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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也被请出来,偌大的宴会厅想起温暖的歌曲:给你们。
他将是你的新郎
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
福和祸都要同当
她将是你的新娘
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
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
苦或喜都要同享
一定是特别的缘份
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乐声小去,牧师含笑重提中午的誓词,宴会厅里自动陷入安静:“新娘云卿,你是否愿意嫁给陆墨沉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
满堂响起女人纤柔致静的声音,“我愿意。”
宴会厅那么大,草坪外面都在聆听,好似只剩下夏虫细微的鸣叫,还有宴会厅那两扇精致的楠木大门中间,嗖嗖流过的初夏之风,那风声,就那样猝不及防贯入门口那道黑色的身影里。
顾湛宇站得笔直,像突然停步了一般,又好似整个人被云卿的声音,以及牧师的誓词,给打入了万重深海,海水的密度,让他一下子呼吸困难,几乎窒息住了那画面掠过,不知是哪条河流咆哮的愤怒江水,他从万米悬崖上倏然带跌落,在夜空中荡开了一片血花心口有一个洞,枪打穿的,还是谁人刻骨铭心刺穿的,空空荡荡的在那里
令他一瞬间感到无比害怕,不禁抬手狠狠的捂住那心脏那一块,越跳越快,几乎剧烈。
牧师的誓词,他为什么觉得很熟悉?脑海里是痛的,反复颠簸,而他确定他听过着誓词,在某一年某一月的某一天,场面没有这么宏大,甚至没有一个祝福的亲友,而他和一道纤细的影子,也是在教堂里站着,冷冷冰冰,牧师念着誓言,耳边一声开心的‘我愿意!’可当他听到牧师说‘是否始终忠于你的丈夫’他顿时雷霆如涛,扭头阴鸷的讥笑,对着身旁的女人讥笑,最后甩下戒指,连那么简陋的婚礼仪式,他都没有完成。
是谁?
他曾经和谁结过婚吗?
这猜测令他恐惧,可他看着眼前红毯尽头的那道美丽的倩影,她正在对另一个男人幸福满满,仰头与那个男人交换手臂,手指端着一杯红酒,酒在她笑开的嘴角荡漾了一个漩涡,都从头脚都写着幸福。
顾湛宇抱着头,怎么都想不起当年身边那个女人的面容,可他目光怔怔,散发赤红,盯着云卿,心中知道,她恐怕就是眼前的女人。
他在这两个月里重新捡起顾家,也知道了许多遗漏的事,比如顾家没有姓云的表亲,压根没有。
而谁也不肯和他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也无论如何,死都想不起来关于从前的任何。
但他记得那三个字,‘我愿意’与当年涩痛昏黄的教堂,重叠了,心口的洞,越来越大,猝不及防给他一击钝刀锤凿,死而复生苏醒过来后,心空那时不时的空虚到底为何,时不时不知名的牵挂到底为何,而今此刻,他总算知道了,是为何。
是一个女人,一道影子,在他的心口正中。
是一段痛苦,他在死之前给自己下的诅咒吗?永生不许想起她吗?所以,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有些疯了,感到自己要疯,最终用理智压抑住,触目惊魄而隐忍的盯着舞台上那一对举世无双的逼人,他好像被她抛弃了,抛弃在这里,可她笑得很开心,她肯来川西亲自找他回去,撮合他和凉凉,她每一丝笑容都很释然安心。
如此,是她所愿吗?
顾湛宇抬手,慢慢的捂住眼,想不起来关于她的任何记忆,记忆里她的任何面容,令他心无着落,慢慢的抬步躲到月色之下,他双手插袋,靠着壁柱,无声空空的抬头看月。
许久后,身旁有脚步声,他回头,竟然是李医生。
李医生也很意外看到了他,“顾先生,我是来喝喜酒的,难道你也是么?”
顾湛宇抿着薄唇,哑声笑道,“难道我不能来么?”
李医生膈了一下,心说你当然不好来,你是前夫啊,顾湛宇便幽幽地问道,“我的确是不方便来的吧,对吗?”
李医生讶异的抬头,黑暗中这里无风,顾湛宇清俊的发梢动也没动,眉宇锁的那样深,那样峻刻,“李医生,我和你的治疗合同终止吧。”
“为什么?”李医生摇头,“顾先生,虽然没什么成效,是你心里的病因,你不肯说,但我觉得总有一天能撬开你的口。”
顾湛宇低头点燃一根烟,他的声音飘进烟雾里,低沉而冷酷,“我现在告诉你原因。不可否认凉凉可爱漂亮,身材有让男人冲动的欲望,但我与她亲近时,或者我现在与任何女人亲近,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一个坚定的意识让我恶心,它告诉我,我这种人是不配再与女人亲近的,它像恶魔一样告诉我我的性是罪恶,从前我犯下过太多不可饶恕,直到我最后无法被原谅,被记忆里的那道影子原谅,我迫切渴望她的原谅和回头,所以我无比憎恶曾经的自己,也许是放浪过的自己。”
“慢慢的,这两个月我大概知道我从前是怎样的一个人了,偶尔街上会碰到一个漂亮名媛,她用暧昧的目光看着我,问我这一年去哪里了,还出来玩吗?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说了很长一段,但句句都是难堪和痛苦的,埋在他的喉咙里。
李医生有些震撼,以至于唏嘘到不知该说什么,他去年有所耳闻,顾湛宇把云卿夺回去,想和云卿重归就好,用尽了办法,可云卿恢复记忆后失魂落魄,始终没有回应他,顾湛宇最后才为了救云卿而死,大概死之时,后悔这一生,才在脑子里印刻了这样的戒条,导致他苏醒后下意识的排斥和女性接近,一接近就感觉背叛了云卿,感觉痛苦。
前因后果,他被抽空记忆后居然骨髓里都对云卿的忏悔念念不忘李医生不知该说什么,也是个可怜执念的人。
李医生问,“你彻底想起了所有吗?”
顾湛宇摇头,“我什么都没想起来,这是一种最痛的惩罚吧。”
让他感受到心里有个空洞,空洞里藏着对过去所爱的执念,却不知道所爱之人是谁。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李医生叹息地问道,正说这话,两人的视线都看到了草坪下面,夜风幽幽里像个从山间蹦出来的精灵般的女孩,她一蹦一跳显然是今天玩的极其高兴,朝顾湛宇挥挥手,不敢大声喊,学到了很多礼仪,她用嘴型喊他:“壮壮哥”
顾湛宇闭眼,捏了捏幽深的眉心,夜风像小手往他衬衫下的锁骨与胸膛里面掏,他站了很久才朝凉凉走过去,大手摸了摸小姑娘温暖的发,又望着她的双手,这双手带着他苏醒,在他每时每刻最需要都将他握紧,他却低声说,“凉凉,我喜欢你,你的美好我不配,因为我,爱之不能了你明白吗?”
凉凉站在那里,好久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感觉耳朵里嗡嗡的塞入了无数冰块,她摇头,一直摇头,伤心的摇头往后退,“壮壮哥,你为什么要凭空下定论?你试着爱我了吗?爱凉凉吗?我不懂,不配是最坏的借口,我多久都要等你!”
她转身就跑,顾湛宇无奈,沉眉俊目,大步追上去。
李医生唏嘘地摇摇头,又一对我满心爱你而你无力再爱的痴男怨女,但愿凉凉精诚所至金石能开,他喝掉杯中红酒,返回宴会大厅,交杯酒的游戏已经结束,宾客们正要自行用餐,突然李医生觉得身后的门口有声音,然后喧闹的人群又安静了下来。
作为小角色的李医生赶紧扭头,原来是门口又来了贵宾,山庄经理正隆重的引领着贵宾往红毯上步步而来。
李医生喝的有点微醺,眯起眼看,才看清楚来者是相携的男女二人,男人穿衬衫西裤,不过那衬衫有些别致,近看是淡淡的花色,包裹着削瘦而劲挺修长的身躯,走路有点懒洋洋的,可浑身一股邪气就慢慢的散发出来了,所到之处,好像周围都要懒洋洋的了一层似的,但绝对没人敢忽略他散发出来的气场!
他的臂弯里,搭着一个明媚奢华的妙龄女子,穿着有典型的港式富家小姐味道,戴着华丽夺目的珠宝在细细的颈子上,长相挺美,一看就出身也不凡。
大概是迟到本能的就能引起大家的注目,大部分宾客都遥遥相望。
而那男人单手插袋却像目中无人,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