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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要不要亮羽给她传话,说主人一直想著她?她大概有办法帮助主人脱狱。”
“不要。我不想利用她。她现在会怎样看我呢,是不是以为,我只是为了她的美貌才靠近她,占有她,又狠心抛弃她,是不是以为我在用这种方式向她报复?我不愿知道她的想法,我不敢。我不敢看到一个女孩子再为我哭泣。”
“主人你要任她伤心下去吗?亮羽觉得,那个人类女孩,没有看起来那样坚强。”
“在我能给她承诺以前,我不能做出任何保证。监狱的墙壁很坚固,敌人很强,其实,我没有信心能逃出去。若我向瓦勒屈服,答应与那个弄权者合作,我也将不再是我。不论他想要我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不说这个了,你见到那个人类母亲了没有?”
因兰斯的精神体与亮羽的连接在一起,不知不觉中,兰斯的想法也带上了黑鸠的习惯,在母亲之前加上“人类”二字。
“找到了。我趁夜去看过,她的孩子病情稍有好转,但仍在发烧,如果没人给治病,还是撑不下去。”
“我没法过去。你有什么办法吗?”
“亮羽知道一种草药,可以退烧。非不死系魔族无法以光明法术自救,常常使用草药疗伤。草药城北的草场大概会有吧。”
“好吧,你先去做这件事,明天晚上再来见我。”
“……主人,不知你想过没有,瓦勒这个人类可能掌握著人类国家最大的权力资源,如果与他合作,主人的无论什么愿望,都会很容易达成。”
“我懒得理他。亮羽,我想你明白,我虽然命中注定要为权力而战,以后也可能变成瓦勒那样的人,甚至比他更坏,但我从来不觉得权势是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黑鸠扇动翅膀,飞离了灯柱,紧贴著城堡弧形的墙壁冲向夜空。那儿始终是一片黑暗,鸟儿赤色的双眼划出两道盘旋的弧光。
“纯洁的少女,才是世界的珠宝,是救赎世人的天使。即使大地堕入黑暗,那些天使般的女孩也必须得到保护。被少女泪水沾湿的天空,只能在她的微笑里得到拯救。”
兰斯把脸贴在冰凉的墙壁上,自言自语道。
牧师们看得心痛不已:又一个年轻有为的教友,在连续的精神折磨下崩溃了。
第041章 冰钥匙
兰斯望著铁窗外的天空,若有所思。
嫌弃狱友,即往日的牧师同僚们聒嘈与神经质的他,在新狱堡四层的牧师牢房蹲了三夜后,忍无可忍的向杰佛里提出更换牢房的要求。
杰佛里颇踌躇,因为他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不料第二天便接到了西米塔尔监长的命令,要把兰斯提到十三层的单人牢房,杰佛里乐得送个顺水人情。
“这个囚犯的日常饮食,监视活动,日后仍由你处理。”西米塔尔对杰佛里说。
杰佛里原话向兰斯复述了一遍,离开了牢房。
这个单人间的面积有二十平米,采光极好,整洁明亮,堪称伦伯底住宿条件最佳的牢房之一,就连床垫的水准也和兰斯小旅馆房间的相当,并且,在兰斯搬进来之前,显然还进行了一番清理,真是没的挑剔。
牧师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床架下的一件物品上,拿出来一看,是一只陶制的水壶,壶里的水都是热的。
又从床下取出杯子,倒上开水,捧在手里慢慢的喝。
十月即将过去,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早晚时候偶尔能呼出白气了。
他想起了丢在旅馆的船票。掐指算来,距离开船的日子只剩六天时间,若能赶在开船之前逃离监狱,直接由水路离开艾哈迈,就再好不过。
时间上讲,也并非没有可能。
至多再有两天时间,艾瑟伦的地道便能完工。出于稳妥考虑,兰斯让艾瑟伦留下最后一段地道不要挖,直到给他信号。而地道的开口,就在新狱堡正门前十五米的安德雷德二世雕像旁边。杰佛里手有十几个狱卒,须得提前通知杰佛里,要他将当日的巡逻兵换成自己心腹,地道开口及逃跑时不拦著兰斯。
而瓦勒这一边,显然已默许了杰佛里与自己接触兰斯要杰佛里帮他换牢房,本是一种试探,看杰佛里是否听命于瓦勒眼见待遇一天天提高,与瓦勒会面的日子想必也不远,只要假意答应瓦勒的条件,很轻松就能混到监狱大院,由地道逃跑。
然而,达成协议后,瓦勒势必派人日夜跟著兰斯,多半是那两个超级高手西米塔尔和法尔考中的一个,逃跑时被追击怕免不了了。谨慎起见,兰斯仍要设法打开禁魔枷锁,只要能施展法术,以突袭的方式自保,他有信心能在任何人手里赢得时间进地道。而那狭窄幽暗的地下世界,完全是教皇亲卫队和地行者艾瑟伦的天下。
假如一切顺利,如愿逃离伦伯底,仍有不少事情要做。第一,需要通过贾尼尔和德摩尔的帮忙,把雅希蕾娜和小雅暗中运出旅店;第二,要赶去北城区治疗生病的小孩,黑鸠的草药能退烧,但那么小的孩子,受了一场大病折磨,必须以神力回复生命力才能确保无恙;第三,无论如何,在离开艾哈迈之前,兰斯一定要见夏尔蒂娜一面。
事以至此,再想向葛朗台领主求婚已不现实。可是兰斯很明白,他对夏尔蒂娜负有责任,他不能让她一个人承受痛苦与绝望。退一步说,即使他没有对她做出那样的事,他也一样会去找她。
她是不可替代的,无论娇艳的容颜、完美的身段、小鸟依人的情怀,还是盛气凌人的态度、危险的必杀法术、别扭的个性,如果他错过这样的少女,一定会后悔。
若夏尔蒂娜愿意随他离开,他会冒著被葛朗台侯爵与瓦勒宰相同时追击的危险带她走。若夏尔蒂娜的伤心已不可治愈,情愿留下来陪父母,他会祝福她,永远不再见面。
他觉得心情抑郁。不只是愧疚,一直没看懂夏尔蒂娜的心,还那样粗鲁的对待她,还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如果她还愿意投入他的怀抱,那真的太幸福,圣典里的极乐世界也不能与之比拟,可就是太幸福了,幸福得像不可能实现似的。
兰斯明白,他爱夏尔蒂娜,他最爱她,不止在现时的这一点,过去与未来,也不会改变。
兰斯不明白,为何自己那样聪明,却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爱情,让女孩在一次次擦肩而过的折磨中煎熬。
造化弄人,柔情与哀愁总是离得那样近。
“主啊,请给她幸福。”
把祈祷说出口,兰斯猛然间发现,在他多年的牧师生涯里,还是第一次全身心的为他人祈福。
尽管这一次,还是未能从神那里听到回音,牧师还是开心的笑了。他无声的笑了一会,说道:“夏尔蒂娜,你知道吗,反而是你治愈了我。”
一整天都在平静中度过,没有任何人来烦他,但牧师的心绪只有更乱。他什么也计划不了,只是翻来覆去的想著夏尔蒂娜的音容笑貌,他对她记得清清楚楚,却总是唯恐忘记,同时又担心,记忆会因为过度调用而损耗。真是一种痛苦的经历。
到了晚上,亮羽又跑来报告。
“主人、主人!你看亮羽找到的东西!”黑鸠激动万分,整个精神体一下一下的放大,好似一颗跳动的心脏。
“你找到了什么,亮羽?”和黑鸠的精神体连接著,兰斯不禁也兴奋起来,认定大有收获。
“你瞧你瞧!”鸟一边大叫,一边张开了爪子,露出了一粒闪闪发光的小东西。
“这是什么?”
“亮羽从老胖子德摩尔那儿拿的,星形蓝宝石呀,货真价实的!”说著,黑鸠眯起眼楮,用喙在宝石上摩擦,一副陶陶然的样子。
兰斯大怒,痛骂它:“白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偷东西,不知轻重的鸟,待我出去,一定把你的尾巴毛拔光!充公!充公!”
兰斯把手臂从窗子的栏杆间伸出去,朝亮羽摇摆。
“主人,这东西其实并不怎么值钱,只是漂亮罢了。”亮羽对兰斯的心意琢磨得很透。
“哦,那算了。先记在账上,下次拿点值钱的顶替。可别叫德摩尔发现,我现在还得倚仗他帮忙。事情有什么进展?”
亮羽向兰斯汇报一番。
艾瑟伦的地道已基本挖好,只剩最后一段工程,日夜待命。
德摩尔方面下了重手笔,大量使钱,贿赂了伦伯底里不少骑墙派的狱卒和士官,归杰佛里调用。这对兰斯来说可是不小的好消息。要知道,以单一组织而论,无论最上层官员的想法如何,真正执行时还是要把权力移交给下层官僚,由他们代为处理。如执行者存心与上层作对,使出消极怠工、出工不出力等等技巧,绝对能把工程敷衍过去,让上层欲哭无泪。对于兰斯的逃跑计划来说,每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