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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来路不明,它们一言不发。它们成为一场场战斗的结果,豪门或慈善家让位给了强盗。强盗说:跟我走吧,卖艺亦卖身。
我心爱的青花,一排排的青花,一清二白的青花,俯首而立。它们依照时间的品秩,从元代到大清,规规矩矩地站立。它们没有登堂入室之喜,亦无委曲求全之悲,我不责问它们为何不能宁为玉碎。所有的起因,世界那时流行强盗,而我的祖国那时浑浊。
积微散论——与散文诗有关亦无关的思考()
第六辑 积微散论
积微散论
——与散文诗有关亦无关的思考
一
对散文诗的外在形式谈论好久,它没能解决散文诗作为一种文体存在所遭遇的诸多问题。对散文诗内在的无限可能和更大的可能进行探索和关注尤显重要。
没有血肉的存在,美的呈现犹如一张蛇皮,皱巴巴的,风吹得它四处飘动。
日常情绪的真实和大情怀容易导致的空乏,中间的边际取决于写作者自身的选择能力和生命能力。一般情况下,我讨厌喋喋不休,亦讨厌标语。前者让我觉得没活出质量和高度,而后者会觉得自己的权利被剥夺。
没有读者的作品,如何伟大呢?这个问题我问了很久,还会一直问下去。
假定预设了读者,内心会惶恐。最后的结果是悲伤、绝望,还是允许有悲伤、允许有苦难,但我们还是不选择绝望?
不想成为散文诗的又一名热心者。真热爱,先从审视自身的不足开始。直面事物,仅反复打量,然后强加给读者一个感叹、一个升华。读者不愿意,其实,事物更不愿意。事物、当下,哲学或神性,与过去及将来有否关联,又怎样关联,岂能浅唱低吟或轻言普及就可了得?
真热爱,还需自我的内心坚定。
散文诗作为一种表达,当然可以道出要害,它不输于其他。除非我们说得太不好,说得过于千篇一律,说得南辕北辙。若否,我们尽可以从容。主流的某奖或某牌位,看轻些。唱过国际歌的人,不妨再唱一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倘若,因为你写散文诗,有人瞧你不起,你应对他说:你瞧不起我,但我瞧得起你。
大诗歌,不是给散文诗改个名字。说你是山东人或者四川人,不妨碍你更是一名中国人。反之亦然。当山东人或者四川人非常出色,整个中国人会向你学习,焉能眼中无你?同样的比喻:麦子当然是麦子,玉米也只是玉米。谁都不能因为只顾自身的权利而否定对方。麦子年年丰收,它完成了对农民和对土地的贡献,农民来年会更选择它,土地上它的分量能不更重?因此,麦子的理直气壮在于它首先要完成对庄稼的贡献。
感觉到散文诗多年来可能未被重视,我们在对自我进行反思后,说出一个态度,技术上再力所能及地提供一些帮助,“我们”散文诗群把一般意义上的大使命放在日常行走中。岂能不知凡写作者皆需个体努力的道理?每一个个体,只要能写出优秀的作品,我在夜深人静,在阅读时,会肃然起敬。向别人学习,向别的文体学习,其实是需要勇气的。
不是不会斗争,不是不屑于斗争,只是在诗歌名义下,在当下的社会场景下,我看到诸多诗歌面孔有时会因感动而流泪。谁都不是完人,原谅吧,胸怀宽些,握手,握那些能值得你握到最后的手。
如果有真理。
我们坚持真理,我们要会坚持真理。这样,真理才能发挥作用。
有多少话要说?有多少东西要写?
更多的仍在心灵深处,就像更多的在海水深处:沉船、暗礁、海洋生物。你看到的渔船或炮艇又能代表大海多少?
写作,写出真实意义。
向远处看看,天哪,我们可以有远方;
向高处望望,天哪,我们也可以有高度。
日常生活中,不如意的东西一定很多,删除不了,删除不了啊。
那就搁置它们,让远处和高处和它们进行“共同开发”。
写作中的“搁置”和超越,能让读者有远方,能让读者从此不低看自己。文字的温度和词语的重量对写作者有要求乎?
对一次在海边晚餐的记录:
大海,如果我说来到你的身边仅为了一顿寻常的晚餐,你波涛汹涌,还是心平如镜?
大海,如果我换一种方式告诉你:连一顿寻常的晚餐我们也要选择来到你的身边,你心平如镜,还是波涛汹涌?
寻常事件和立意的关系?
我对语言的前卫和探索者抱有敬意。与散文诗有关的那些名字:帕斯、兰波、洛特雷阿蒙、伊姆莱、佩斯,连同一些哲学家,我对他们怀有敬意。
我更热爱土生土长的自己熟悉的语言表达方式。在这种表达的选择下,自己变得无处藏身。文字深处有无名堂往往一目了然。我宁愿自己黔驴技穷,也不忍心让读者面对文字时而蒙羞。
一位散文诗资深同仁私下对另一位同仁说:周庆荣从不提xx和xx。
他所说的xx和xx,是说到中国现当代散文诗一般都要说到的人。我一生不会盲目自大,只是对自己的存在稍微留心而已。没常把此二位前辈挂在嘴边,不等于我不尊重。我尊重所有前行者的背影,但不会允许自己活在阴影里。我相信中国散文诗的明天,如果这样的明天来临,xx和xx才会真正在九泉之下感到安慰。
尊重否?
一些诗歌刊物至今仍拒绝接纳散文诗,我同朋友们说:一者,说明散文诗创作仍属未竟之渡,同志尚需努力;二者,没事,这些刊物将来如不想破产,会主动考虑的。
某些诗歌刊物,突然取消了散文诗栏目,这是人家的权利。我可以不赞成,但必须扞卫别人作出决定的权利。散文诗的诗根在茁壮,作者和读者在增加,而刊物都在改制,刊物们必须也首先要活着。不用担心,认真思考,认真写作,实在无处发表,就在阳光下,在天空下,读着自己的作品,然后,觉得幸福。这样,一些人又能奈你如何?
与耿老、岳汉老师、灵焚、亚楠、恩鹏及俊国等交流多些,都觉得当下散文诗批评与研究相对薄弱。那种一提散文诗就把场景放到波德莱尔或鲁迅先生那里的理论文章让人怎么说呢?一本发黄的讲义可以培养多少学生?写作者需任重道远,不能懒惰,而批评家更需走出懒惰。作为一名散文诗写作者,我向多年来坚持散文诗批评和研究者们致敬。
为此,我们在加强大诗歌编辑出版的同时,从今年起将推出大诗论,辑录年度分行新诗和散文诗的有分量的评论文章,一并扩大发行。
散文诗,对你,我大胆地说出热爱。
二
直线和抛物线。
都可以抵达目标事物,最好抵达其内部、本质及启示。直线意味着最有效率,与力量近些,与开门见山和真诚近些。而抛物线呢,离方式方法和美近些,离羞羞答答、朦胧近些,用得好的话,会产生寓意美、修辞美,会显示内涵的隐约。一般情况下,又很难用好。写作者自身如没有一条直线做基础,抛物线就危险了。读者起初会因流苏、红缨或华表而有印象,但不会满足于总徘徊在门外。古谓一头雾水、不知所云是也。因而抛物线的“在路上”是艺术的不可或缺,但不能指着它来掩饰直线应抵达的位置。
倘若,仅有直线,仅会直线,我们该失去多少“富有意味的形式”?
我想发现、我想批判、我还想热爱。
伟大的环境必须有利于事物的生长,而环顾四周,事物生长不好的环境确实不少。有根本性的原因,有人为的原因。怎么办?
散文诗是擅长对“环境”作展开性叙述的,发现环境中致命缺陷,当然要批判,要斗争,要改变,因为我为了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只能热爱。
对有致命缺陷的环境的叙述或情绪流动怎样选择与节制?
牢骚或诅咒每个人都有,我们以诗歌的方式要再发一次?伤口上不抹盐,但也不能不处理就包扎,所以要批判。相信江山会娇,相信事物会生长,相信一切丑恶和卑鄙虽然近期不会消失,但它们的名字只能是丑恶和卑鄙。
内心的坚定,只能坚定。
文字里要珍惜希望。一切尽收眼底,苦难的形式各种各样。“我爸是李刚”,李刚便是一种苦难。没事的,平凡的人,倒是能适应各种环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