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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吓唬他。西米塔尔,你太不稳重了。大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魔法师说,“他会什么魔法?一个低等级的牧师!”
“诺伊斯不是说……”
“叫那个白痴魔族参与,根本是多此一举。他们两个聊的倒愉快!”魔法师恶狠狠的看著兰斯,说道。
从楼梯口射进来的光照著青色的铁皮墙壁,又反射到魔法师脸上,一片惨绿。魔法师的长相没有想象中的老,大概不过四、五十,只是脸上皱纹很深,须发蓬乱,乍看去才格外显老。不过他的表情真够凶。这是兰斯第一次看清魔法师的面貌。
看来,自己和魔族的对话很快要上报到某位“大人”那儿去了。这也不错,最好把那个精通矮人话的魔族调得远点,这样教皇卫队才可以使用。
偷眼望了望那魔法师,已经转过脸去了。论等级实力,这个魔法师显然比兰斯好无数,可是他一样还是个魔法师,仍是个脆弱的杀人者。说不定他会为了赶走诺伊斯付出代价。
“大人有他的打算。诺伊斯不傻,你知道,所以要考验他的忠诚。”
“这游戏已经玩了二十年了。大人得不到的。那是个白痴。若非如此,我们也没法养他二十年。”魔法师摆摆手,结束了话题,又对兰斯说,“跟我来。”
他被带出了房间,交到两个普通狱卒手里,又被领到六层。眼前是一条细长的走廊,两端一间一间都是囚室。囚室两两相对,在牢门正上方的高处墙壁上有三角形的隔板,连起来看像一排并列的桥拱。
在伦伯底旧堡中,类似的拱形结构不少,不知是什么意思。
这其中的一间囚室,将成为兰斯今晚的住处。
狱卒们领著兰斯穿过走廊,不时有囚徒起来,把脸贴在铁栏杆上向外望。囚徒们蓬头垢面,眼神中带著奇怪的凶恶,给人以困兽般的印象。
有的很明显还穿著牧师的长袍,只是破烂不堪,脏得变了颜色罢了。
没有一个囚徒说话。
走到最里面的囚室,最后一间,对面是又一个楼梯口,楼梯扶手全烂掉了,油漆上粘著木屑,红褐色,似乎停用很久了,狱卒打开牢门,囚室又窄又长,形状像一本竖立的书。里面空著,没有其它囚犯。
兰斯被推进去。门关上,发出朽烂的铁块所能发出的最难听的撞击声。
狱卒们没有没收兰斯的随身物品,甚至连他的口袋都没有翻,也没给他换上囚服。兰斯猜测,大概还要进行一次非正式的审判,才会给他定罪。
兰斯认为,自己和普通的犯人不同,一旦受审,不是直接判处死刑,就是送进最幽深的大牢,从此不见天日。若要独立逃狱的话,初进监狱时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他越发怀念起他的戒指来,没有戒指,他比寻常的低级魔法师也强不了多少,只有法术数量和施法速度的优势,论战斗力,只相当于一群低级魔法师。低级魔法师的人数再多,也很难战胜真正的高手。
除了魔法,他的另一个绝招,教皇卫队,也有明显的缺陷:攻击方式单一。除了山姆和金的投掷技,幽灵地精骑士的攻击能力与普通地精差不多,强者面前,同样是无用武之地。
至于山姆和金,固然破坏力十足,无坚不摧,可却完全没准头。兰斯研究了多次,始终无法改善。是以幽灵双头巨人的作用,与其说打人,不如说吓唬人。
进而又想到亮羽,元素戒指只能增大兰斯的魔法能力,在高手环视的狱堡中,聊胜于无,而魔族黑鸠的侦察力则是决定性的。没有黑鸠的眼楮,巨大的伦伯底监狱便如迷宫一般,放兰斯在里面乱闯,也只会无数次撞到宪兵手里。
运气实在太糟糕了!兰斯躺在草毡上,草毡只是薄薄一层,跟躺地板上差不多,望著黑乎乎的,倒挂著许多蛛网状东西的棚顶,苦笑不已。
黑鸠是很专业的探子,要找到北城的那对母子不是难事。然而,找到也没用。自己进了监狱,黑鸠难道能独力救人?
到头来,人没帮成,反害了自己。
“我只不过想做一件好事嘛。”牧师自嘲的笑了,闭上眼楮。
到了晚上,中间一间囚室里的犯人忽然惨叫起来,那喊声,活像跟狮子关在一起,被一口一口的吃掉,吓人极了。兰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跑到牢门前,把脸贴著栏杆向那边望。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回事?”他对走廊喊道。无人回答。
兰斯坐立不安,毫无办法,最后也只能听任那囚犯惨叫。
走廊又高又长,回音很大,过了一分钟之后,惨叫竟如同引发共鸣似的扩大了无数倍。捂著耳朵都没用。
在凄厉的嚎叫声里,也有一种风声似的怪响,呼呼的,一下一下,很有节律。兰斯分析了半天,最后认定,是有人在打呼噜,不禁大为讶异。
惨嚎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晚上。过了半夜,一个狱卒进来把人提走,再未见回来。
第038章 华盖之外的人
把怪叫犯人抬走后,牢房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囚犯们的鼾声依旧在响。
这鼾声,对刚入狱的兰斯而言,没有一点催眠效果,反使他不安,深恐自己会变得像其他犯人一样迟钝。
可是,若要让他想个办法救自己出去,也是不能。兰斯的机变才华只在人前有用,面对枷锁铁墙全无用武之地。
兰斯望著铁窗外一块暗蓝色的墙皮,无所事事的躺著,等待亮天。
监狱的地面又冷又硬,还堆著些不知是什么的杂物,躺在草毡上连翻身都觉为难。空气里充斥著奇怪的霉味。
日出东方,曙光从走廊另一头的天窗射入,曲曲折折照到兰斯眼里,早已不带一丝亮色,反而把牢房里的肮脏景象照出来给兰斯看,弄得他连墙壁也不愿靠了。
再想想旅馆里的清晨,闲适的躺在旅馆柔软舒适的床铺上,两个少女在身旁打打闹闹,把扑鼻的幽香散播到房间各处,令人愉快得发昏,其间相差何止千里!
一者如在天堂,一者却如在地狱,让人无所适从,总怀疑两个清晨中有一个是梦境,美梦,或是噩梦。
不知不觉间,思绪又回到侯爵夫人府,花园中的小屋。一种湿漉漉的香味儿在空气中酝酿,云蒸雾绕,粉红色的纱帐如高树上垂挂下来的枝条,微微摇荡,少女纤细而娇嫩的手臂裸露在乌亮的秀发外面,清晰的看到肌肤下红色的血脉,随著生命的节律轻轻跳动,脆弱得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坏掉。
那才是真正的人间天堂,其中的缠绵欢乐,只怕在极乐世界也不会有。
兰斯愤怒的在墙壁上拍了一掌,手心生疼。为什么要想到那件事?他深恨自己的不争气,在这不见天日的牢底,竟还想著她,那个轻浮善变的女孩。
靠著愤怒的激励,牧师拾回了一些勇气,开始考量越狱的可能。
他试著召唤教皇卫队,轻而易举的达成了,位于异空间的教皇亲卫队与兰斯的精神流取得了联系,飞速赶来,身上的枷锁没有起一丝反应。
这个成功给了他很大的慰藉,只要有教皇亲卫队在,寻常的狱卒轻易就可打发了,甚至对高手也有很大可能偷袭成功,只要魔族诺伊斯不在身边。
但是想单纯依靠幽灵的力量逃出狱堡并不现实。在伦伯底监狱漫长的历史中,曾有十数位圣骑士级别的囚犯试图逃狱,成功者不过三人。依照狱堡的惯例,越是重要的犯人,囚室的位置越靠上,实力强横的战士常常被关押在伦伯底新狱堡最上面的两层,这样万一犯人有越狱企图,必须通过整个伦伯底狱堡,穿越自上向下所有的关卡才能成功,而新狱堡的螺旋式阶梯也最大限度的增加了逃跑的距离。
只要实施一次攻击,整个狱堡的防卫系统便会启动,如果不能隐藏自己,再强的战士也会倒在车轮战术之下,成为狱卒剑下的冤魂。
至于魔法师,“禁魔枷锁”会很好的阻止他们的妄想,那也是在分立之战末期的焚书运动中存留下来的少数纪元时代魔导器之一。
目下,兰斯还未被押解到伦伯底新狱堡,逃跑的难度相对低许多,时间宝贵,须得尽快找出逃狱的办法,否则进了新狱堡,再想跑就难了。
兰斯抖擞精神,打开了纪元时代与芬顿时代的记忆碎片文库,打算参考一下历史上著名的越狱案例。伦伯底狱堡是芬顿时代才建立的,纪元时代不可能有它的资料,但相对的,禁魔枷锁的构造肯定能在纪元时代的文库中查到。如果能自己打开禁魔枷锁,逃跑就轻而易举了,只需一个隐身术,就能逃避许多危险。如果可以施展传送术,更是不必多说。
翻查了一阵,沮丧的扔下了芬顿时代的资料。
芬顿时代,被关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