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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老爷子当时非让盼儿种胭脂米,像这种好东西,自己吃都觉得不够,哪里还舍得分给别人?
即使褚良不爱吃素,也跟着盼儿喝了两大碗慧仁米粥。
盼儿只吃了七分饱,翠翘端来泡好的茶汤,漱了漱口,之后夫妻两个就离开了偏房。
荣安坊一个月没开张,盼儿心里头总是放心不下,今日跟褚良提了此事,下午她缓了缓,腿间疼的没那么厉害,就带着翠翘一起去了荣安坊。
上了马车,车轱辘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盼儿早在出门之前就换上了厚衣裳,外头披了一件织锦皮毛斗篷。
手里头捧着汤婆子,她闭目养神。
荣安坊离着定北侯府不算太远,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便到了地儿。
翠翘扶着盼儿下了马车,赵婆子这几日一直在荣安坊里头呆着,铺子虽然没开张,但也积了不少灰尘,洗洗涮涮的活计是免不了的。
推门走进了铺子里,窗户没开,屋里头有些发暗,赵婆子听到动静,掀开帘子从后院走了进来,一看到盼儿跟翠翘两个,脸上露出喜色。
“小姐,您怎么来了?”
盼儿环视一周,笑了笑,说:“先前就让你在铺子里枯等了好几日,我要是再不来的话,你不急,小锦那孩子都该想娘了。”
荣安坊现在只有赵婆子一个人,实在是走不开,也没法子照顾不满周岁的奶娃娃。
无奈之下,赵婆子就把小锦留在了废庄里,由柳氏帮忙照顾着,柳氏性情温和,又有耐心,也是个极为可靠的人选。
这几日赵婆子把铺子里里外外都给洒扫一遍,点上油灯后,屋里头看着亮堂不少。
手里端了一个巴掌大的白瓷碗,里头装着红艳的汤水,因为是用温水化开的,透着一股浓浓的甜香。
盼儿挑了挑眉,问:“这是何物?”
边说着她边将瓷碗接到手里,用小勺舀了些汤水送入口,顿时一股馥郁的甜香在唇齿间化开。
这股甜味与糖的甜味并不相同,要更为清新,口感也更加丰富。
“奴婢上个月买了不少玫瑰花苞儿,这些花苞都是好东西”
玫瑰本就能让女子好颜色,赵婆子年轻时又在宫里呆过,见识自然比普通人多了不少。
她把新鲜的玫瑰花苞直接放在木盆中,用清水冲洗附在花瓣上的尘土,也没敢仔细冲洗,否则若是将花香都给洗去了,那股味儿可就不好了。
洗过的玫瑰花苞沥干水分,用手将花瓣给摘下来,找一个有些年头的酒坛子,用细棉布蘸了烈酒,擦一擦酒坛子内壁,之后往坛子里倒上野蜂蜜,铺一层玫瑰花瓣,再倒蜂蜜,再铺花瓣,循环往复,直到将酒坛子给装满,最上头浇上烈酒,用泥巴把坛子封好,放在阴凉的地窖里,腌上一个多月,玫瑰花酱就酿成了。
盼儿此刻也没用勺子,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吸溜着蜜水,满口清香。
等到喝完一碗后,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问:
“怎么突然想做玫瑰花蜜了?”
赵婆子摆摆手:“不是奴婢突然想做,而是在庄子里呆着闲得慌,就找些事情干,先前周庄头在庄子里种了南果梨树,南果梨虽然没长出来,但那些客商又带了几筐南果梨来咱们那儿卖,奴婢弄了些,直接酿了果酒,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即使早就知道赵婆子是个能干的,盼儿也不由对她另眼相看。
一开始是灯影肉,现在又弄出了玫瑰花蜜跟南果梨酒,看来这荣安坊以后能卖的东西还真不少。
翠翘在一旁说:“只可惜马上快要入冬了,材料也少,怎么做花蜜来卖啊”
盼儿眼珠子转了转,轻轻道:“京里头的柑子卖的不错,如果拿柑子做了柑橘蜜来,酸酸甜甜的,味道应该不差。”
赵婆子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儿,拍了下手,也觉得盼儿的主意不错。
先前荣安坊的腌菜都是林氏做的,那一坛子腌菜的精华都在老汤里头,身为林氏唯一的女儿,盼儿的厨艺虽然不算太好,但熬制老汤所有的调料,她早就烂熟于心了。
铺子里还积存了不少香料以及药材,盼儿让翠翘上街买了只母鸡回来,她则挽起袖子,往锅里倒了开水,等到炉子火烧的呼呼旺时,才按着比例将材料一样样的加进锅里。
没过多久,翠翘就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回来了,看着那艳红快要滴出血来的鸡冠子,盼儿满意的很。
赵婆子接过公鸡,手里拿了把菜刀,直接就在鸡脖子上抹了一下。
滚烫的鸡血喷射出来,翠翘赶紧拿了个海碗来接,等到接完鸡血后,赵婆子熟练的用开水把鸡毛给烫掉,鸡肠子鸡屁股等物都给抠了下来,之后才在鸡腹中塞了一个纱布包,放在了大锅里头。
纱布包是盼儿配好的调料,直接用纱布裹着,这样一来,鸡汤的滋味儿就会更足。
刚才赵婆子杀鸡时,她往锅里倒了小半瓶灵泉水。
鸡汤是要时时刻刻在炉子上滚着的,这样一来,只要老汤不熬干,汤汁里就都带着灵泉的灵气,做出来的腌菜也会更加鲜香味美。
废庄里有不少笋干、干香菇等物,再加上萝卜用卤水腌过,另外再倒进去酒跟香醋,酸爽开胃,咬在嘴里咯吱咯吱响,配饭吃再好不过。
等到鸡汤在炉子上熬煮的差不多了,盼儿又将后几日用的材料给配好,拿纱布包起来,说:
“每隔两日就重新杀一只鸡,把纱布包放在鸡腹中,老汤的火不能断,这样汤的味道才能足些。”
赵婆子以前也跟在林氏身边帮忙,做腌菜的方法她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最关键的配料却弄不出来。
翠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里头放着几十两银票。
赵婆子满头雾水,就听盼儿说:“你一个人在铺子里头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拿这些银子去人牙子手里头买几个可靠的人手,帮着你打理铺子。”
原本赵婆子还想推辞,不过想起来荣安坊的生意先前有多红火,还是点了点头,接过了荷包。
带着翠翘从荣安坊走出来,赵婆子将她送出门,还没等上马车呢,盼儿就看到对面那条街上围着一群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哀叫连连,跪在地上哭着。
而她身旁铺了一张草席子,上头坐啦一个高个儿男人,这男人邋遢的很,同样穿的破破烂烂,嘴里头叼着根草。
“这婆娘十两银子就卖,绝对买不了吃亏!”
边说着,男人还带着污泥的指甲揪住了女人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
一张含着泪花的莹白小脸儿露在外头,即使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仍旧能看出女人的皮相生的不错,唇红齿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眼神空洞,透着浓浓的绝望。
这女人看上去估摸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瘦的太厉害,皮包骨头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盼儿总觉得她长得有些眼熟。
拧着眉头,问赵婆子:“这是怎么回事?”
赵婆子小声道:“主子怕是不知道,那女人叫珍娘,坐在一旁的赖汉是她以前的男人,夫妻俩都是京城本地人,那男人赌钱赌输了,转眼就把珍娘卖出去,过了一年,跟后头的男人生了一个女娃娃,在街上遇到乞讨的赖汉,这人无耻至极,直接把珍娘状告到了官府,先前买休卖休之事自然不做数了”
大业朝的律文写得清清楚楚,严禁买休卖休之事。
所谓买休卖休,就是丈夫将妻子卖给别的男人,明面上休妻再卖,实际上这样休妻却是不做数的。
因为律令中白纸黑字写得分明,珍娘后一桩婚事于法不合,如此一来,即便知道赖汉究竟是什么德行,珍娘也必须抛夫弃女,跟着赖汉在街边乞讨,甚至再被卖出去一次。
同为女人,盼儿见珍娘的身世如此可怜,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不过珍娘的丈夫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人无耻又难缠,就算是她把珍娘买下来,怕也是自找麻烦。
赵婆子是个聪明人,也能看出盼儿的心思,试探着问:
“主子可是觉得珍娘可怜,想帮帮她?”
盼儿叹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
“其实真想帮珍娘也不是没有办法,那赖汉愿意赌钱,只要他把媳妇输出去,签了休书,珍娘就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了,到时候那赖汉找不见人,不就没事儿了”
此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有些麻烦,盼儿犹豫了一会儿,说:“你有把握不让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