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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师觉得她的静坐冥想效果已经远远超到她所期许的要求,开始教导她怎样去施展那些外人看来奇幻美妙的魔法时,老师教她凝出了第一个小水球,放出第一个冰环,并且要她就这样每天进行乏味的重复练习。
当魔力耗尽,便静坐冥想,当魔力恢复,继续进行习练凝小水球,放小冰环,如此循环往复,无有止尽一般,便是后来教导她新的魔法知识,放出新的魔法招式,还是每一样都要时时重复习练,并不因为学了新的厉害手法便可以放弃前面所习练的东西,不管哪一样东西她已经能娴熟自如的运用施展,还是不能放弃习练。
她可以有着今天的成绩,除了她那个过人的天资,更是因为有着一颗可以忍受枯燥寂寞的心,可以每天无休止一般重复习练着。再有意思的东西,经过成千上万次的重复,都会腻厌倦怠,都会麻木不堪,但她可以令自己心静若雪,试着感受出每一次的些微不同,领悟出一点点不同的新意。
这些单调的东西,无限重复的习练着,她从不说厌诉苦,即便有时几个月无有半点进展,即便有时疲累得摇摇欲坠,她也从没哭过。她那一刹那终于明白,她以前的无泪,只是因为她并没有真的悲伤,她一直不知道流泪的滋味,但她宁可永远不要知道。
芙琳雅倚靠在东方不败的身边,闭着的眼睛微微颤动,即使闭了眼,那些过去的画面还是依稀如在昨日,那么清晰可见,那么无法忘怀。
没了魔力的维持,那被停滞了的漫长时间有着生命一般,瞬间爬过老师的皮肤,老师那十几年不改的美丽容颜如烟云散去,而老师也是安然的闭上了那双如秋水般净柔的眼眸。
看到老师溘然长逝,她静静怔怔的坐在那里,犹是感觉恍然如梦,十几年不变的世界,一瞬间被摧毁了。
她看着身边的荷塘,早上还是生气盎然的白莲碧叶,早已枯败一片,那里还有半点不沾红尘的清韵,池上飘着片片浮冰,在夏日热光的映耀下,竟是泛起阴冷的水汽,连着那一片黯然黑沉的枯叶败花,便是一个幽冷的死地。
她默默看着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爬满小屋的青色藤蔓,小桥边常绿不败的芳草,都是看不出半点原来的颜色,四季常青已不复。院里篱边一丛丛的云霜菊,秋日里不会再凌霜而开,屋后的雪梅林,待飞雪降临时,雪花也只能寂寞而舞。小屋旁边的梨花林,暗黑的败叶犹自飘零,枝丫上渐渐的空朗起来,笃笃坠地的,是一个个青梨。
须臾之间,她的天地已变。老师临终前说,那人受伤而去,尚有可能再行折回查探,对方实力高强,非是现在的她可以抗手,要她离开此地远避,她茫然不知该往何方,只是见路便行,心境凌乱,差点落在奴隶贩子之手,幸遇东方相救,才能免去劫难。
知道芙琳雅的过往之后,东方不败并没有说些什么,没有因她的勤奋习练出言鼓励,没有对她的为师暗伤浅声抚慰,也没有为她的身世堪怜叹息惆怅,更没有表示要相助复仇的激昂豪气,只因为他知道,芙琳雅并不想要这些,也不需要这些。
夜越深,万籁无声,林间的梨花香气更显清幽了,芙琳雅睁眼看去,是有轻烟薄雾,月色朦胧,梨花若云浮于空。这眼前的一切,与那小屋旁的梨花林何等相似,然而不是便不是,再相似又如何,勾起怅然回忆,止水微波后,便又是船过水无痕,芙琳雅淡淡的述说着她的过往,虽睫毛偶有颤动,心有怃然之意,但神色始终是平静的,过去不可追,记着却不可沉溺。
正文第二十二章离思又起
芙琳雅默默的倚靠着东方不败,便似是依靠着一方青石,一株芳树,自然而然,神色微显倦累。静静地休憩了一阵,芙琳雅才与东方不败并肩走出那片梨花山林,小凤凰火翅一展,轻盈的翔落在东方不败的肩膀,毫不隐瞒它偷窥的踪迹,它也知道东方不败和芙琳雅两人早知道它的存在,所以索性大大方方的飞出来。
素娅与千歌已经在他们的帐篷里入睡,看着那两人慢悠悠的走来,麦特几人都是收回一直关注的目光,低眉垂目貌似继续在认真聆听丹尼尔和莱斯利的低声谈话,实则是在各自思虑,神游天外,根本没听清丹尼尔两人的说话,不过丹尼尔两人早以洞悉他们的心不在焉,也不在意,仍旧是在徐徐而谈。
是该离开了,也是快离开了,珍妮默默的想着,她甚至有点庆幸自己的离开,是如此的自然而然,合乎情理,不必多想什么借口,不用思虑得太多,但为何自己心中还是有着莫名的惆怅不舍呢?
文森离开时的黯然决绝,又一次映上她的心头,其实自己和哥哥,与文森又何尝有太多的不同,都是那么的留恋不舍,但最后终究还是要离开的吧。与那两个站在一起的,怕只有丹尼尔和莱斯利这样会初相见便相知的的人物,他们才有资格,他们在一起才会自然而非不自在。刚离开自由之城一天,刚接近光明圣城近一点,她却已经如此涩然难舍,若真的到了光明圣城,她还会有初时定下的决心吗?还会那种壮士断腕的决绝吗?珍妮秀眉微蹙。对自己当初笃定的坚持有了点动摇,她不知道自己在最后地关头,能否冷静理智,能否像文森那样头也不回的走掉。
她忽然间想起,当蜜莎妮跳起那醉生梦死的迷舞,她为什么也会被迷住呢?不单是因为她没有芙琳雅那种灵寂若雪的心境,也是因为她和文森他们一样。心里有了渴望却绝望的一点念想,有了得不到而放不下的痴妄。
因为她们这些人有了挥之不去斩之不断的执念,有了不想醒来地虚幻美梦,所以他们眷恋不止。终于不可救药般沉溺了,所以他们最终被蜜莎妮那舞尽红尘种种诱惑的舞姿所迷惑,沉醉在了那美妙的梦境之中。这一切只因为,他们的心想要,太想抓住那一点遥远飘渺地希冀。
人都是有着要追求的梦想,都是有眷恋的过往,但却都容易沉溺以致成为一种执念。这并无什么好坏之说。只是这一种执念能合乎心意的达成时,便是身心俱登极乐之境,不是神仙胜似神仙,颇有人生如此夫复何求之感。
然而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世事岂能尽如人意,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便是此意。人力终有所尽之时,潜力亦非无穷,便如沧海桑田之变,便如时间之不可违逆。许多事只能尽力而为。有些事可改可减弱,有些事却无法减弱无法改变。至少在这天之前,不可避免不可改变。
有说人定胜天却是太过狂妄,有些事,求不得便是求不得。于是执念变成了最痛苦的魔咒。常自成为各种凄艳悲剧的根本原因。有了执念而不可超脱之时,于是便要历经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的人生七苦。
然而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不可超脱这些种种,便是因为他们有了喜怒哀乐,他们或笑或恨,或癫或狂,在滚滚红尘中上演了种种悲欢离合,所以他们便是人,而不是那些非人地存在,譬如那满天地仙佛神灵。
这人嘛,说不好,也不全是,说很好,也不见得,天地看来终究还是公平的,没有样样皆公认最美好的东西,均看你何选择而已。当达成心中想要的,便是意念里觉得最美的,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念之间,可惜可悲的是,没有谁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思想,也不必要完全控制自己的思想,于是便有了矛盾,于是便有有了残缺。于是,这便是人。
转瞬之间,珍妮地心间便是万千思绪乱飞,她恍惚间想起那个美妙的梦境,那时她回到了小时候贫穷却温暖的家,她看到的,有那些既显熟悉又显陌生的乡亲们,有一力抚养她与哥哥长大地叔叔,有笨拙却什么好东西都让给自己地哥哥,还有那一个从哥哥背后走出的身影。
那时她还是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看到地一切都是假象,自己是处在一个美丽得真实一般的幻境里,但幻境就是幻境,她知道这不是真的,但看到那个身影出现在幻境之中,她竟是丝毫不感突兀,只因为她心里早已隐隐知道,若然自己是处在一个自己心中编织的美梦中时,便必然会看到那个身影的。
她试图打破那个幻境,她唱起神圣的赞美诗,只是因为她也在试图放下心里开始滋生的执念,于是她看到了她原本心中向往的圣景,她的老师在一片光明之中出现,那些圣洁的天使扇动背后洁白的羽翼飞向她,但那时她的心中,为何还是朦朦胧胧的浮起一个虚幻的影子?
静静看向身边的哥哥,见他闷闷的低头想着些什么,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