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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也呆住了,没想到自己怎么打,怎么骂,都不肯开口的人。末了,杜六叶寥寥数语反而让他吐露真言。
原来,宇文锋好色,背着家中正室,在梦菁坊中挑选了一名清倌人,就将人养在外面了。一来,圈养外室,需要耗费大量钱财,他就暗中朝着冀王府的公库,以及账上做手脚;二来,他也生怕这件事情,被家中的正室发现了。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在冀王府当差,全凭他的岳父,黄门散郎的推荐。
假如这些事情被冀王知道了,他这肥差是保不住了。说不准冀王一怒之下,定然会对他严加苛责,一顿毒打是跑不了的。再者,只怕他连家都没有办法保住了,岳父也定然会扒掉他一层皮……
这想事情,他只要想一想,就会害怕。谁知,偏偏那些蒙面人对于他的底细了解得清清楚楚。一进门就暗中拿着这些丑闻要挟他。要求他必须替他们隐藏行踪,还绝对要攀扯上冀王。否则,就把他所做的一切污行,都公之于众。
但自始至终,念着冀王待他不薄,他都没有办法当着众人的面,拖冀王下水。只是一直三缄其口,哪怕是别人打他,也绝不肯吐纳半语。
说到这里,李旦才算恍然大悟,一面恨其行为不检点;一面又感念他为人忠义。要知道宇文锋极善经营之道。初起他冀王府的资产也不算丰厚,短短几年时间,他的帛资已经位列众皇子之首。不得不说,这些全是宇文锋的功劳。对于他比较好色那一点,李旦其实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认为,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也就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想不到他这薄行污点,很快就被别人掌握了,而这看似微乎其微的裂口,却成为撕开他堡垒的一把强刃。
此时此刻,李旦当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既想一刀杀了他,又觉得他可怜可悲,尚且没有攀咬旧主。只得复杂非常地问道:“那名老鸨呢?这可是你选的人。”
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宇文锋心里反而一阵轻松。不过他仍是跪在地上,低着头,坦诚道:“回禀殿下,那老鸨虽然是奴才选的,但奴才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奴才自己都不敢拖冀王下水,又怎么敢指使那妇人?”
杜六叶边听着,边点头,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么说来,冀王用人,重在其材,而不在其德,以至于今日祸起。不过也从侧面证明,树大招风,他若不是得罪了商贾,就是得罪了权贵。所以应该是有人专心做局来陷害他们。
但是,也不能排除宇文锋在说谎,有意替冀王洗脱嫌疑之说。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呢?杜六叶觉得,还很难说。
“你们把那些人藏在了哪里?可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杜六叶踏着狱中的枯草,闲踱了几步,依然是目光锐利地看着宇文锋。
“却并无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奴才把他们安排进了各位姑娘的房中,哪里知道,他们把人都给迷晕了。到了后半夜,便自行离去。奴才还偷偷过去查看过,哪里还有半点人影?”宇文锋说着,还交替得转移了一下重心,想是跪得久了,腿脚有些发麻。又担心李旦再次动怒,又偷偷地往后挪了挪。
李旦双手攥拳,气得青筋暴起,他是打算再补宇文锋几脚,再狠狠地骂他无能。但是想着他从始至终,在外人面前,也没有落井下石,将他绊进去。唯今之计,只得先把他给弄出去,回去再想办法收拾他了。
他便向杜六叶道:“你打算怎么判?”
杜六叶也很迷惑,他们居然没有人看清了蒙面人的真脸孔,那就是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这于她有什么帮助?那老鸨为什么说谎?是应该让周兴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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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曲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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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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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披带孝()
天空下起了蒙蒙地细雨,灰色地积云愈来愈低。似乎压得人都透不过气来。一重一重巍峨庄严的宫墙,连绵起伏,静静地矗立着。水珠从檐角断断续续地落了下来,一颗颗地砸在地上,像碎裂的心情。
整个皇宫,处处白色幡布林立,屋檐瓴角,全都搭起了白色的哀敬孝联。借着风雨,凄凄戚戚,半沐冷愁。看上去萧瑟而孤旷,暮暮斜霭,朦胧苦凉。几只乌鸦飞过,更是凭添一抹压抑。
长生殿内,群臣整齐肃穆地跪在地上,个个噤若寒蝉,寂默无声。李显、李旦,包括李令月都披麻带孝,跪在上首。
自从李治死后,杜六叶还没有与李令月说得上话。她想李令月肯定是很伤心的,毕竟她是一个那样看重亲情的孩子。两个兄长离她远去,她都悲伤得不能自己。何况是她最为敬重的父亲!
杜六叶跪在右后侧,仍然是在毓文馆牧修林等人的后头。她一动不动地端正而笔直,她除了担心李令月,心里也一直在回忆,李治到是哪一年死的?在历史上,应该比现在更为晚一些才对,那么他怎么又突然病发,急瘁而亡呢?
根据守真她们打探回来的消息,说是李显当晚从叶芽湾离开后,并没有回府,而是进了皇宫。随后天皇便驾崩了……
高宗的死,会不会跟他的儿子李显有关系?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英国公前刚脚进宫,高宗随后就猝死了?但是,这好像又点说不过去啊,李显以前也是常常进宫的,为何偏偏是那天死的?
再说了,当时天色已晚,宫中应该早早就落匙了。他到底如何进去的呢?天后娘娘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如今大臣们众口一词要求李显登基,主持朝政。也是,李旦作为次子,最近也被卷入了凶杀案,称帝是无望了。假如李显登上龙位,李旦的处境,就更是堪忧了,保不保得住性命,还真难说。不过,根据历史的走向来看,他们最大的对手,应该还不是彼此,而他们的母亲——武曌。
武曌她一早就来过灵堂,眼睛也是肿的,显见哭得狠了,又没有休息好。此时此刻应该还是集仙殿中除理政事,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最令她头痛的,应该是李治留下来的那道遗诏了。因为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要传位于英王李显,他可是连太子都没有当过。
但李显的态度,就很是让人看不明白了。按说事到如今,事情都向着有利于他的一面在发展。既有遗诏在手,又有李家宗族的支持,他应该算是众望所归了。只可惜,他一直跪在李治灵前,拒不肯接受皇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要让位于李旦……
众大臣都赞他礼仪仁善,胸怀大度,谦让恭俭……总之,好评如潮般滚来。反观李旦身陷丑闻,受众低迷。就算李显有意相让,只怕也无人肯服从李旦。
武曌此时是怎么想的呢?她应该在加紧步伐安插人手。此时朝堂之内,除了李家宗亲势力庞大,还有一部份是她之前在争夺后位之时,遗留下来的仇家……其余的,包括几位贵权在握在宰相,全部都是她的人手。据称地方的刺史,很多都是她提拔上去的。她肯定还是有野心的,只是缺少了一个合适的契机。不久之后,她应该就会有所行动了。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杜六叶隐隐约约听到司礼监的礼官声音,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就见人潮有序的渐渐往外退去。想是守灵的时辰已到,大家可以先行回家歇息了。晚上还要哭灵,到时候百官还会重聚。
杜六叶挣扎了几下,都没能够站起来,想是跪得太久了。腿脚早已经失去了知觉。但是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她又不能失了仪容,保不齐言官就会弹劾她。
见所有人都徐徐离开,除了李显,李旦和李令月,以及一众宫女太监,就再无旁人。杜六叶缓缓地膝行挪了过去,跪在李令月旁边,劝道:“节哀顺变!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就算天皇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伤痛。”
她说着说着,却见李令月的眼中,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顺着面颊,晶莹的滚落在地。
杜六叶知道她这是悲抑得太久了,终于忍不住崩苦落泪。她连忙掏出帕子,帮她按着眼角,轻轻地把她的头,扶着自己的肩上,抚着她的背。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她从小无父无母。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但养母去世的时候,她还是很伤心。她记得那种难受的情绪。
杜六叶正劝慰着她,想不到席风忽然出现了。她穿着素色的衣袍,鬓角还别着一朵白花。向几位皇子和公主福了福,行过礼,方对杜六叶说道:“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