可陈,让联军丝毫不觉得阻力。
半个时辰外,玉莲城的城头就架上了登城的云梯,准备好了一次强攻。
天景很听话,骑着马,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贺云阳,和他并骑看着战火熊熊,她觉得自己这一次西征,心硬了好多,居然能够不皱眉头地看着战场厮杀。
战场上有很多种声音,喊杀声、惨呼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这时,城外的联军突然听到一种绝不该出现在战场上的声音,“吱吱咔咔”的金属相撞之声,有经验的人一听就知这是大型的门枢正在开启的声音,难道,魏军自知挡不住了,决定开城投降吗?
情况似乎真是这样,城头上的魏军完全不抵抗了,已经拉开弓的松了劲,已经举起刀的放了手。开门声还在继续,联军耐心等着,人人都知道,一国王城的大门,一般都用九股粗如儿臂的铁链作门闩,就是用钥匙开,也得开上一阵子,何况城头上的魏军的确已偃旗息鼓,整齐列队,向城下望着。
城上守军整齐列队让天景不解疑惑,她凑近贺云阳道,“我觉得他们不像是要开城投降!”
贺云阳仰望了一眼城头,又看看已有松动迹象的城门,笑道,“不投降难道是要出城作战?不知魏军中哪个将领自负能与我一战?那也好呀,打败了他就可直接进城了,省得攻城这么麻烦。”
天景可没他这么乐观。不知为何,明明理智告诉她那绝不可能,那她还是觉得,是莫怜兰要出来了。而且这次,贺云阳的火龙鞭再不能大显神威了。
天景暗骂自己多疑,或者真是让莫怜兰吓着了,就是被普通鞭子狠抽一顿都未必能好得这么快,何况是火龙鞭。莫怜兰当时的惨状也是自己亲眼目睹的呀。
天景正在和自己讲理,玉莲城城门大开,一支威武整齐的骑兵从城门中潮水般涌出,队伍前面有三骑三人,左右各是一员盔甲鲜明的大将,中间一匹毛色纯黑的乌云驹,马上端坐一个白衣少年,那是——
天景的预感向来准,这次也没错。她虽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远比贺云阳要镇静。
贺云阳的视线固定在白衣少年身上,一再确认自己有没有认错人,他希望自己是认错了,可是没有。那个人的确就是莫怜兰,而不是吓唬人的替身,这种气势又刚猛又阴柔的感觉,别人想必是学不来的。贺云阳第一次感到恐惧,冻入骨髓的冰冷恐惧。火龙鞭的威力,他自幼就被灌得满耳,后来自己也亲身体会过了,那是他迄今为止受得最重最痛,恢复时间最长的伤。可是这个已到阵前,正定定看着自己的莫怜兰——仅仅两天后就完全复原了。这是什么样的恢复力?这是什么样的怪物?
莫怜兰常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笑,总是在笑着的。但现在他的脸色冷硬如硬,在身后队伍排列完毕以后,他自己越众而出,向前走了十几丈,大喝道,“贺云阳,陈天景,你们俩个给朕出来答话!”
他们三人都是皇帝,而且天景和贺云阳的资历都远比莫怜兰要深得多,却被他像招呼小厮般指名道姓地呼喝,这像什么话。联军中立刻就跃马而出一员齐将和一员大渊将领,但未等他们冲上去,就被贺云阳喝住了。
让别人上去只能是枉送性命。贺云阳攥紧了手中的火龙鞭,心里还是有些虚。但也只能催马上前。也没忘抛给天景一个“你不许跟过来”的严厉眼神。
天景如果会听他的话才怪。她的马半步不落地跟了上来。
“莫怜兰,你的伤是怎么好的?”天景一上来就问,这件事不问清楚,她死了都不安心。
莫怜兰看了她一眼,冷硬的面容有了些柔和与悲伤。“是国师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天景,跟我走吧。国师临终前说他希望我能过快乐的日子,他让我杀了贺云阳,抢了你回去,但以后就不要再杀人了。我真是累了。天景,只要你和我走,我就不杀贺云阳。天景,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对你那样了。以后凡是你不愿意的事,我绝不勉强。我就是太寂寞了,哪怕你愿意每天陪我喝茶说话也好!好不好天景?好不好?”
天景愣了,她真没想到莫怜兰会对她这样温言软语,凄苦哀求。她竟然真的,被打动了。
倒不是她喜欢上了莫怜兰,她永远不会喜欢他。她的心是贺云阳的。可是,她除了能给他她的心就再没有什么了。翻遍所有史料,贺云阳恐怕是唯一没有后宫的皇帝。他为了她,甘愿过无妻无子的孤单日子。还要想方设法延长她的生命。而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已,就连她的心,也不完全是他的。她欠贺云阳的,实在太多太多了。不如就跟着莫怜兰走吧,放贺云阳自由。莫怜兰是魔鬼,但也是个可怜人,她可以看着他,不让他再做恶杀人。这样是给他救赎,也是给自己积善功。
她正想着,忽然觉得身边一道隐怒的目光,已经渐渐往愤怒转变。不用转头都知道贺云阳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这下好了,等一会儿回去,肯定要被他骂的,如果他们还能回去的话!
她赶紧打消这些胡思乱想,抬起头来表明心迹,站稳立场。“莫怜兰,你别想了,我是挺可怜你,但我不会跟你走的!佛祖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她身边的那道目光消了火,莫怜兰热切的目光也熄灭了,脸色重新恢复冷硬,他嘴角挑起一个寒意森森的笑,“好吧,等我杀了贺云阳,自会回头的!等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