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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净的眸子,带着祈求的星钻,就那样一闪一闪地望着他。李旦心中一软,狠狠地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们兄妹三人,从今往后,却不再为了任何事,任何人,而起争执,绝不再刀剑相向。这一辈子都友爱如斯,相互谦让,礼敬如宾,和睦恭顺。你看这样好吗?”
“好!”李令月伸出小手指,与他打勾盖章,两人的眼睛里全是欣喜的笑意。
※※※
长生殿前的枇杷红了绿,绿了红。李治命人抬出往年他惯坐的竹躺椅,放在堂前,听着鸟鸣,感受着清风徐徐吹来地惬凉。
他昏昏沉沉地望着庭中的树,想到长安……想到他年幼时,皇宫后院也有许多这样的树。上面也会结这样的果子,“楷兴——”他随口叫道,“那上面是什么果子?红艳艳的?甚是好看,你去摘一些下来,给朕尝尝……”
“遵命——”楷兴卑谦地低了头,把拂尘别在腰间,命几个小太监拿来梯子,见他们扶稳了。他才慢慢地踩了上去。自从“孝敬皇帝”死后,太子又被流放,天皇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已经有两三天不曾好好进食了。近来还总是想起长安,念叨着要是能回长安就心满意足了。
除了找出旧年放在库房中,已经不用的躺椅;还常常把东西说错,这枇杷明明是金色的,他非看成是红色……而那躺椅,听说是太祖还未登基时就有的,可见已经有些年头了。还有人说,太祖和高祖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死去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楷兴叹气,已经摘了不少的枇杷,他用衣服小心翼翼的兜着。从树下不慌不忙地退下来,正准备命宫女取盆水来,清洗干净,再让天皇尝尝,好歹也吃点东西。
谁知就见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也顾不得头上的大汗,语气惶乱地喊道:“天皇,不好了……太子殿下……不是……”
风像流水般,拂动李治的头发,触角延伸在他满是皱纹地脸上。他缓缓抬头,慢慢睁开眼睛,大声道:“怎么了?你慢慢说……”
那小太监噎了噎口水,竭力控制住自己惶慌,嘴唇仍是轻微地发抖,“天皇陛下,庶人李贤,在流放途中,不慎坠落山崖……摔死了……”
李治还没有说什么,楷兴用衣襟捧着的枇杷掉落了满地,蹦蹦跳跳地朝各处散开。
他气极地抽出拂尘,用力的抽打着那名小太监,边打边喝骂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哪里听来的混话?你找死……?”
李治明白,他是怕自己身在病中,受不得刺激。他没有说话,而是努力地用手去够地上的一颗枇杷,当他看到自己骨瘦如柴,青筋毕现,又满是皱纹的手臂时,他愣住了……这是自己吗?
这还是当年那个肌健圆润,手臂白晰修长的自己吗?现在他甚至连一颗枇杷都捡不起来。他老了,没有力气了。
那是在几年前,也是在雨天,枇杷红了的那一天。他牵着李贤的手,为他摘了一颗红彤彤的大枇杷,看着李贤可爱稚气的小脸,自己曾在心里发誓,要保护好他。
但弘儿也是他的孩子,左手右手都是手,掌心掌背都是肉。
弘儿却似乎比他更幸运一些,有个处处为他着想的母亲。而贤儿的母亲……是自己对不起她们。
终究,你还是没有放过他们,灭了贺兰一族,无一幸还。
不念骨肉亲情,在皇权面前,骨肉亲情到底算什么?
如果,你不那么强势,不会为了只顾家国儿女之事,而与自己争吵,疏忽自己……那么自己或许不会与武顺成为知已。
也不会有李贤。
如果,弘儿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李贤不会为了一自私欲,江山皇权去加害他。
那么,李贤也不会死。
虽然你手段专横毒辣了一点,有时候确实不念骨肉亲情。强势果断,雷霆狠厉。但你又是那样的才华出众,爱憎分明,勇毅坚强,颇富谋略,心思敏锐,学富五车,又用人唯贤……
曾经不也因为这些优点,才吸引住了自己吗?对你情迷至此?
最重要的是,你身体健康,对自己也是真切挚爱过……
你应该比自己更适合治理这个国家吧?!
如果……如果……人生哪有太多的如果……?
只有残酷又冰冷的结果。
上元元年,天皇病重退隐,天后临朝摄政,军国大事一力由其决断。她风行雷厉,火速地封赏一大批有学之士。
像裴炎,就由御史升为中书令,新晋为权倾朝野的宰相。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程务挺则擢升为御林军总管,威武大将军,成为天后身边最为得力的宠臣。
以前籍籍无名的狄仁杰,也一跃成为
大理寺丞、侍御史……大家只是听说他查清了“长安五妪”案,可见这次在扳倒太子一事,也立了些功劳。其它的,则对他一无所知。
还有像魏元忠则官拜门下省侍中,位极人臣,与裴炎并驾齐驱,也是深受天后器重。
另外还有什么鲁和,杜六叶之流,也是加官进爵,连连受封……
世人有暗赞的、有艳羡的、有嫉妒的……各家褒贬不一,也难以详说。
东宫因争储之事,几经血腥,是已天后决定暂置空设,待皇子成长及冠,再选以良君而立。
因此,东宫暂时并没有太子,上位者这悬而未决的态度,反而引起了多方猜测。
各路人马看似乎风平浪静,却又在暗中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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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更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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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入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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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独一份()
“没错,就是杜六叶。”萧晴点着头,看着她们的样子,感觉特别满意。
“鬼话,你少胡说八道了,谁信你啊?”刘锦铃最先暴发她的不满,拿着帕子朝她脸上甩去。
“怎么能是鬼话呢?听说裴澄欣曾在暗中拿玄青观的道童们威胁她呢……还有先太子,大家都知道,他和李贤打赌,那个赌注就是杜六叶呢!而且房小娥曾经在渊歌山下骑马,冲撞过她们……”萧晴越说越神秘,越讲越有趣,不断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就如同亲眼见证了般,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述诉了一遍。
听得刘锦铃和李琳儿呆若木鸡,有些不置可否,其实很多事,她们并非第一次听说。比如李弘曾经和李贤击鞠比赛,她们都是亲眼见证过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把杜六叶当成赌注?她们也不太清楚。但……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萧晴半掩着嘴,玉撞瓷盘的声音还在继续,“……所以,你看,得罪她的下场,不是死的死,就是伤的伤,还有的被贬……也有的甚至干脆退隐……”
“你够了!”刘锦铃喝断住她,指着她的鼻子薄怒道:“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闺阁千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歹你也是国公府上的贵女,怎的一点出息都没有?
杜六叶怎么了?她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无依无靠,毫无背景的孤女,还能翻起什么风浪不成?我们有必要怕她?”
说完这些话,她还气势汹汹的撸起袖子,恨不得找人打一架解解恨。
萧晴撇嘴,转身不再搭理她,嘟嚷道:“我才不怕她呢!哼——”
自始至终李琳儿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在她的印象中,杜六叶好像不是这种人,她赤肝义胆,心存仁善,有勇有谋……否则,她不会在玄青观收养那么多的孤儿;她不会义闯大理寺,为师申冤;她不会计擒土匪,为民除害……
但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呢?那些得罪过他的人,轻贱蔑视过她的人,或许是因为他们作风卑劣,品行不端。但到最后,也真真正正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必定是位真正聪明,而且有才华的人吧?所以清江源才会那么喜欢她,若是她认真算计起来,自己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也罢,祖父母,父母……所有的族人都反对至此,她还能怎么办?就这样算了吧!她们总归不是同一类人,裴五郎吗?世人都赞他极好……可是,谁会在意自己的心呢?
※※※
阳光从窗外斜觑了进来,打在铜镜上,折射出妆台前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她有些慵懒的依靠在案几上,看着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有雕凤缠枝的玉钗、有流苏含翠的步摇、有纯润珍稀的和田碧、有西子捧织的纱帛、有霓裳雀羽编撰的华服……
样样皆是绝世珍品,每一物都价值连城。世人只要获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