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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少年仕子们纷纷点头应和。
“你怎么知道玄青观死了人?”李贤眼如深沉寒潭,与那克制又得体的语气,形成强烈对比。
“哈哈哈……”姚元崇轻摇着折扇,不慌不忙地答道:“听那些乡郭舍人,上山砍柴之后说的。现在只怕已是传遍了长安吧?”
樵夫?传遍长安?是吗?李贤坐在高头大马上,阳光有些刺目,他摸了摸手上的墨玉扳指。
“九皇兄——”李令月娇小的身影,冲了过去,跃然纤巧。她逆着阳光,诘问在马背的李贤:“难道你不知观中死了人吗?”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陷入寂静。
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望向李贤。
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装聋作哑是什么意思?
“咳——”相里哲率先打破沉默,他憋着通红一张老脸,结结巴巴说道:“我们大人当然知道,但是……那玄青观的小道姑不是死于意外,现在已经下葬了吗?”
“哗——”经天府院的学子,贵族公子哥,还有不少看热闹的路人……全都私下低头,交流着看法。
“皇妹,你下来做什么?”李贤却不管这么多,他忍住心焦怒火,眦牙道:“还不快回观中抄写经书?这就是你的孝道吗?”
李令月被噎得,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答话,无助的看着杜六叶。
杜六叶敛眸,恭谦揖道:“回禀太子殿下,公主此行不过为了体察民情。”
“体察民情?”李贤眼角迸**光,满含讥屑。
“对!”杜六叶垂首,不紧不慢,“春时已至,万物更新。
公主日夜担忧城外农家田庄,不知耕犁之牛,播种之粟可有准备妥当?
故今日,公主欲出门巡查探访一番。”
“呵,皇妹的心意。为兄心领了。只是你还小,如今又盗匪猖狂,到处都不得太平。皇妹还是回观中好好呆着吧。”李贤说完,不想跟她再作纠缠,朝陈之强使了个眼色。
陈之强会意,带着人就围了过来……
刘勤和程伯献见状,俱都持刀,踏前一步。将公主等人护在中间。
“九皇兄,这是想将月儿也抓起来吗?”李令月双手交叠于胸前,气定神闲。“我知道你围了玄青观十来天,说是为了缉盗,结果却连半根雁毛也没有捞着。
皇兄这这办差的效率,知道的说是……皇兄不惧劳苦;不知道还以为皇兄养的全是一帮饭桶呢。
令月虽不敢置喙,但百姓们却保不齐全无怨言。”
“你——”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贤气得手指发抖。
李令月说完却咯咯的大笑了起来,欢快的跑开,生怕李贤追了上来。她兴高采烈地遥手揖道:“小月愿为皇兄分忧……我先走了……”
语毕,也不等李贤反驳,带着众人登上马车,潇潇洒洒的离去。
姚元崇收起满腹的幸灾乐祸,一本正经地与同伴挚友作别,打马朝城外追了过去。
只剩下李贤,气得干瞪眼,拿起马鞭狠狠朝空中挽个响花,朝相里哲大喊道:“你还不赶紧行动……?”
“遵命——遵命。”相里哲吓得抱头鼠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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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春风渡()
越往郊外走,景色越怡人。早春淡雅,天空瓦蓝,阳光如同洒了几把金子在湖面上,耀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田涧红的桃花,似烟如霞;白的梨花,落英缤雪,依墙伴湖,处处入画。
杜六叶和李令月下了马车,手牵着手,沿着绿茵戏耍。岸边柳树剪出两弯细芽,临风照水,惬意荡漾。美得不可方物。
草地上黄的、紫的、各色野花绽放。岚烟和岚雾折了不少柳条,编成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精巧的花篮,再撷下满地花朵,姹紫嫣红地拧在手中,果然妙趣横生。
连杜六叶都爱不释手。
“哎呀,好多鸭子。公主快来看——”几个小宫女,看到走路摇摇晃晃,憨笨可爱的鸭子,“噗通噗通”地滑入水中,就显得游刃有余,惊奇不已,直拍手掌。
河边一遍欢腾。李令月小孩子心性,闻言高兴得直呼:“哪里?让我来看看。”说着,捡了地上长长的枯枝,就往河中逗弄起鸭子来,那些肥鸭岂是那么好欺负的?扇动翅膀,撩起满河水花,惹得侍女丫环尖叫连连护着李令月快速后退……
杜六叶看着都好笑不已,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姚元崇勒住缰绳,立在河畔。
看着那一袭白衣的小姑娘,发丝随舞轻泻,提着花篮子,仰合不定。素韵抹彩,相宜相衬。
像他养的那盆紫兰,常常窈窈窕窕的和风在堂前。虽笑却仍戚眉,似病中初愈,中气略有不足。
姚元崇心疼不已。
“六叶——”那人应声回头,眼底就映出令人沉溺的微醺来。
姚元崇催马前行,却故意放慢脚步。
杜六叶有些惶神,依然的星眸璀璨,比春晖还明朗,叫阳光都逊色三分。
看得杜六叶心头一颤。“你怎么来了?”
“我怕……果然如九皇子所说,城外不安全……就跟了过来。”姚元崇红着脸,言语间显得莫明窘迫。为作掩饰,他翻身下马。
杜六叶抿起嘴角,二人顺着水边绿润散着步。
“这么巧在山下遇到?”
姚元崇的笑容比春风还要温暖,“我不知道你今天要下山,我只是知道今天裴居道要进观,我看他每天差不多那个时辰,都要去闹一闹,就想着怎样帮他一帮……”
杜六叶心里乐开了花,忍不住抿嘴。
“好些了吗?”
“嗯。”她矜媚,淡淡地。想起那晚,姚元崇偷偷地潜入玄青观。“说起这个……清江源他怎么样了?”
姚元崇心口钝钝的,好像血液不太活塞,面上却不显。“他没事,我还没有出手。他就已经从京兆尹的衙门出来了。听说那京兆尹,也是摄于汝南公主的压力。”
“汝南公主?”清江源果然进益良多。不管使用什么方法,哪怕没有她杜六叶,自保已经不成问题了。
想起上次在海棠阁中,他那坚定又勇毅眼神……
“我要为你撑伞……”杜六叶倏然笑出了声。
“六叶——”姚元崇停下脚步,看着她脸上的温柔与松懈。与对峙外人时的疏冷,戒备完全不同。
“嗯?”杜六叶仰脸望着他,眉眼柔乐。“汝南公主可是那位辈份极高的太公主?”
好吧,只要你安心,我便安好。
姚元崇也咧起嘴,答道:“正是,她为当今圣上的姑母,前几天刚做完六十大寿。
听说早几个月前,就约定好了,要让清江酒楼的少东家,带班进府,主持宴席。哪知清江源出了这样的事。
所以说这个人必需要有一技之长。关键时刻还能保命。”姚元崇打趣道。
“仅仅因为这些,京兆尹就将他放了?”杜六叶有些不信。
“当然不是,寿宴,连皇上,皇后娘娘都亲自派人送来了贺礼。
九皇子自然也要到场恭祝,但听说汝南公主很甩他不少脸色。严正表明,没有清江酒楼“南寿宴”,这席就不用开了……动静闹得不小。
九皇子没办法,他也不敢背上忤逆不孝的名头。就命人将清江源放了!”
杜六叶笑得更加迭丽,阳光晒在头顶,旖旎舒适。“清江酒楼怎么会失火?查明原因了吗?”
“还没有……不过是把右面几间厢房给烧了,幸亏被人发现得及时……”姚元崇单手牵着马,心思焉焉。
“什么被烧了——?”李令月挽着袖子,捏着棍子,从旁边蹿了过来,吓了姚元崇一跳。
杜六叶噙着笑,看她全无往日镇定端庄,完完全全是个天真的孩子。摇着头,从怀里摸出帕子,帮她按了按额头上不是知汗滴还是水珠……
姚元崇却不依不饶地凑上来,“哎呀我说你这个疯丫头,棍子的什么东西?甩了我一脸?”
“鸭粪……”李令月大笑,乱蹦着跑开。
“什么?”姚元崇扯着衣服闻了闻,气得追了上去。
李令月人小腿短,哪里是姚元崇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捞住了。她只好摆了公主的架子来压制他。
“……见了本公主也不来行礼,还敢打我啊……?”
姚元崇存心不管那么多,扯着马虎眼,冲她后面喊道:“蛇啊——”
“哪里……哪里……?”李令月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