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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将军,你来干什么?”
听到这含含糊糊的动静,褚良心头直冒火,一把扯住了宁川的襟口,好像拖拽着死物一般,将人拽出了正堂。
宁丞相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人这么折腾,心里头没有半分恼意,他甚至希望褚良能将宁川这个逆子生生打死,也就不必再在他面前碍眼,挡了他清儿的路。
褚良将宁川直接带出了宁家,这么闹腾了一通,宁川就算是醉死过去,此刻也该清醒了。
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满脸都是愧疚之色。
“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画了美人图,就不会被宁清那小子发现,毁了盼、尊夫人的名声。”
褚良狞笑一声:“你那个庶弟叫宁清?”
额角传来阵阵刺痛,好像有许多细如牛毛的针在狠狠扎他一般,宁川强忍着难受,点了点头道:“对,他是胡姨娘的儿子,在家中十分受宠。”
胡姨娘是宁丞相在勾栏里带回来的妇人,要不是因为她出身太低,实在不能当正房夫人,宁丞相老早就把自己的心肝肉给扶正了,哪里会舍得委屈心爱的女儿与儿子?
宁川在宁丞相眼里,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占了个嫡出的身份,却是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要是能早些死了多好。
当宁川年幼时,还能对宁丞相这个父亲有几分期待,但自打在边城遇险,好悬没丢了一条性命之后,他心里彻底明白了一个事实,在宁丞相眼中,只有宁清是他的儿子,他宁川并不是。
褚良从丞相府离开,并没有回到废庄,反而直接去了城北大营。
到了军营后,他将暗卫叫来,附在暗卫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眼见着人离开,男人一双鹰眸中露出了几分狠色。
第187章 宁清()
盼儿一个人呆在废庄中,想到宁川画出来的那副美人图,她脑仁儿就隐隐有些抽疼。
说实话,她对宁川这个人根本没有多深的印象,要不是先前这位相府的此处少爷曾经救过她一回,盼儿怕是早就将人忘到脑后了。
眼下这人对她动了心思,姓褚的心眼又只有针尖儿那么大,心里头能痛快才是怪事。
走到厨房里头,盼儿找了一只砂锅,往里头放了品相极佳的药材,鹿筋又是附近的猎户送来的,新鲜着呢,刚送到厨房时,晶莹剔透的鹿筋上头还带着血丝,亏得做活的婆子们仔细洗了几遍,才将那股鹿血的腥味儿给去掉了。
炉子上升起小火,砂锅码好了料,放在灶上慢慢咕嘟着。
过了这么多年,盼儿的厨艺多少有了些长进,虽然比不过陈福这种手艺精湛的大厨,但和普通人相比,那可要强的太多了。
厨房里烧火的婆子嗅到砂锅中溢出来的阵阵香气,一边吞咽唾沫,一边腆着脸赞道:
“夫人您可真厉害,不止模样生的标致,还能做出这等美味,简直让老奴馋死了!”
听到这话,盼儿笑了笑:“哪有吴婆子你说的那么好?只不过能吃得下嘴而已。”
盼儿根本没将吴婆子的话当真,她身为废庄的主子,又是将军夫人,废庄中伺候的奴才有事没事便会说些好听的捧着她,这帮人一个个嘴皮子利索的很,盼儿又何必将捧哏的说辞放在心上?
鹿筋要想炖的入味,软糯弹牙,必须要熬煮至少两个时辰。
厨房中烧着柴火,烟火气比别的地方都要浓重不少,呼吸间全是一股焦糊味儿,留下两个小丫鬟看着砂锅,盼儿坐在厨房外头的摇椅上,吃着庄户做出来的柿饼,又甜又香,甭提有多好吃了。
天边传来轰隆隆的响声,盼儿抬头扫了一眼,发现头顶乌云密布漆黑一片,估摸着马上就会下雨了。
盼儿回头扫了一眼厨房,里头的婆子不少,她实在不想进去凑热闹,干脆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小院儿中,暗自猜想褚良多久会回来。
雨点打在廊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好在没过多久,小院儿外头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小女人伸手推开窗扇,瞧见那个高大的男人翻身下马,将马缰拴在仓房门口的柱子上,拍了拍獒犬肥实的脑袋,好一通揉搓之后,这才走进主卧中。
主卧里有不少端茶送水的小丫鬟,这些人在盼儿身边伺候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一个个都是懂规矩的知情趣的,见着将军浑身上下被雨水淋得湿透,该退下的退下,该打水的打水,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栾玉环视一周,之后仔细地将雕花木门给阖上。
杏眼往褚良身上一扫,眼见着男人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打的湿透,灰褐色的衣裳颜色深浓,紧紧贴在身板上,如今天气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热了,秋雨寒凉,万一受了寒该如何是好?
想到此,小女人秀气的眉头忍不住叠了叠,站起身拉着褚良的袖口,直接往屏风后面走。
“你身上的衣裳湿的这么厉害,还不好好洗洗,别以为会些武功就不会染上风寒了。”
筋骨强健的人一般不容易生病,但若真受了寒的话,没个十天半月根本好不了,正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木桶里装满了水,水雾蒸腾,盼儿伸手在桶中探了探,发现温度正好。
褚良站在面前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臂远,如同染墨一般的鹰眸死死盯着面前的小女人,一声不吭。
盼儿知道姓褚的还在为了那副画像的事情闹别扭,忍不住小声咕哝了一句,主动往前走了两步。
她生的矮,踮起脚尖才能将褚良身上湿透了的外袍给褪下来。
因为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盼儿的动作十分流畅自然,她也没有多想,只是将湿透的布料搭在架子上,转身想要去木柜中取些干净的衣裳,哪想到一个不防,细腰就被人掐住。
盼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人直接扔进了水里。
主卧中的木桶说实话并不算小,但在盼儿眼中还算宽敞的地界儿,此刻不知容纳她一个,还有褚良这高大健壮的男人,夫妻两个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热度陡然上升。
耗心耗力地将褚良安抚好了,盼儿累的连手指尖儿都不想动弹一下,还是褚良拿了干燥的巾子,仔细将小媳妇身上的水珠儿擦拭干净,这才将人抱到了床榻之上。
狠狠瞪了褚良一眼,偏偏这男人脸皮厚比城墙,根本不在乎盼儿的眼神,十分自然地睡在了小媳妇身边,粗粝手指捏起一缕细软的发丝,放在鼻间轻轻嗅着那股浅淡的玫瑰香气。
猿臂一伸,褚良顺手将身畔的娇气包搂在怀里,阴}道:“这次暂且绕过你,若是还有下回的话,我非得打断了那个野男人的狗腿!”
“什么野男人?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杏眼一瞪,盼儿一张小脸儿浮起飞红,伸手在男人胳膊内侧狠狠拧了一下,只可惜褚良皮糙肉厚,掐这一下他根本觉不出疼来。
“反正以后你别再见宁川了,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这话,盼儿倒是没有吭声,她也不是个傻子,如今自己跟宁川的流言蜚语穿的满京城都是,要是还跟那个男人频繁相见,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况且就算她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也得替小宝毓秀两个思虑一二,这两个孩子都是盼儿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可不能被流言蜚语中伤。
正躺着呢,盼儿小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突然想起来还在灶上炖着的鹿筋,小女人在褚良胳膊上拍了几下,发出啪啪的响声。
“快去让人将砂锅煨鹿筋端过来,今晚要是不吃,炖到明天早上,鹿筋怕是都化成汤了。”
褚良的眉毛生的又浓又黑,此刻微微一挑,面色不善地问:
“鹿筋?难道夫人对良不满意,这才特地炖了一盅鹿筋汤?”
想到男人能折腾的这股劲儿,盼儿只觉得腰臀处酸胀的紧,她脸色一黑,咬牙道:
“爱喝不喝!”
说完小媳妇背过身子,用后脑勺对着褚良。
屋里响起一阵脚步声,褚良走到门口,跟在偏屋守夜的小丫鬟吩咐几声,很快就有人端着瓷盅进了屋。
盼儿以前也炖过几次鹿筋,闻到那股香味儿,一时间也有些饿了。
褚良掌心托着瓷盅,走到了床边上。
“起来尝尝?”
盼儿一动不动。
男人没吭声,大口大口地将鹿筋汤喝进肚,他也不嫌烫口,只听着那动静,盼儿都觉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