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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他的视线不自觉的移向肯特家的小楼。小楼不大,与肯特大人的勋爵身份相较,是十分寒酸的,但也足够十几个人住的。
肯特,艾莉莎,温格,再加上自己、雅希蕾娜和鲍利,六个人,绰绰有余。
一个新的想法出现了兰斯脑子里。要是能住在肯特家里,房租当然不付,还能顺便解决吃饭问题。考虑到肯特对鲍利的器重,牧师感到这个主意可行性很高。
不行!我怎么能随便占人家便宜呢?牧师的良心微弱的抗议道。洛玛特神甫总是慷慨的把主神的恩典分享给身边的每一个人,却从不向他们索取。我兰斯不到那个境界,也不能反其道而行啊。
牧师苦恼片刻,又说服了自己。这是为了鲍利好。他想。我们已经付不起车费了,住处又离此处很远,两地奔走只会耽误鲍利的学业。肯特大人想必也不愿如此吧?鲍利练剑那么辛苦,没有我和雅希蕾娜在身边会寂寞的。
这个贪图便宜的牧师打定主意,决定再撑个两三天,若夏尔蒂娜不出现,证明她与他之间的不公平协议已经破产。那时就让鲍利来跟肯特交涉,搬到退休骑士家合住。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好了。
生存问题得到解答,兰斯的情绪却更加低落起来。他深切的感到,传教士的梦想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或者那不是他的梦想,只是他对老神甫的一种报答。无论怎样,一切都无法实现了吧。
牧师,也许真的要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了。
中午时分,福格森和乔向肯特道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肯特的家,赶回了法师塔,像是有要紧事要办。兰斯三人在肯特家吃过了午餐、晚餐与点心,没吃夜宵,用肯特的钱叫了马车,回到住所。结束了悠闲的一日。
第011章 精灵
这天一早,兰斯正呆坐床头为了柴米油盐犯愁,夏尔蒂娜敲响了他的大门。牧师开门,一看又是这个灾星,惊得连退几步。他本来以为夏尔蒂娜已经玩厌了这个游戏,不打算把两人的契约继续下去了呢。
夏尔蒂娜今天的穿著极为奢华,纯黑色的天鹅绒晚装,镶金嵌玉的希斯绸腰带,好似舞会中的公主。她戴的那对儿夸张的翡翠耳环,两大块菱形的绿石头左右摇摆著,让兰斯不禁怀疑她那对玲珑小巧的耳垂能否承受得起。
“这么吃惊干什么?”侯爵小姐冷若冰霜的说,“怕我吃了你吗?”
兰斯唯唯诺诺的答应著,心里一寒。看来,夏尔蒂娜对那天的吻毫不放在心上。她对他的态度显然比过去又冷漠了几分。看她这副表情,兰斯也不敢提要钱的事了。
“跟我走,带你去认识几个人。”夏尔蒂娜说著,自顾自下楼去了。
夏尔蒂娜把主动吻了兰斯视作耻辱,未防再犯,主动与他保持距离。兰斯哪知道少女的心事,正巴不得离她远一点呢。自然而然的,两人坐了个斜对角。
一路无话,马车在大道上疾驰。兰斯在一边自怨自艾,夏尔蒂娜的心情却复杂得多。不时拿眼角的余光打量著兰斯。
这个兰斯,不过生著一张漂亮面孔而已。他年纪已经从少年走向青年,魔法水准却低得可笑。更糟的是,他还是个逃兵。像这样儒懦无能的男子,可真无愧于绣花枕头的名声了。他究竟有哪点好处,竟让自己这样为他著迷,连少女宝贵的初吻都莫名其妙的献了给他?
夏尔蒂娜越想越气,感到那晚的作为实在荒唐,大大的有失身份。
夏尔蒂娜恶狠狠的瞪了兰斯一眼,牧师以极其诚恳、极其无邪的眼神向她回望,问她有什么指示。夏尔蒂娜满心的怨气立刻被浇灭了,恼怒的叱责兰斯两句,让他保持安静。她又开始想兰斯的其它缺点,以坚定自己的信念。对了,他还是个骗子呢,把一个单纯的精灵少女牢牢握在手心里,每晚,每天晚上,想必都要做那些淫荡可耻的事吧?没准比我读过最离奇的小说还要荒淫呢。那无耻的兵痞,天生的骗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这么一想,她的小脸儿顿时发烫。她怕兰斯看到双颊的红晕,坐立不安起来。当然,牧师即使看到了,也不会主动来触她的霉头。
夏尔蒂娜在心中轻叹。她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与他太接近,难保不会出上次那种事。她知道得很清楚,若兰斯这时扑过来轻薄自己,她毫无反抗之力。好在他没有这样大胆。
夏尔蒂娜和她邪恶的菲丽妮姑姑一起制定的新整人计划,是借刀杀人。
艾哈迈作为芬顿王国,乃至整个星落平原第一富城,百年来很是养肥了几个贵族世家。这些世家子弟眼高过顶,终日游手好闲,其中有不少人以挖苦、嘲弄别人为人生最大乐趣。戏耍普通市民是日常的消遣,连历史不够悠久的贵族暴发户和大商人也是他们的讥讽对像。对其中的奥妙有所不知的外地客人,初来艾哈迈的社交场,难免落入这些贵族子弟的圈套,被戏耍个灰头土脸,下不来台。艾哈迈年轻贵族的沙龙,可说是极危险的陷阱。现在夏尔蒂娜正在把兰斯往那个陷阱里送。
衣著是财富与身份的象征。兰斯此时的穿著打扮,全身行头不过几枚银币,到了不良贵族圈里无异于羊落虎口,必定遭受众人奚落围攻,他再巧言擅辩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马车行了一程,来到了一处丁字路口。两条垂直的大道间有一座漂亮的别墅。灰白的砖墙上爬满了碧绿的攀爬植物,像绿瀑布一般。别墅的院子用两米多高的铁栅栏围著,栏杆漆成黑色,顶端极为尖锐,像一根根长矛般指向天空,拒人于千里之外。由此可知,这不是个好客的所在。
这座别墅是属于夏尔蒂娜的。这天刚好是尤桂兹男爵的生日,打算晚上在这里开个小聚会,人聚得很齐。此时别墅二层的大客厅里已经坐了五六位衣著华丽的阔少,两位浓妆艳抹的少女。他们的话很少,心不在焉的等著公主驾临。夏尔蒂娜昨晚通知他们,她会带著一位外国朋友来参加聚会。那个客人来自慧流盆地的西方五国之一,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西方佬,不必对他客气。众不良贵族从夏尔蒂娜的口气中得知,她是要给这位“外国客人”好看,纷纷摩拳擦掌。这伙坏蛋想了一夜毒招,准备把那可怜人当成天聚会的主菜了。
此刻,贵族青年的两个领袖级人物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透过淡蓝色的窗子向外张望。夏尔蒂娜的马车已出现在不远处的晨雾中,疾驰而来。
“佛朗兹,你说今天的可怜人会是谁?”一个留著漂亮的小胡子的贵族青年问同伴。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这位公主不是以耍人为乐吗,总喜欢干些出人意表的怪事,她的心思我怎能猜到呢?”
“呵呵。说的也是。可不知怎地,佛朗兹,我心里有种预感,今天这个倒霉鬼我们可能见过。”
“又在鼓吹你的直觉了,阿贝尔。在我记忆里那玩意似乎从没准确过。”佛朗兹说著,离开了窗子,找个靠边的座位坐下了。
“出来了。”阿贝尔叫道,“天啊!你猜猜那个人是谁?”
“我们见过的人吗?”
“是那个管家!”
“谁的管家?”
“公主的!艾哈迈歌剧院公主的管家!”
“是吗?!”佛朗兹赶紧起身,几步走到窗前。果然,从马车里下来的正是那漂亮少年。他正拉著车厢的门,恭恭敬敬的伺候夏尔蒂娜下车呢。
“那位公主没有来。”
“公主?”其他几个贵族也纷纷凑了过来。
“她终于想要把她的客人介绍给我们了吗?”
“这我可就不明白了!她自己把那个人引见给我们,又让我们戏耍他。如果是那位尊贵的外国客人,她不该对他如此不客气。”
“他怎么还是穿得那样破烂?”阿贝尔问道,但没人理会他的问题。
“可能侯爵小姐和公主之间闹了小别扭吧。打算借管家出气。”
“很有可能!如此一来,我们对公主管家就不能做得太过火,免得折伤了那位外国公主的面子。”
“那位公主到底长得怎么样啊?你们每天提到她,我听得都厌了!”阿曼伯爵道。他还不到二十岁年纪,父亲早亡,继承了伯爵的位置。
“长相如何?呵呵,阿曼,想想拉菲尔的画吧。比那个还要美丽十倍!”
“太夸张了吧!你们只想吊我的胃口!”
“信不信由你了。看看这个小管家吧,噢他已经上楼了你见过这样清秀的少年没有?而那位公主在女孩子里的评分,显然要比她的管家在少年中的评分要高。”
“管家?”沙拉小姐忽然插嘴道,“我看他倒像一位大使。你们有见过这样神气的管家吗?”
“哦,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