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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氏瞪大红肿的双眼,道:“怎么可能?”
成亲多年,翟恒的身子骨到底如何,没有人比代氏更清楚了,即使眼前这人已经过了四十,仍旧如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般,骑射功夫半点儿不差,横看竖看也不像精气淤塞之人。
眼见着代氏满脸疑惑,翟恒面上也不由露出了几分愧疚,他们夫妻两个成亲多年都没生下一儿半女,明明是他的错,偏偏所有的责骂全都让代氏承担了,只看着女人紧皱的眉心跟红肿的双眼,翟恒心里头就跟火烧般,甭提有多难受了。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身子弱,现在还怀了身孕,千万别掉泪了。”
听到这话,代氏满脸慌张地看着自己的肚皮,这个孩子来的太难,她生怕弄出了半点儿差错,两手紧紧按在小腹上,她一动也不敢动。
翟恒想起方才葛老头说过的话,林盼儿手里头有京城出产的百花蜜,女子喝下去最是滋补不过,他厚着脸皮去买下几罐子,日日给夫人喝着蜜水,估摸着她的身子骨便不会这么虚弱了。
心里这么想着,翟恒也直接把话说出口了。
给代氏掖了掖被角,他刚要走,就被代氏一把拉住了袖口。
“你这是要去哪儿?”
翟恒眼里仍透着一丝激动,道:“我去弄蜂蜜。”
代氏哭笑不得:“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人家夫妻俩指不定早就歇下了,你若是现在去将褚良搅扰醒,别说蜂蜜了,约莫还得被人嫌弃一通。”
闻言,翟恒一拍脑门儿,才想起天早就黑了。
摆摆手,等到房里的丫鬟全都退下之后,翟恒慢条斯理地替代氏将身上的小袄脱了,之后再除去自己身上的束缚,吹熄了烛火,躺在炕沿边上,长臂一伸,他将代氏拥入怀中,动作十分小心。
转眼到了第二日,褚良早早地起身,还在院子里耍了一套枪法,弄的满头大汗回了屋,盼儿刚好在洗漱,细白小手捏着蘸了水的巾子,踮着脚擦了擦男人的额头,之后小女人又从妆台前找出了一只瓷瓶,指腹蘸了一点脂膏,直接涂抹在褚良脸上。
这脂膏是用芦荟配制而成,葛老头将此物拿过来时,盼儿也不由吃了一惊。
毕竟寻常脂膏都是微微泛黄的颜色,这芦荟膏却不同,是碧绿的半透明膏状物,涂在皮肉上,好像一汪水似的,轻轻揉搓一番,便会直接匀开,一点也不会粘腻。
翟恒刚一过来,栾玉便直接进屋通报,瞧见夫妻两个亲亲热热的站在一起,她眼皮子动都不动一下,像是早就习惯了这一幕似的,毕竟栾玉在盼儿身边伺候的时间也不短了,这夫妻二人明明是老夫老妻,偏偏比那些新婚燕尔的还要黏糊,栾玉一开始还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等到时间长了之后,她便彻底习惯了。
“将军,夫人,翟大人在堂屋里。”
男人俊朗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问:“这一大清早的,翟恒怎么过来了?”
盼儿也跟着摇了摇头,道:“翟大人说不定有什么急事,你先过去瞧瞧。”
想起翟恒先前的吩咐,栾玉忙道:“夫人,翟大人想要见您。”
玉葱般的手指指着自己,盼儿满脸惊诧,赶忙往自己面上涂了些芦荟膏,收拾齐整之后,便跟褚良一起往堂屋走去。
刚一进到堂屋,坐在八仙椅上的翟恒蹭的一声站起身,直接走到门口,冲着盼儿作了一揖。
小女人怀着身孕,照比平时反应慢上几分,也没有及时避过翟恒这一礼,想想翟恒的岁数,比她娘也小不了多少,盼儿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忙道:
“翟大人万不可如此,你若是有什么事,直说便可,但凡我们夫妻两个能帮上忙的,定然不会推辞。”
闻言,翟恒缓了缓激荡的心绪,他眼眶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色,一看就是昨晚没歇息好。
“实不相瞒,今日翟某过来,是为了跟夫人讨一样东西。”
盼儿有些疑惑,问:“什么东西值得翟大人如此?”
栾玉端来了热腾腾的蜜茶,一人一碗,翟恒吹散水面上的热气,喝了一口才道:
“春禾有了身孕,偏偏她身子骨不算健壮,年纪又有些大了,怀着身子实在是危险的很,得知夫人你手里有京城产的百花蜜,对女子有奇效,这才厚颜来讨上两罐子。”
听到这话,盼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瞧着翟恒的神情,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弄了半天是想要蜂蜜。
除了最为贵重的梅花蜜之外,余下的蜂蜜盼儿还真不缺,其中当属枸杞蜜与百花蜜最多,既然代氏是想要用百花蜜来安胎的,那还是得多加些灵泉水,对她的身子才能更有裨益。
“翟大人放心,我这儿别的东西不多,就数百花蜜最多,既然代姐姐要用蜜水来调养身子,今日我就送两罐子到你们院里,喝的时候也无需节省,否则蜜水积的时间长了,反倒不太新鲜。”
现在正是寒冬腊月的时节,即使蜜水放置一整个冬天,估摸着也不会出什么大毛病,只是里头的灵气没有先前那么多了。
翟恒一再道谢,又拒绝了褚良夫妻留下用饭的要求,直接回到小院儿去陪着代氏了。
目送着翟恒离开,褚良哼哼一声:
“他运气倒好,这都四十了,竟然还能生出个孩子,这算不算老来得子?”
盼儿啐了褚良一口:“人家还不容易得了个娃儿,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顿了顿,盼儿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阿古泰瞧上的汉人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若是她不愿意的话,咱们也得去说和说和。”
褚良摇头:“我不知道。”
盼儿道:“你怎么没想着问一句?”
“阿古泰好歹也算是个枭雄,肯定不会娶不到媳妇,根本不用咱们替他操心。”
盼儿不置可否,让栾玉从地窖里取出来两坛子百花蜜,这坛子并不很大,约莫能喝上一个月。
伸手将上头的红封给撕开,盼儿从怀里摸出了灵泉水,直接倒在百花蜜中,顿时房中便溢出了一股浓郁的甜香味儿。
一看到小媳妇拿出灵泉水,褚良脸色发黑,薄唇紧抿,心里头颇有些不痛快。
人家都说,怀孕的女子不宜掉泪,偏偏这灵泉水非得跟眼泪一起流下来,想到小媳妇哭的双眼通红,就跟核桃似的,褚良只觉得烦躁的很,却又无法开口规劝。
等到盼儿将两坛子蜜水弄好了,一眼便瞧见男人黑如锅底的脸色,她心绪转了转,顿时就想到了褚良生气的原因,赶忙走到男人面前,拉着他的手,软声道:
“只不过是一瓶灵泉水罢了,将军怎么还舍不得了?”
褚良紧紧皱眉,道:“我不想让你哭,掉泪实在是太伤身了。”
小手捂着娇艳的红唇,盼儿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将军放心,我身体可比普通人健壮多了,只掉几滴眼泪而已,根本没什么大碍。”
让人将两罐子百花蜜送到代氏院里,褚良也去了军营。
盼儿站在门槛处,看着外头纷飞的大雪,被冷风一吹,即使她身上穿着厚实的小袄,依旧冷的打了个哆嗦。
转身回了屋,还没等到将凳子坐热乎呢,外头又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进来吧。”
只见金玲掀开帘子,直直地往里走。
按理说,金玲离开了张家人,日子应该是越过越好才对,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整个人也瘦了许多,盼儿看在眼里,也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难道是铺子里出了什么事儿?”
金玲摇了摇头,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有话直说便是。”
闻言,金玲的眼圈突然红了,扑通一声跪倒在青石板上,两手撑在地上,膝行到盼儿面前,扯着小女人的衣角,哽咽道:“夫人,求求您帮帮奴婢,奴婢实在是不想出关。”
“出关?”
盼儿想不明白金玲为何要出关,她在荣安坊做活儿,也没必要非要离开玉门关啊。
此刻金玲哭的如同泪人儿一般,一张巴掌大的脸涨红如血,肩膀轻轻颤抖,瞧着十分可怜。
“奴婢也不知是怎的回事,一年多前被歹人强占了身子也就罢了,算奴婢倒霉,生下了重儿,奴婢也认命了,但现在那歹人竟然回来了,还说要将奴婢带出边城去到关外,像这种卑鄙无耻之徒,金玲实在不愿。。。。。。”
将金玲的话收入耳中,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