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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啊？。”
听着她的关心，陌愆只觉得心口有一阵暖流经过。侧过头去对上叶忻沫含着担忧的眸子，嘴角轻轻一扬。“这几日只是没有睡好罢了，不碍事的。”
“好吧。”叶忻沫撇撇嘴，“那你要注意身体啊，不然就没人罩着我了。”
陌愆笑着接下她的关心，柔声应道：“好。”
从桌面上的茶点中拿来块红豆糕咬了一小口，叶忻沫皱了皱眉，太甜了点。偷觑一眼陌愆，见他已转回头看着前方，她便偷偷伸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瓷碗边沿的下方。
她手还没收回，陌愆温润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便响起了。“我看到了。”
叶忻沫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你没看到。”
陌愆无奈地笑笑，忽然将话锋一转：“忻沫，你觉得这表演如何？”
叶忻沫点点头，“我觉得还不错啊，歌美舞蹈姑娘也美。”
“哦？”陌愆的声音之中带上了一丝兴味。“那你怎么就坐不住呢？”
“……”好了，叶忻沫承认自己的反应变得迟钝了。刚刚陌愆问她表演如何的时候，她就该有所觉悟了的。所以嘛，她就被陌愆调侃了啊。
没有办法，她只好无力地解释道：“呃……我是个女人嘛，怎么可能会对女人有兴趣啊。”
就在这时，跳舞的姑娘们以一个优美的舞姿为结尾，然后有序退场了。原以为那些看客们会纷纷鼓手喝彩，但是场面却异常的安静。
这下，叶忻沫倒纳闷了。“难道那些客人都是女人么？跳得这么好都没反应啊？”
陌愆没说话，这是微微一笑。
忽然，一阵轻缓柔美的音乐响起。宛若一股和煦春风，拂过人的心脾，舒缓而又安宁。
“响更漏窗影斑驳脱玉镯木兰落
如有诺死生契阔月成朔天也殁……”
忽然响起一道柔美女声，那声音空灵得似水如歌，无不让人心神荡漾。
“紫禁巅我命由我不由天情何堪世人嗟叹
数遍四百四病难最苦不过长牵念
水袖挽再唱出秋水望断负朱颜心字成缺……”
这时，一个身穿白纱衣裙的女子缓缓从后面走到台前，她的左手抱一把着琵琶，右手纤白细长的指尖在上面轻弹着。
女子缓缓走到台前的凳子上坐下，叶忻沫这才留意到她脸前罩着的白纱与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而台上的人，依旧用她天籁般的嗓音，感染着每一个人。
“紫禁巅我命由我不由天情何堪世人嗟叹
数遍四百四病难最苦不过长牵念
水袖挽再唱出秋水望断负朱颜心字成缺……”
这首歌曲叶忻沫虽未曾听过，虽然它古风浓厚，但是“紫禁巅”这三个字，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紫禁之巅，可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那个世界的。
这首歌的调子轻柔沉缓，歌词优美却含着忧伤，吟唱的女子宛若九天之外不问世事的天女，似乎在用一种悲天悯人的姿态，讲诉着人间的爱恨别离。
梁小小的歌声，真的很有感染力，叶忻沫不由得听得痴了。她的脑子里，出现了梁小小那日与李敖相对的画面。
从他们的对话与柳如烟的话中，叶忻沫可以知道，梁小小曾经深爱着李敖。由相识、相知、再到相爱，再由误会、伤害到绝望，这个女人，到底承受了多少？
还有，梁小小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久了？
现在，叶忻沫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女子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经历了生死之后才来到了这个世界？
如果是的话，这个梁小小还真的是太可悲了。经历过一次生死，来这个世界还要经历一次伤害。如果她真的如她所表现的那般淡漠到毫无情绪，叶忻沫都会觉得是情有可原的。
这样一来，叶忻沫觉得自己算是幸运的了。不对，她是很幸运。
如今易水寒让叶忻沫明白了什么才是纯粹的喜欢，想来当初对莫谦的依恋与深刻的怨怼，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已经渐渐随风而逝，显得微不足道了。
虽然被这副身体带来的各种麻烦折腾得无处可去，但是叶忻沫真的很庆幸，甚至是感激老天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
视线一转，台上的梁小小不知何时早已离开，换上了别的节目。愣愣地看着前方，叶忻沫不由地想，也许遇到对的人，再多的伤痛，都会慢慢痊愈的吧。
虽然，她并没有什么立场做这种莫须有的假设，但是她希望这能够成为一种祝愿。
但是，虽说女人是柔弱的象征，但是她们一旦狠起来，绝对不会亚于男人。那天晚上的那个场面，叶忻沫胆战心惊地怕被发现后觉得尴尬，但是当时梁小小吧那个李敖虐得够惨的。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大快人心呢。
察觉到叶忻沫在此刻过分安静，陌愆误以为她是被方才的歌声给感染到了，不由感叹道：“看来当初如烟同意让梁小小留下的确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叶忻沫被陌愆的话拉回神来，不免觉得疑惑。“难道柳如烟救了梁小小，却不打算救人救到底吗？”
第177章 然后，散步（）
“茗意楼是青｜楼，并非收容流浪之人的寺庙。”陌愆侧身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拿起杯子又转过去面向前方。“茗意楼的人，包括那些姑娘，皆有一套生存的本事与处事之道。不过那个梁小小是个特例，她从不讨好迎合客人，却总有人喜欢听她唱歌，当初就是她自己说服如烟让她留下的。”
他拿起茶杯送到嘴边轻嘬两口，又道：“也许是她的歌声的确够好听，亦或是偏偏就有客人会吃她的那一套，反正梁小小是整个茗意楼中除唯一一个无须卖身却能赚到银子的姑娘。”
听到陌愆的这些话，叶忻沫沉默了。原来梁小小是自己要求留在这里的啊，还有，从她说服柳如烟让她留下这件事情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坚强自立的女人。
梁小小选择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她无法生存，而是她愿意留下。叶忻沫原来是以为，梁小小是因为被逼无奈而选择卖｜身留下的。既然事实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她也无需太为梁小小担心才对。
不过，要认识她那个人，还是必须的。叶忻沫不知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也许是想让梁小小知道，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也有可能，是她想告诉自己，她叶忻沫在过去的那个世界，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过的。如今越习惯这个世界，越与这个世界融合，叶忻沫就会产生一种过去的都是一场梦境的错觉。
虽然那些过去不甚美好，但是她只想让自己知道，以前的叶忻沫，是有在那里留下过属于自己的痕迹的。
侧过头去看向陌愆，只见他随手将杯子搁到了桌面上，目光一直在看着前方。叶忻沫看着他，真挚地道出心中的谢意。“陌愆，谢谢你不问缘由就直接满足了我的好奇心。”
叶忻沫最近一直在陌愆的保护下生活，所以她也有自己的行踪逃不过他的眼睛的觉悟。陌愆保护她，自然需要她的动向了。这一点叶忻沫很理解，所以就不用谈什么心里十分觉得排斥了。
陌愆救了她之后还不求回报地供她吃住，叶忻沫真的是心怀感激的。
陌愆的嘴角轻轻一扬，道：“这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你知道也无妨。”
陌愆的话与反应堪称善解人意又让人不会觉得有压力了，但是叶忻沫就是忍不住想要找虐。“陌愆，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对梁小小特别好奇吗？”
“我不好奇。”陌愆微微摇头。“若是一个人对什么事都感到好奇，虽然知道的东西往往能多于常人，但是那样未免也太累了。”
“……”对于陌愆的回答，叶忻沫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陌愆这家伙，连最基本的好奇心都没有。难道是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还是他的想法的确是异于常人啊？
也许，她眼中的陌愆，虽然和那个莫谦长得有些相似，但是他们的本质是大不相同的。
虽然他们是一样的温文尔雅，但是莫谦太看重权势，太在乎自己，而陌愆至少有情有义，乐于助人。
叶忻沫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陌愆，更未曾有过想要去了解的冲动。这样一想，叶忻沫不免有些好奇，陌愆的茗意楼不会留下没有能力的人，为什么会留下吃白饭的自己呢？
陌愆明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更没有任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