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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郡茹得了这消息,一大早便同申郡姝一起回了侯府,乍见申郡奉,只觉得恍如隔世,竟有些不认识了。
那个原本白嫩的少年郎如今已变作脸蛋黑黝黝的壮汉,虽眉目间还带着几分儒雅,终究与之前相差太大,叫人心中纳罕。
她不记得前世时,二哥曾经有这样的模样。
他身上的伤并未全好,半躺在床上,下巴上带着些细碎的胡渣子,没有半点世家子弟的风度,只那一双亮闪闪的眼却精神矍铄,似是蕴着一股子极大的力量。
“二哥。”申郡姝先扑了上去,却也不敢太过,只隔着床低声呜咽着。
申郡奉呵呵一笑,声音爽朗,“小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还跟以前一样爱哭鼻子。”目光扫向申郡茹,有些惊讶,“茹儿?”
申郡茹微微一笑,上前行礼,“怎么?二哥都不认识妹妹了么?”
“亏得是在家里,若在大街上,还真认不出来了,长高了也长俊了,现在还是小郡主了呢。”申郡奉面上一直带着笑,直达目的,让人禁不住同他一样笑起来,顿觉满屋子都被阳光照亮了。
“才走了三年,全都变样儿了。”他说的很是简单,三年似乎一晃眼就过去了,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三年到底是何光阴。
申郡姝抬头看他,急切的问道,“二哥,你这次回来还走么?”
“还说不好,或许走也或许不走了。”申郡奉默默的瞟了一眼稳坐一旁的老侯爷,心里有些发虚,又暗恨大哥申郡浩竟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来,不然他怎会被胁迫回来?
果然申冀沉声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伤,军营里哪里需要残废?”
一旁汪氏心有不忍,出言提醒道,“胡大夫说了,奉儿很快就会痊愈了,父亲。”
申冀原本拿话来堵申郡奉,被她这么一说,登时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又道,“今天好不容易一大家子团聚了,就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其实申郡茹与这位二哥的感情并不深厚,前世时她对大房提防的紧,即便他们真是对她好,也会被她误会成别有用心。
可是她却记得很清楚,前世的申郡奉因为冲撞了六皇子而被毒打,受了伤又没能即使治疗,最后却成了废人。
想到这里,她脸色渐变,浮上一层淡淡的白色,又像是被笼在阳光里的白光,令人看不清晰。
“茹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申郡奉正望着她。
申郡茹回过神,眼角微微湿润,哑然道,“想到哥哥受了那么重的伤,妹妹心里既难受又害怕,亏得有胡大夫,不然……”
“傻丫头,哥哥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么?别哭了。”申郡奉语气轻柔,目光却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申郡茹。
这一路上父亲说了很多关于这个庶妹的事,说她大逆不道说她早晚会克死侯府,诉说她种种不是,然而母亲同他说的却完全是两种话,还一再的叮嘱他要与庶妹交好。
父亲母亲两种极端的意见让他甚为迷惑,怎的就闹到了这样的地步?但当他听说姝儿竟然搬去与茹儿同住时,不由得默然了。
对于嫡亲妹妹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了,能让她这么接纳信任的人,绝不会像父亲说的那样。
汪氏眼见儿子并未因为申元阳的偏见而对茹儿冷言冷语,反而听了自己的劝对茹儿甚为和善,心里十分高兴,正准备让人将儿子抬到厅里与大家一起用饭,却听到有人尖叫着进了院子,“夫人,夫人,您救救姨娘,快救救姨娘吧。”
第232章 彻查()
汪氏正沉浸在喜悦里,听到这话,有些发懵,见是卢姨娘跟前伺候的秋环,心底一沉,“你姨娘怎么了?”
秋环扑通跪在地上,拽住汪氏的衣角,“大夫人,姨娘肚子疼,疼的在床上打滚,身下流血了。”
想到姨娘浸湿的裙子,秋环禁不住瑟瑟发抖,刺骨的冷寒自心底不断的窜上来,不敢再往下想。
汪氏脑门子一晕,险些摔倒。
申冀已气急败坏的大声喊道,“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请胡大夫,请胡大夫……”
申元阳也已倏地站起身,疾步奔向门外,似是十分在意。
申郡茹亦是一震,原以为申郡碧上次不得手,卢姨娘再无利用的价值,利用安全了,怎的又出事了?
她忙上前一步挽住汪氏的胳膊,轻声道,“母亲别急,先去瞧瞧卢姨娘吧。”
汪氏心慌意乱的点点头,扶着申郡茹的手往外走。
一时间,所有的女眷都向卢姨娘的院子走去,还未到院门口,便听到卢姨娘的惨叫声,似是受了极大的痛楚,撕心裂肺一般的哀嚎。
进了屋门,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申郡茹差点干呕出来,强忍着往床上望去,顿时吃了一惊,卢姨娘身下的裙子被子都被鲜红的血染红了,一张脸惨白如纸,双目瞪的大大的,盛满了惊骇,嘴里胡乱的叫着,“老爷,救救孩子,救救咱们的孩子,老爷……老爷……啊……”
惨烈的叫声震得忍心俱碎,申元阳面色焦急,紧紧的握着卢姨娘的手,不住的安慰着,“别怕,别怕,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大夫马上就来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眼里的泪却不住的涌出来,流了这么多血,哪里还能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呢?
申郡茹感到汪氏的身子颤了又颤,两手紧紧的攥着,似是呆了一样的紧盯着卢姨娘。
这满屋子的人,包括卢姨娘自己,大概都知道这孩子是保不住了,瞧这情形,卢姨娘也有危险。
胡笙伦匆匆而来,先替卢姨娘止了血,命人下去熬药,直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不见有血流出来了。
出了门,胡笙伦朝谭氏拜了拜,“老夫人,孩子保不住了,血暂时止住了,但还需再吃一些坠胎的药,如果死胎不尽快流出来,性命堪忧,但是姨娘刚刚流了很多血,所以坠胎危险很大。”
不过是个姨娘,死不死的关系都不大,只要申元阳不放在心上,谁也不会过多的去关注,然而孩子却是大事,说没就没了,这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完结的事。
谭氏深深吸口气,露出一抹痛惜来,“胡大夫,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到底是个什么原因呢?”
胡笙伦面色一沉,却也不打算隐瞒,如实道,“姨娘是吸入太过的麝香,这才致胎儿不稳。”
“麝香?”汪氏低低的喃了一句,遂目光锐利的望向秋环,厉声道,“不是早就嘱咐过你们,这屋子里不许有麝香的气味么?怎的又让姨娘闻了麝香?”
秋环也吓呆了,跪在地上颤抖不已,“大夫人明鉴,这屋里头并无麝香之类的东西,自从姨娘怀了身子,莫说麝香了,就是一般的香料姨娘都未曾用过。”
她眸子一转,忽的伏趴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头来,大叫道,“定是有人要害姨娘,求老夫人大夫人替我们姨娘做主啊。”
里屋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卢姨娘听到这声叫喊,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被子下的身子禁不住颤了颤,紧紧闭着的双眼却始终未能睁开。
谭氏厉声沉喝,“住嘴,居心叵测的贱婢,你自己没伺候好主子,还想栽赃给别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秋环想起上一次的事,不由得怀疑起彩霞来,但她却不敢提到二小姐的事,只苦苦哀求,“老夫人,确确是奴婢没伺候好姨娘,还请老夫人明察,奴婢不是替姨娘求情,而是替姨娘肚里的小主子伤心。”
她转而又扑到申元阳的脚边,哭的愈发凄惨,“大老爷,小主子没了,那可是姨娘的命根子啊,大老爷,您可要替我们姨娘做主啊。”
谭氏满面痛色,关切的看着申元阳,“元阳,这事来的突然,你看应该怎么办?”
她是为人继母的,稍有不慎便会被人冠上苛刻继子的名声,她觉得这件事推给他们自己去解决最好了。
而在这个档口,汪氏猛然清醒了,大房的小妾意外流产,怀疑是被害的,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她这个正房夫人,除了她谁还会去跟个小妾过不去呢?
意识到这个问题,她马上挺直了腰板,冷声道,“秋环说得对,事关老爷子嗣,必须严查,一定要查一查到底是谁让卢姨娘沾到了麝香。”
她转过头看着谭氏,“母亲,还请您劳累一番查一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氏默默的看她一眼,带着些质疑,却并未多说,只等着申元阳发话。