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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馨只觉得他在用力吸走她体内的什么东西,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叶馨再睁开眼,她成了一个叫嘉芙儿的姑娘,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叫嘉馨儿。
两人虽然同年同月同日生,得到的待遇却是天差地远。
只因为她们所在的国度,圣女所生女儿承袭圣女的血脉,也是圣女,但圣女只有一个,也只需一个。另一个多出来的是不详的征兆,是灾难的化身。
于是嘉芙儿可以坐着圣辇出行,她却只能以脚代步;嘉芙儿可以接受世人的膜拜,她却只能躲避百姓投掷的石子菜叶;嘉芙儿可以衣着光鲜明**人,她却连嘉芙儿的旧衣都不能试穿。
但是幸运有一天终于降临到她身上,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俊朗青年把偷溜出家门看花灯,结果再次被百姓发现,进而围堵的她给解救了出来。
那一刻,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也因为那个男人,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下人不敢再拿破旧的衣服,馊冷的饭菜给她。也不用躲避所有的人,甚至可以跟嘉芙儿一起进圣殿去见她们的圣女母亲,那个自她懂事起都没印象见过面的母亲。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嘉芙儿在一起,一起嬉闹,一起读书,一起赏花,一起做喜欢的事情。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赋予她从不敢奢望的新生活的青年,制止连嘉芙儿都没法停止的对她的攻击行为的,是这个国度的王!
当她幸福得几乎忘却以前所遭遇过的种种时,灾难却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
第95章 刹那芳华()
那天,她跟嘉芙儿穿了同样的衣服,梳了同样的发型,戴着同样的发饰,去宫里。
嘉芙儿和她本来就是孪生姐妹,两人一旦穿着打扮一样,就没有人能认出她们,即便是她们一个月才见到一次面的母亲。
但是有一个人却能一眼就认出来,那人就是那个救下她的青年,她们的王。
刚开始她们发现只有王能分辨她们姐妹俩的时候,还很有兴致地经常假装对方,看能不能迷惑那位至高的王者。
可惜每次都被揭穿,后来她对扮演嘉芙儿也就没什么热情,只有嘉芙儿还乐此不疲,总想哪次能瞒过他。
那天她熬不住嘉芙儿的祈求,才再次听从她的安排,由嘉芙儿先进去,假装在他那里落下东西,由她回去找。
结果却让她听到了他跟大臣之间的谈话。
原来她所得到的一切,最主要原因并不是他要保护她,而是因为他发现只要她受伤,身为孪生姐姐的嘉芙儿也会感同身受。而且他发现自从她陪在嘉芙儿的身边,嘉芙儿人也开朗了许多,对圣女的学习也不再那么排斥,所以他索性让她们姐妹俩一起,同吃同睡一同学习。
他做的一切,其实是因为嘉芙儿!
这个认知让她从云端跌落下来,瞬间觉得自己还是那个灰头土脸比乞丐都不如的多余人。
就在她躲到假山的石洞角落里默默哭泣的时候,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打破了她周围低沉的空气,拨开前面她用来遮挡掩护的绿草,红色的头绳垂落下来,和发丝一起在空中飘舞。
那个声音说:“你是嘉馨儿吧,里面挺潮湿的,你要是在里面呆久了,也会沾了里面的阴冷之气,对身体不好呢!”
那个时候,她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却看到了他眼睛里有很明亮的光。
“你知道我是谁?”
“除了你,还有谁会躲在这里?”那人说着,又忙补充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只有你才能找到这么奇特的地方。”
她快速擦干脸上的泪水,倔强地说:“是哦,只有我这么不被人待见的人才会躲在这么阴冷的地方。”
那人噗嗤一笑,说:“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身旁那株小草有什么特别?”
她低头看去,只见那株小草上面有点点绿光浮动,确实是与众不同。
那人见她认真地端详着那小草,一声轻笑,对她伸出手说:“出来吧,我告诉你它是什么。”
她顺着他的手一拉,也就出来了。
那人一袭玄色衣袍没有给人沉重的感觉,反而因为一条带着流苏的衣带和干净白皙的脸庞,给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人她知道,人人都尊称他曹祭司,和嘉芙儿一样,也是受人尊敬膜拜的人物。
她以前是因为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曹祭司佑护”,偷偷跑去看过他主持祭祀,看后发现,那个被那些大妈大婶夸得跟天上谪仙下凡似的曹祭司,长得还不如他们的王。体型没有王高大,样貌也没有王那么有男子气概。
于是她得出的结论,还是英明神武的王更帅气。
也因为这样,曹祭司作为国人眼中超然的存在,千言万语难以表达对他的敬畏之情,在她心目中,却只用“比不上王”几个字,言简意赅地就概况完。
见她出来,曹祭司故意吁了口气,说:“这就对了,犯不着跟一棵小草争养分,它争不过你的。”
原来那带着绿色幽光的小草叫夏流光,它的茎块可以入药,也因为它本性喜阴,所以在国都这边很难培植。
“我,我又不知道它那么需要里面的湿冷。”
心里庆幸她没有把一株难得的药材给踩坏,嘴上还是申辩着。
“嗯,其实你在里面也不是不行,只是夏流光带在里面能更好地生长,你的话就是纯粹的占了茅坑”
曹祭司故意拉长了尾音,让她回过味来,追着他就要打。
在那之后,曹祭司就经常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总是挑没人的时候逗她,开她玩笑,完全没有他在人前的庄重,几乎是把他的劣根性展露无遗,每次最后都是以她的追打收场。
尽管日子看似轻松,但她知道其实她时日已经不多了。
果然,在她快过生日的前一天,王来找她,挑了嘉芙儿不在的时候。
换做平时她肯定高兴,但在这天,她有预感要成真的感觉。
王来了之后先是问她这段时间的生活,又说了嘉芙儿身为圣女有应尽的义务,平时对她有照应不到的地方不要放心上。
当她听他说希望她能和嘉芙儿姐妹俩一起平安无忧地生活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清楚地看出他在说谎,她知道他每一个和言语不符的表情,每一个和言语相反的动作,都清楚向她昭示着他在撒谎。
她不想探究她为什么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她很心痛,那种酸酸的涨得发疼的感觉让她的眼睛也跟着发酸。
在他说到近来国内的灾祸以及民间谣传的平息灾祸的方法时,她开口了,声音是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冷静。
“妖兽向来难以驯服,要圣女去兽灾泛滥的地方去感化妖兽,跟送死无异。我跟姐姐一起上的课,她会的我也会,就让我代替姐姐去吧!”
她没有也不愿去看他的表情,害怕那会刺伤她的眼睛。只说希望他配合她,帮她做掩护,别让嘉芙儿知道。
不想听他假意的劝说,她跑了出去。
是的,在那天,她假扮嘉芙儿回去找东西的时候,在门外就听到他在跟大臣商议兽灾的事。
当时大臣就提到坊间的传言,他听后勃然大怒,差点杀了那大臣。
她也很气愤,气愤那些百姓在有事的时候,就只想着要找个替罪羊,而不是想怎么群策群力把那些异族给赶跑。
接下来那大臣的振振有词,却是让蒙在鼓里的她明白了她一直都在做一个华丽的梦,一个由别人为她编织的,只为有朝一日能有用处的泡沫。
只听那位忠心耿耿的大臣说:“陛下,圣女固然不能去那么凶险的地方,但如果有一个人能代替圣女前去,并且带上足够多的兵马,那么借助圣女之名,士兵们必定士气大震,说不定能借着这股气势把妖兽给一举歼灭。”
“圣女不是有个孪生妹妹,陛下早前收留她,不就是说她对圣女有用,才照顾她很久。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是时候让她这个多余人做出回报了。”
听到这里,他沉默了。
正是他的沉默,把她刚得知了被解救的真相而遭受重创的心,直接给打得支离破碎。
因为他的沉默,大臣以为他犹豫,才继续说出他当初是为了圣女着想,才把她安顿下来,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等等让她的心破碎到缝补不了的地步。
既然他原来是做这样的打算,那她成全他。
一路跑出来,直到撞上一面肉墙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